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最来到单位,看着李易说:“凌霄买的那套房子,你知道在哪吧,”
李易:“知道大概方位,但是具体的....”
“凌霄办完手续,你上点心,往上级党委递交个报告和申请,”
“好的市长,”
说完了这件事,陈最坐在办公桌前,开始翻看今天要处理的公务。
一直忙到中午,丁学强推开办公室的门,“市长,各县的报告...”
他把报告按照分类放好,接着说道:“项目开展会,安排在下午两点,您看合适吗,”
陈最并未抬头,轻嗯了声,“把该通知的人通知到位,”
“跟银行那边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来个人旁听一下...”
丁学强应下,“好的市长,”
他转身退了出去。
上午把各县的报告看完,并且给出相应的修改评价,下午开了三个小时的会。
结束时,天色已经彻底黯淡了下去。
陈最低声跟丁学强小声耳语几句,起身走出会场。
丁学强来到银行代表和项目负责人身边,笑着跟他们聊了几句,会议室的人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提出邀请他们吃饭。
又是忙碌的一天....
年底的这个月,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小年已过。
这时候,市政府的工作也都慢慢闲了下来。
林伟光来陈最办公室串门。
“市长,你看的是明年的项目书?”
陈最抬起头,“嗯,”
“这些都是明年的工作重点,您现在....”
陈最抬手示意他坐,笑着说:“我先研究研究,”
林伟光:“市长做事还真是未雨绸缪啊,这会儿其他人都想着收尾,您已经开始考虑明年的重点了,”
他笑着说道:“有你这样提前谋划,咱们明年的工作肯定稳了,”
陈最给他倒了杯水,轻声笑道:“经济还是个大问题,市场调整比较简单,可企业....”
他的指尖在项目书上敲了敲,眉头微蹙:“你看这组数据,规上企业里有三成还卡在‘恢复期’。订单是回来了,但上游原材料价格涨了快两成,下游又不敢轻易提价,利润空间被压得太死。”
林伟光开口道:“那些中小企业都想着扩产,难处就是贷不到款,担保体系跟不上,有些老板连工人工资都在愁,光靠我们减税那点力度,确实填不上窟窿。”
“不过,您前段时间的项目会,不是跟银行的人沟通过了吗,明年应该能好点吧,”
陈最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银行又不是慈善家...”
林伟光看着他,问道:“您看的这份项目书是?”
陈最:“下面送上来的一份报告,很有意思,”
“哦?”
陈最把文件递给他,倒出一杯水,淡笑开口:“大概就是推出我们本地的‘产业链’...把原材料、加工、销售串起来,大企业带动小企业,”
“还有经济和缓之后,肯定会出现一些连锁反应,我们....”
两人又针对这个话题深聊了一番,临下班的时间点,林伟光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跟陈最说道:“市长,其实这些项目书,您回家看也行,”
陈最轻笑:“不能提前离岗,”
“按照排班表上的来吧,我二十九下午走...”
林伟光转身离开,走出他的办公室,不由得感慨一笑,之前那位就没有在岗的概念。
每年临过年前,家里总是出各种事。
让他代岗,让两个秘书守着。
嗤...
他再次勾唇笑笑,途中回顾着刚才与慕容聿珩讨论的问题,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
从这天聊完项目算起,陈最又在办公室接了十几通电话,批阅了几份文件。
日历翻到了二十九这天。
晨起,从宿舍往单位走的途中,连空气里都飘着要过年的松弛感。
陈最走进单位大门,路过一楼的走廊,各个办公室只有零星值班人员,看到他点着头打招呼,“市长,新年好啊,”
陈最微笑抬手,“你也好,”
走上三楼办公室,他看着丁学强,笑着挑眉:“不是让你今天别来了吗,”
丁学强:“今年我和乐乐在市里过年,不回老家了,”
“家里的年货备齐了?”
“都备齐了,”
丁学强笑着说:“乐乐放假早,她早早的就把年货备齐了,”
正说着,他端出一个饭盒,“这是她包的饺子,羊肉馅的,带过来让您尝个鲜...”
陈最轻笑,“好,留着我中午吃,”
丁学强把饭盒收起来给他倒了杯水,转身走了出去。
李易这时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市长,信箱满了,”
丁学强帮着把纸箱里的各种信纸倒出来,随便拆开一封看了看,“87年的消息,”
“这个举报箱好像都没拆开过,”
李易说道。
陈最拿起一封信,“今天上午反正没什么事,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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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你去给凌霄打个电话,让他开车载你去各县转一圈,把投诉箱给我清一遍,清完再来接我....”
李易点了点头,“好的市长,”
陈最抬眸看了一眼丁学强,“你再检查一遍各处,就直接回家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说完这句话,他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他,“新的一年,好好工作,”
“市长...这...”
“啧...”
陈最往前递了递,“...拿着啊,每年都这么别扭,”
丁学强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红包,“谢谢市长,”
陈最摆了摆手。
李易和凌霄转悠完回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市长,三箱信,放在车里了....”
陈最轻嗯,“准备一下,跟钱秘书长说一声,我们回京...”
李易:“好的,”
他转身离开后,陈最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给叶苡安打了个电话,“安安...嗯,我们大概两个小时后到郑州,在家收拾一下吧,”
“对,开车回去,今晚上就能到家,”
挂断电话后,陈最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把那些没看完的举报投诉信装进纸箱,准备带到车上,路上也能看。
半小时后,陈最拎着纸箱走出市委大楼。
凌霄侯在车旁,见他过来,连忙上前接过箱子,放进车内。
三人相继上车,黑色轿车缓缓驶离,车轮碾过路边残留的碎霜,朝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街景里,红灯笼正一路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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