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爬下床，整理着被睡得微微皱的衣襟，“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燕楠。”
燕楠眼里没有了光。
无奈的笑，“我当初就说让你路清交给你，知道你不会直接接受我的心意，其实真的不用分那么清楚，这笔钱只是到我还你的人情。”
莫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眼里意味不明。
但又很清澈，“燕楠。”
燕楠不作声，看向他。
“找个人嫁了吧，我知道你的圈子，可能没有你合适的，你有什么要求跟我提，我帮你物色。”
燕楠轻轻转身，眼睛星光点点，“随便吧，只要你觉得可以，我都行。”
“找对象不是买衣服，你该正视这个问题。”莫东又拿了手机，看着路清的号码，手指向上向下划着。
燕楠转头，向他挤出一丝笑，“那就像你一样的，差一点都不行。”
莫东摇头。
“顽固不化。”
燕楠的确顽固不化，“你想给我介绍对象，可以，卡里的钱你收着，不然我绝不会嫁人。”
她说到便可以做到。
目光坚定，“这钱就当我放在你那里的嫁妆，什么时候我嫁人了，你再拿给我。”
噙着泪，又揶揄道，“所以如果你想要我嫁人，就尽快给我找一个吧。”
莫东她走出去，却无能为力。
看着桌上那张卡，还是无声的收了起来。
而后，拨通了路清的手机。
路清醒来时竟然发现手机没电。
她怀疑昨天晚上手机在她头上运行了半个夜晚。
但依然没有莫东的回电。
路清有些许的失望，很快又调整了状态。
吃了早餐，等到银行开门的点，就开车去了镇上。
早上的银行人少，汇个款只需要十分钟。
这么大的汇额在镇上太少见了，营业员帮她办理业务时，嘴巴都快笑歪了。
路清汇完款去了铁皮房，肖娜和王珍珍都还没来。
刚坐下，莫东的电话就打了电话过来。
路清舒缓了一口气，接了起来。
“钱是你汇过来的？”
“嗯。”
“哪来那么多钱？”
路清撇嘴，很是委屈。
昨天不回电话就算了，今天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一句质疑。
“除去我还给你的钱，其他的就当我借你的。”路清不由得说话大声，“所以你也不用管这钱哪里来的，反正没偷没抢。”
“到底哪来那么多钱？”莫东的不高兴来越明显，“蒋志远还是向云？”
路清脑袋空了一下。
为什么他什么都能联想到蒋志远或向云呢？
“除了他们，你就不能说点新鲜的人物吗？”
路清也是生气了，“我用他们的钱还你的钱，我是脑子进水了吗？”
莫东沉默了一会儿。
似乎被她逗乐了，“你不是一直干的出吗？每次都为了气我，做出一些脑子进水的事。”
“我到底又做了什么？是你最近一直对我不管不问，把我推到了瑶城，你有资格说我吗？”
“那这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还在孜孜不倦的追问。
他很在意这钱的来源。
路清知道，如果不说清楚这笔钱的来源，他肯定也不会收。
于是老实道，“我爸给的，再加上我这个月赚的一部分。”路清语气硬邦邦的，“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吧？”
“你求他了？”
“是他主动给的。”路清起身去倒水，“他说这笔钱本来就是为我存的，现在，我用什么理由拿走都无可厚非。”
莫东若有所思。
半晌，又闷声问，“当初他连二三十万都不借给你，现在能拿出两百万，你觉得我会信？”
这句话还真把路清问着了。
差点把她带坑里了，不过好在她还比较清醒。
“对象不一样，那次是我妈，这次是你。”
隔了手机，路清都能感受到莫东嘴角上扬的样子，“你爸对我，能这么大方？”
路清咬了咬唇，“他相信我，不过他也说……想见你一面。”
莫东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
“现在还不行。”
“我知道你忙。”
“不是忙的原因。”
路清轻笑，“莫东，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用脑袋去思考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我们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在避重就轻，“大多数婚姻的不幸，都来自于贫穷。”
路清要气得吐血。
她一口闷掉杯中的白开水，“你简直不可理喻！”
王珍珍这时走了进来。
路清本只是瞥了一眼，但看到王珍珍后面的赵雪时，她脸色微微一变。
“我这边还有事，也不跟你扯，晚点再说，挂了。”
赵雪微微仰头，许久未见，路清竟然感觉她有点趾高气昂了。
王珍珍小心翼翼，路清就知道，赵雪的出现，有点不简单。
她踩着高跟鞋，在坐着的路清面前居高临下，慢条斯理的口吻，“路清，好久不见。”
该有的礼貌还是得有，“好久不见，喝点水？”
“行啊。”赵雪在路清对面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刚好，我来找你谈谈。”
路清也淡定的很，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王珍珍。
便起身去给赵雪倒了一杯白开水。
开水很烫，赵雪一个兰花指端起了杯子，怪腔怪调的说，“我表姐也和你合作这么久了，她人老实，也不太懂，所以向来对你言听计从，但我们旁人可看不下去，路姐，你这有点欺负人呐？”
“我没明白你意思。”
路清其实明白的很，她知道赵雪的目的。
“你不明白那我就直说吧。”赵雪吹了一口开水，雾气就往路清那边飘，“你们珍路这个号，你敢不敢承认我姐付出的，要比你多的多？”
路清看向王珍珍。
王珍珍一言不发，站在铁皮房门口低着头。
“我承认珍姐的确在这个号上付出了很多，也很辛苦。”路清把视线移到赵雪身上，“不过，我想你搞错了，就算是珍姐有意见，那也是我们珍路内部的事，和你没关系，所以你没有资格和我谈。”
路清大声对王珍珍道，“珍姐，最近辛苦你了，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尽管跟我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