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瞬间敛了气势,朝着急切走来的谢老夫人扬手道:“祖母,我在这!”
    说罢,朝着她们走了过去。
    谢老夫人和侯夫人匆匆上前拉着江晚棠的手,四下打量,担忧的道:“棠丫头,你没事吧?”
    在看到她毫发无损后,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脸上惊慌未褪:“听到院中女眷们落水,祖母和你母亲都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江晚棠心中一暖,握着她们的手,真切道:“是孙媳不好,让祖母,母亲担心了...”
    谢老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什么不好的,棠丫头没事就好。”
    这时,还泡在水中的戚家贵女,眼见着见谢老夫人和侯夫人都这般护着江晚棠,满眼的愤恨不甘,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下。
    不说没有证据,只是她的猜想,便是有证据,有谢老夫人和侯夫人在,今日她也奈何不了江晚棠分毫。
    果然,嫁进了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
    连一个乡野丫头都能骑到她戚家贵女头上。
    然比起嫉妒愤恨,让她更难受的是,经此一遭,方才那些世家公子看向她的目光都变得鄙夷。
    荣仪郡主看着这些落水的贵女们,蹙了蹙眉,忙吩咐丫鬟们协助府卫,将她们一个个的拉了上来。
    贵女们个个妆容脏污,发髻衣着凌乱,狼狈不堪......毫无贵女的形象,仪态可言,尤其一些衣裙颜色浅的,落了水,可就不只是仪态的事情了。
    看得荣仪郡主直皱眉,心中默默地将这些人统统都划出儿媳妇待选之列。
    李婉清一袭月白色的长裙,此刻已经是没眼看了,她羞愤至极,眼巴巴的看着走来的谢老夫人和侯夫人,却发现两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她的,满心满眼都是对江晚棠一个人的担忧。
    彼时,阁楼上。
    赵熠走到谢之宴的身侧,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眸,连连咂舌:“这就是你口中那乖得没边儿的小娇妻?!”
    谢之宴唇角微扬,清冷的眉眼浮现出骄傲的神色:“嗯。”
    “打人都这么好看,多娇啊!”
    赵熠登时瞠目结舌的看向了他...
    他想说:兄弟,你莫不是真中邪了?!
    但他不敢。
    于是,话到嘴边,改成了:“你管这叫小娇妻?!”
    谢之宴笑了笑,语气肆意:“有什么问题?”
    赵熠顿时无语凝噎。
    之后,他又问:“阿宴,她在外头这般肆意妄为,你当真不管管?”
    “为何要管?”谢之宴轻勾唇角,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冷意,“便是她不出手,我也不会放过那些敢说她闲话的人。”
    “况且,她做事一向有分寸。”
    赵熠又是一怔,简直无话可说。
    “此番若不是她出手,你这相亲局又如何这么轻易的就破局了?”谢之宴说着,回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赵熠瞳孔骤缩,瞬间反应过来什么,激动兴奋的差点跳起来。
    经过贵女们落水这么一出,选亲一事他母亲定会再考量一番。
    思及此,赵熠高兴的揽上谢之宴的肩膀,拉着他下棋去了。
    此时,回到花厅内的江晚棠发现说要去小解的云裳迟迟未见回来,不禁几分担忧起来。
    郡主府这后院花园又大,莫不是迷路了?
    这般想着,江晚棠便寻了个由头,同谢老夫人说了一声,便离开了花厅,去往园中寻人。
    一盏茶后...
    阁楼内,赵熠和谢之宴正在下棋。
    两人说笑间,郡主府暗卫突然出现,在赵熠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赵熠瞳孔猛地瞪大,仓皇的看着谢之宴道:“阿宴,大事不好了,你那小娇妻出事了...”
    “咔嚓——!”
    他话音未落,谢之宴手中的墨玉棋子瞬间化为齑粉,一双含笑的眼眸瞬间翻涌起骇人的血色。
    “在哪?”
    赵熠被这眼神震住:“园内假山。”
    话一出口,眼前的玄紫色身影一闪直接从阁楼纵身跃下,唯有腰间的玉佩在疾速中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赵熠一惊,连忙一跃而下,紧跟了上去。
    彼时,园中假山后。
    云裳衣衫几分凌乱,整理好着装从草丛里爬起,脸上赫然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一旁石子路上,躺着一蓝衣华服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
    男子凶狠的目光看向站在身前一身赤金长裙的绝色女子,咬牙切齿的道:“贱人!爷乃戚国公嫡三子戚风,敢对爷下手,找死?!”
    江晚棠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指尖血迹,唇角微勾吗,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戚家?
    又是戚家?!
    前有震惊京城的畜生戚贵,后有那阴险跋扈的戚家贵女,如今又来个色胆包天的戚风...
    这戚家当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戚风吐出口混着碎牙的血沫,阴鸷的目光如毒蛇紧盯着江晚棠绝色的面容:“怎么样,吓到了吧?”
    “云裳这贱人本就是一青楼女子,爷看上她了,是她的荣幸!”
    “你若见不得她受辱,不若就你来陪爷玩玩...”
    “玩尽兴了...爷可既往不咎~”
    话落,他眼神中流露出赤裸裸的垂涎之色,他挣扎着要撑起身子,锦缎蓝袍早已被碎石磨得破烂。
    江晚棠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脊梁上,绣着金线的鞋底碾得他脊骨咯咯作响。
    戚风疼想要尖叫出声,被江晚棠用擦过手的血帕堵住了嘴。
    他目眦欲裂,江晚棠却是笑了笑,笑容妩媚,令人不寒而栗,她说:“戚国公又如何?”
    “敢动我的人,我便要你,生——不——如——死!”
    说罢,在戚风惊诧的瞳孔中,江晚棠笑着抬腿给他踢翻了个面,紧接着她运起内力,用力一脚朝着他的下体踢去,直接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脊背重重撞在崎岖不平的假山上,发出“咔嚓!”的几声脆响,伴随着碎石滚落声,戚风如破布娃娃般掉落在地,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身下一地的草丛...
    而这一幕,全部落入疾速而来的谢之宴与赵熠眼中。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