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十指紧扣,没有人想松开,哪怕只有一瞬。
    空气里,连呼吸都仿佛被拉长,心跳交错,心神紧紧纠缠。
    就在这静谧与纠结间,江兴腾已经开着车抵达目的地,颜月牙一马当先跳下车,一把拉开车门。
    “国主大人,灵儿女侠,我们到了。”
    单灵灵率先下车,发现他们已站在一处小民宿门口。
    “这是……哪里?”
    “老哥的一个小伙计开的民宿。”颜月牙解释道,“才开业不久,想着咱们人多,干脆把店暂时让出来给我们。”
    他顺手扫了眼众人的衣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幸好老哥考虑周全,衣服给你们准备好了。”
    颜月牙指了指室内:“换上吧,这身衣服穿出去,走到哪儿都不会被当怪人看。”
    单灵灵和烛洺赫住进二楼唯一的房间。
    楼下四间房正好够分配,王子煦和江兴腾住一间,颜月牙打呼太严重,没人愿意和他睡同一屋。
    玄狐和玄豹一脸紧张,车子停下的瞬间,玄豹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他去四周探查了。”烛洺赫淡淡说道。
    单灵灵哦了一声,点头,又问颜月牙:“校长呢?”
    “他出去探消息了,让我们别管他,有事他会打电话告诉老哥。”
    “行吧。”单灵灵又点了点头,不是很放心,又转头叮嘱江兴腾,“赶紧去买电脑,我们先换衣服,等会就来找你。”
    “放心吧。”江兴腾已经开始在手机上搜最近的电脑城了,他问颜月牙,“月牙哥,你跟我一起去买吗?”
    “行行行,走,老哥心里有些慌,坐不住。”
    两人再次跳上车,一溜烟离开了。
    烛洺赫拉着单灵灵,去到房间里,单灵灵翻翻找找,选了一件大概是颜月牙给烛洺赫准备的衣服来。
    “换上吧。”
    烛洺赫倒是没拒绝,他十分自然的开始宽衣解带,单灵灵没来由的红了脸,不自在的转过身去。
    “小九,你……”
    不应该啊,早就是“老夫老妻”的相处了,看他脱个衣服,干嘛还要脸红?
    烛洺赫看出来了她的局促,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拿起单灵灵放在床上的衣服,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颜月牙这家伙,看上去不算靠谱,但是做起事来,倒是心细如针。
    这套算得上是比较休闲的正装,面料和裁剪都是顶顶好的,颜月牙按照烛洺赫的身材,还有他之前出现会穿的衣服风格,专门给他准备的一身。
    比T恤卫衣更加正式,但是比西装衬衣更加方便行动。
    烛洺赫飞快的换好衣服,从身后搂住单灵灵的腰,在她脖颈处亲了亲。
    “灵儿不换吗?”
    “换换换!”单灵灵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她搂着自己的衣服,就想往洗手间里钻,可是烛洺赫挡在了她面前。
    “怎么了?”
    他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师父为什么要去里面换?”
    “我……”
    单灵灵有些急,她在烛洺赫胸前推了一把:“你要看我换衣服吗!”
    “不是早就看过了吗?”
    烛洺赫顺势坐在了床上,但是他并没有放开握着单灵灵腰的手:“师父哪里是小九没看过的呢?”
    单灵灵真是被他闹得没脾气,心一横,果断干脆的解开了腰上的束带。
    看呗,早就被看了个遍了,不差这一星半点。
    看看谁会先移开眼。
    单灵灵咬紧下唇,感受到烛洺赫目光的温度,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穿透她的心,让她的手不由微微颤抖,心跳完全乱了节拍。
    每一寸肌肤都像被电流轻轻划过,单灵灵明明知道,这只是换身衣服,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让她的脸烫得发红。
    她一点点脱掉那条暗红色的长裙,肩膀微微抖动。
    烛洺赫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没有一丝移开。
    单灵灵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压住,连手都微微发汗,心里涌起一股羞涩与紧张的感觉。
    直到她把上衣往头上套的时候。
    视线黑了一瞬。
    就在那一刹那,烛洺赫轻轻吻在了她的腹侧。
    湿润而略带冰凉的吻,带着一种悄然的侵入感,单灵灵完全没准备,身体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拉下衣服。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单灵灵几乎是喊了出来:“干嘛,还突然偷袭我!”
    烛洺赫却抬起眼眸,轻轻咂了咂舌,伸出舌尖轻舔了下嘴唇,声音低沉又带着笑意。
    “师父好甜。”
    他怎么还是喜欢说这些……
    单灵灵羞得头顶冒烟,脸颊比火烧还烫,她连滚带爬的从烛洺赫怀中挣脱出来,赶紧钻进洗手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换好。
    缓了缓神,单灵灵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回床边,从床头拿起头绳,想把头发扎起来。
    “我帮师父束发吧。”
    烛洺赫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梳妆镜前,手心一翻,出现了一柄梳子。
    “这把梳子……”
    单灵灵猛地认出它,脑海里闪过无数回忆。
    从萧家老宅出来后,烛洺赫就用它给单灵灵梳过头,直到现在,她才知道。
    “嗯,是它。”
    是单灵灵和烛洺赫最后一次离开腾蛇族,前往人间界的时候,在那个夜市上买来的对梳。
    两人一人一柄,只可惜,单灵灵的那柄,早就消失了。
    而烛洺赫的这一柄,和他呵护着单灵灵留下来的那把椅子一样,千万年都没有离开自己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它保留到了现在。
    “小九说过,我就是这把梳子。”
    烛洺赫认认真真的帮单灵灵梳顺长发,一丝不苟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是他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师父在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
    “师父不在……”
    “我就只能残缺不全的苟活下来。”
    烛洺赫的手指轻点,指尖暗红色的光丝绕过单灵灵的发顶,把头发轻轻扎好。
    “师父,这一次,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不要瞒我,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哪怕只是你心里不痛快。”
    “好不好,师父?”
    烛洺赫站在她身后,低着头,单灵灵看不见他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答应我,师父,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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