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让我们走.......”
    喀尔喀部的骑兵有人嚎哭。
    “你们汉人,迟早会遭到报应!!!”
    他们流泪的眼中满是怨毒。
    此刻。
    就是想拼也没了办法。
    逃跑,是他们所有人的决定。
    再想冲,已是冲不出来了的。
    乞活军和准噶尔骑兵也高明。
    不从正路拦截,而是侧翼或背面攻击,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交锋。
    每次只切走一小部分去杀死。
    这让绝大多数没有被选中的以为自己有机会逃走......
    不知不觉下来。
    他们的肉已是要被割完了。
    但对乞活军和准噶尔的家伙们,却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最后剩下的人,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发现。
    这一次。
    乞活军和准噶尔骑兵已经呈圆形与横队,将他们围住了。
    “你们绝对会遭到报应的!”
    他们恨啊!
    恨自己死到临头都拉不到一个垫背的。
    如果再来一次,他们绝对不逃。
    这乞活军再如何猛。
    拼死上去也要咬掉乞活军的一口肉!
    “连婴儿都不放过!日后........”
    诅咒者话音未落,一支箭矢就穿透了他的脑袋。
    一个。
    两个。
    三个。
    喀尔喀骑兵突然听见报数声。
    木然回头。
    血液如同喷泉,溅射到那壮硕的武王脸上。
    那武王就于一半半尸体上跨过。
    手中的武器飞舞,不断连甲带人以及自己的武器一同砍碎。
    然后,那武王身旁跟着的乞活军便会抛出一把新的。
    他们生怕自己下一刻,脑袋,或是整个身子就会变成两半。
    “逃!”
    “逃!”
    “我要逃!”
    喀尔喀部骑兵如同发疯了一样,泪水鼻涕一股脑的往外面涌。
    他们看着,那个武王杀疯了,浑身的血液,或是其他什么的人体液。
    本就只露在外面的一张脸除了不停流落的深红血液外根本看不到皮肤,
    即便是盟友的准噶尔骑兵,此刻也绝无勇气站在纪尘面前。
    他们恐惧那充满怒火而又冰冷的眼神。
    更别说喀尔喀部的骑兵了。
    他们害怕的发狂。
    疯狂的往前冲锋。
    他们堵住耳朵,不想听自己潜意识中的报数。
    准噶尔骑兵感到不忍。
    此刻拉弓如满月,然后释放。
    都是蒙古人。
    给一个痛快吧。
    “咻咻咻——”
    一波波密集的箭矢下。
    喀尔喀部骑兵疯狂的心灵更加躁动。
    为什么。
    为什么啊!
    死者往后倒,眼睛瞪得溜圆。
    他们死不瞑目。
    想不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被乞活军赶尽杀绝,连婴幼儿都不放过。
    就算做奴隶,让他们的后代活着,不好吗?
    他们却不知道。
    对纪尘而言。
    斩尽杀绝,实乃对敌人最大的敬意。
    “噗——”
    伴随着草原上,乞活军将手中的刀拔出,最后一个喀尔喀部余孽倒地身亡。
    满地尸体,弯刀。
    此处没有一根草是没有被染红的。
    乞活军浑身上下都浸在血中,湿漉漉的。
    也就是他们了。
    换做其他普通人,这样浸在血中,一个夜晚来临,就得冻的大病。
    更别说,长途奔袭,长期不洗澡,身上又满满的血,甚至伤创都完全不曾清洗而会导致的疾病。
    打个就近的例子。
    这准噶尔骑兵,还跟不上乞活军呢。
    非战斗减员就远超战斗减员。
    “带上他们的脑袋回去铸京观吧。”
    纪尘开口。
    不仅是他们。
    准噶尔骑兵也下马割头。
    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纪尘带人接近了龙井关。
    龙井关中有着非常多的人。
    她们是当时被喀尔喀部捉走的,后面被丁修解救。
    其中多为妇女,幼女。
    有的被糟蹋了,有的没有。
    她们双眼无神,如同活尸一般机械的行动,为活着而活。
    平日间经常睡不着觉,浑身颤动着冒冷汗。
    在长久的折磨之后,所受创伤真的极大。
    李岩打算等拿下河北后,就将他们重新安放,远离这个伤心地。
    去山东,江南,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就在今天。
    她们看见城中残留的守军居然反常的动了。
    没有坚守在自己的位置,而是一窝蜂涌到面向抵御蒙古那面的城门。
    然后便是响起了缓缓的战鼓声。
    她们眼神中满是惊恐的看向城门。
    眸光中满是绝望。
    难道是蒙古人知道李大人走了,这里缺乏守军,所以又来进攻了吗?
    而下一刻。
    随着城头上传出的欢呼,她们愣住了。
    “武王!”
    “武王!”
    “武王威武!”
    她们看见平日那些守军居然激动的尖啸,有人甚至当场晕厥!
    居然是传说中的武王?
    平日死寂的内心,此刻都出现一丝波动。
    她们看向城门的地方,只见城门打开到一半,那些顺军居然都无力再开了,于尖啸激动中力竭。
    但,城门还是在缓缓敞开。
    随着一点缝隙,她们能看见,那是一个如小山般雄壮的男子,在那些顺军力竭之后,他一个人在推开厚重的城门。
    她们看着眼前一幕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力拔山兮气盖世。
    即便没有读过书,脑海中也莫名其妙冒着这样一句话。
    这样的身姿,让人毫不怀疑,他能一巴掌打死一头熊。
    只是,脏兮兮的。
    从头到脚都像是涂了一层黑泥。
    这黑泥都干裂着,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很快,大门打开。
    武王又翻身上马,跟着身后的骑兵一个个踏入。
    扑面而来的浓烈恶心的臭气味,再次让她们震撼。
    感情那些顺军,不是单纯因为能面见武王而激动的昏厥。
    也是被臭晕过去的!
    这一口气的没顺畅,她们差点也臭昏过去。
    这股味太离谱了。
    她们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因为资源的贫瘠,她们还没有经历过把一坨猪肉在大夏天忘在外面放个三四天的事。
    而当看到乞活军的马侧处捆绑的脑袋后,她们突然明悟了。
    这股味,原来是血腥味,只是比那日草原上的人践踏之时,更重了千倍百倍。
    越来越多人忍着臭味围观过来。
    她们看着乞活军。
    乞活军也看着他们。
    最后,纪尘缓缓开口:“喀尔喀部的人全屠了,老巢的,外头跑的,他们的未来,我们都将其扑灭绞杀了个干净。”
    “现在,我还会去屠掉那些平日收着你们的税,关键时刻却投降,卖掉你们的罪人。”
    这一刻。
    城中人掉泪。
    她们知道了这股血腥味是谁的血。
    这伟大的武王,是去了哪里,为他们做了什么。
    ps:今天先更一章两千字的,中下午会补上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