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都是犟种,为了一个县令和知县,一晚上没睡觉,现在回去补觉了。
李渊也难得没打麻将。
“张彦,过来打两局。”
张彦摇头:“不打,不会这个。”
“德行,胆子真小,不就是怕输嘛。”
“别用激将法,没用,我是真不会。”
“行了,不难为你了。”李渊趁着没事,拿起三国演义看了起来。
“太上皇,看到哪了?”
“看到周瑜被孙权害死的那一章了。”
“太上皇,你就那么笃定周瑜是被孙权害死的?”
“朕是当过皇帝了,是亲历者,你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旁观者清嘛。”
李渊呵呵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朕不是当局者。”
“同为君主,朕很清楚孙权想的是什么。”
“后世普及教育,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吧,毕竟周瑜是孙权麾下的大将。”
张彦点头:“没错,这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
“你也仅仅是怀疑,但不敢笃定,朕不同,在当时的情况下,朕估计也会杀了周瑜。”
“为何。”
李渊仿佛在回望过去:“因为周瑜是孙策的人,如果孙权威望高于周瑜,周瑜自然没事,但孙权的威望偏偏不如孙权,而且孙权还没有正统加身。”
“曹操有汉帝,刘备有血统,孙权有什么?继承父兄的基业?可他的父兄也是汉臣,也是军阀。”
张彦来了兴趣:“太上皇,说说你的理由。”
“刚才那是其一,至于其二,孙权也有外部压力,那个人就是刘备。”
“说说理由。”
李渊看了张彦一眼:“你不会也认为刘备是善类吧。”
张彦摇头:“当然不会,那种层次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良善之辈,良善之辈的坟头草已经两丈高了。”
“你说的不错,汉末三国,有两个人最希望周瑜死,你认为是谁?”
张彦笑了笑:“一般人会说是曹操。”
“对,可朕认为,周瑜还没到让曹操认为是心头大患的程度,赤壁的战败,主要原因是曹操急于求成,把不该犯的错都犯了。”
“未准确判断东吴水军的战斗力,这是第一败。”
“未重视北方士兵不善于水战,这是第二败。”
“忽略荆州降军缺乏归属感的问题,这是第三败。”
“没有准备好必要的药材,导致北方士兵在南方湿热的环境下大量染病,这是第三败。”
“为察觉黄盖的意图,中了低级的诈降,这是第四败。”
“赤壁之战只不过是曹操买了个教训,与其说周瑜击败了曹操,不如说是曹操自己击败了自己。”
“真正希望周瑜死的是孙权和刘备,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彦点头:“当然知道,二分天下周郎计。”
“朕就知道,这种小问题问不住学历史的。”
“鲁肃推行三分天下,联刘抗曹,周瑜不一样,他是二分天下,灭刘抗曹。”
“所以周瑜注定是刘备的眼中钉。”
“而且周瑜的想法是把刘备请过来,之后扣押为人质,控制荆州军,进军益州。”
张彦点头:“孙权那边也挺好解释的,裴松之就注解过。”
“权独与备留语,因言次,叹瑜曰:‘公瑾文武筹略,万人之英,顾其器量广大,恐不久为人臣耳。’”
“你说的不错,如果孙权真的信任孙权,也不会偷摸问刘备。刘备和周瑜一起对峙过曹仁,二人共过事。”
“很显然,刘备也乐意给周瑜挖坑。”
“朕也知道孙权的心理,周瑜在江东有崇高的威望,又在赤壁击败了曹操,常年领兵,又掌握着军权。”
“当时的孙权确实没办法和周瑜抗衡,也许一开始,孙权就打算借用刘备的力量制衡周瑜。”
李渊身为帝王,很了解帝王的心理,他说的话,很有参考意义。
“太上皇,说说你的看法,孙权对周瑜出手的办法。”
李渊点头:“南郡之战后,周瑜成了南郡太守,但周瑜这个太守没干多久,孙权就把南郡借给了刘备。”
“这也是限制周瑜的势力。”
“下面就是周瑜的死,孙权同意了周瑜的西征计划,周瑜是开心了,返回驻地行至巴丘的时候死了。”
“这里有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那就是派遣孙瑜领水军进驻夏口,帮助周瑜打西川。”
“但孙瑜被刘备拦下了。”
“关羽驻扎江陵,张飞进驻秭归,诸葛亮镇守南郡,把孙瑜西进的道路堵的死死的。”
“孙权知道后,就让孙瑜撤退了。”
“刘备的做法很容易解释,东吴如果攻击西川,刘备就会和东吴拼个鱼死网破。”
“但换句话说,刘备这是给孙权释放信号,那就是对付孙权。”
张彦好奇:“怎么解释。”
李渊呵呵一笑:“很简单,刘备说了句狠话,孙权就放弃了,这不是一个君主能干出来的事,除非这个君主是无能的懦弱之辈。”
“很显然,孙权虽然名声不好,但绝对不是无能之辈。”
“或者说,孙权也是在给刘备送信。”
“怎么说?”
“生子当如孙仲谋,不管后世人如何看待孙权,但孙权的能力有目共睹,就东吴的情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稳住的。”
“想稳住东吴的政局,必定精明,既然如此,那孙权怎么可能想不到刘备必定会反对周瑜攻打西川。”
“说起来,这场作战计划,只不过是一封没有文字的书信。”
“孙权写信给刘备,等待刘备的反应,刘备反应激烈,等于同意了孙权的要求,制衡周瑜。”
“有人制衡了,那孙权自然可以毫无顾虑的干掉孙权。”
“这只不过是一张针对周瑜的大网而已。”
“张彦,你要明白,对于我们这类的人来说,密谋一件事,不需要明说,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件事,就可以做到。”
张彦扶额:“累不累啊。难怪自古皇帝多短命,整天琢磨这个,能长命才怪。”
“你什么意思啊?朕活的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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