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路清想哭。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小顺相处的这些日子磨合了一些感情。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小顺是莫东送过来的，也算是他们中间的纽带。
如今，这一条纽带突然没有了性命，让路清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吉利的信号。
莫东眼底有了浪。
他在听路清说小顺死了的时候，心也一紧。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可能有人开始对路清动手了。
否则小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没了性命。
“小顺，今天出去过吗么？”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放它出去过。”
“我让老黄过去，把小顺带到县城去看看，看原因到底是什么。”又安慰路清，“有可能是营养不良，它最近不是一直挺挑食吗，也有可能是生了病，所以现在不用多想，既然它都不在了……”
路清抢过他的话，“可是那是你送给我的，小顺是我们共同的东西，因为小顺，我们的见面次数增加，因为小顺，我们之间才有更多的话题，因为小顺……”
“不是因为小顺。”莫东沉沉出声，“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你，小顺只是我找到的一个想见你的借口，现在它功成身退，我们应该祝福它，希望它能进入极乐世界，下辈子……不要做狗……”
路清沉默了。
莫东太深沉，让她没办法反驳。
“一会儿收拾衣服去明风睡。”莫东突然又说。
“为什么？”
“这边本身就不安全，而且小顺又不在了，我会更担心。”
“可我住那边不方便……”
“你在这边白天拍视频，晚上去明风住，没毛病。”
路清回头看了一眼小顺，她确实是害怕了。
她也不知道怕什么。
但小顺的死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好。”路清低头，情绪在一直往下掉，“你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正在一步步往好的方向推进。”
“那我们的约定……”
“能。”莫东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所以你要乖乖的等我，听话。”
“好。”路清勉强挤出笑，“还有八天，就能见面了。”
莫东也笑，“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户口簿也准备好了，你的户口簿呢？”
“我叫人这两天寄过来。”路清因为莫东这话心情好了一些，“反正，我不会食言，重要的是看你。”
“你爸给你寄过来？是不是有点想的太美了？”
“当然不是，我自有办法。”
他没有再继续扯这个话题，对路清说，“你去收拾东西，我打电话给老黄。”
挂了莫东的电话后，恐惧感又一次笼罩着她。
她不由得打了打冷颤，而后蜷缩在椅子上。
她不愿意看小顺，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瞄向那一边。
这是意外，还是人为？
她双手抱着脚膝，心里乱糟糟的。
黄俊没来，过来的是明风司机。
他说之所以不是黄俊来，是因为黄俊过来时间太长，莫先生等不及，所以才让他过来。
“一会儿我先把您送到明风，再把小狗送到黄经理那边。”
司机抱起小顺时，路清走过去，婆娑着眼睛，“我能再抱抱吗？”
这是路清最后一次报小顺。
小顺可能自己也没想到，它的寿命竟然这么短。
路清抱着它，感受着它的重量。
突然发现，原来它真的好轻。
自言自语道，“它应该是生病才走的吧？”
司机摇头，“我看不像。”
“怎么说？”
“有点脱毛。”司机是老实人，他翻了翻小顺的眼睛，“以前我亲戚家有条狗，是被毒死的，你看，它的眼睛发黄，和我亲戚家那条狗死后的眼睛一模一样。”
路清头皮瞬间发麻。
“你确定吗？”
司机挠了挠头，“不是百分百，但也有七八十的可能。”
“它在院子里，怎么会被毒死呢？”
“很简单，投喂了食物给它吃。”
司机观察着四周，“要么就是从外面拿梯子爬上来投喂给他吃，要么就是有人直接翻进来喂给他吃，你这墙太矮了，很容易就翻过来……”
一股凉意在路清的身体里散布开来。
“我看这里都没有食物的残渣，而且，他毒死我的狗，有什么用意？”
“那我就不知道了。”司机不好意思，“不过我说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我先送到黄经理那边，让黄经理给兽医看看就知道了。”
路清跟着他去了明风的宿舍。
她怀疑莫东已经知道了小顺是被毒死的，所以才会觉得她不安全，让他到她的宿舍住？
阿姨加了个班帮她换了床单，又加班加点的做了屋子的卫生。
待阿姨走后，路清洗了个澡，就躺上了莫东的床。
心里有疑惑万分，忍不住又想给莫东打电话时，他先他一步打了进来。
“睡了吗？”他声音略显疲惫，“洗个澡，心情会好很多。”
“洗过了。”路清思量着，还是说出来，“小顺的死，我听说是中毒，所以有人是在向它投毒。”
“别瞎想，刚刚老黄给我来电话，说小顺就是营养不良，你今天是不是喂了什么东西给它吃？”
路清想了想，“早上喂了鸡蛋和小米粥。”
“那就是了，它本来消化系统就不好，吃了鸡蛋没能消化。”
路清自责，“那就是我害了小顺。”
“照你这样说，应该是我的问题，我领了又没养……”
越绕越远。
“好了，不说了，我得睡觉了，今天好累。”路清也不傻，对于莫东的话，她已经有了经验，只能信一半。
但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都驱散了她的恐惧。
住在莫东的宿舍，她是真的安心。
另一边的莫东眼底的担忧尽露。
他和莫莉刚下车，这会儿按下电梯一同回家。
“为什么不跟路清说实话？”电梯没到，莫莉靠在电梯厅的墙上，睨眼望莫东。
“没必要。”
“怕她害怕么？”
莫东低头没回答。
“我是觉得，跟她说了，她才有防范意识……”
“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所为，我不想让她提心吊胆。”莫东和莫莉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她晚上在明风，不怕。”
“不过也是，一只狗而已，万一只是一个小偷，或者村里那些无聊人士的恶作剧呢。”
莫莉又看看莫东，“哥，你真的，要打算舍弃明风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