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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危机再临,医途波澜
    第273章 危机再临,医途波澜

    残更声里,余瑶指尖悬在琉璃盏上方三寸。

    蛊王振翅卷起的气流掠过并蒂莲裂痕,将西域商队改道的舆图拓在案前宣纸上。"这裂痕指向九层木楼,倒是与南郊药田方位相合。"

    吴凛玄铁令上霜花忽然凝结成冰棱,檐下惊雀扑棱棱撞翻晒药笸箩。

    晨光初露时分,药童惊慌来报:"城东丁掌柜的药材车被劫在十里坡!"

    当余瑶策马赶到时,青石板上蜿蜒的药汁已凝成墨色溪流。

    俯身沾取少许残渣,空间里的并蒂莲忽然剧烈震颤,竟在莲心映出丁掌柜被蒙面人逼至枯井的画面。"不是劫匪。"她碾碎叶片间渗出的紫色汁液,"滇南的断肠草混着御赐龙涎香。"

    医馆门前已聚起窃窃私语的人群。

    穿粗布短打的汉子突然将药包砸在台阶上:"昨日给老娘抓的安神散,半夜竟爬出活蛊虫!"匣盖翻开的刹那,三条赤红蜈蚣正蜷在当归片间吐信,引得围观者哗然倒退。

    余瑶袖中银针倏地钉住蜈蚣七寸,针尾颤出清越龙吟。

    空间里新结的紫灵芝忽然渗出金粉,在她指尖凝成半透明薄膜。"诸位请看。"她将薄膜覆在蜈蚣背甲,暗纹渐次显出行楷——分明是同行联盟的徽记。

    "妖女障眼法!"人群里掷出臭鸡蛋,却在触及余瑶衣角的瞬间被吴凛剑风劈碎。

    玄铁令映着朝阳插进青砖,冰霜顺着"悬壶济世"的匾额蔓延成网。"三日内。"他冷冽嗓音压住骚动,"若寻不出真相,吴某自断执剑手。"

    更深露重时,余瑶轻抚空间里疯长的月见草。

    蛊王忽然叼着片带血痂的人皮灯笼纸飞回,上面残留的蚕丝竟与她清晨在蜈蚣背甲所见如出一辙。"原来是要断我药材。"她掐碎新摘的鬼臼果,汁液在琉璃盏中化作三十六颗莹白药丸。

    次日开诊,求医者惊见药柜半数空置。

    余瑶却将新制的药丸投入铜釜,霎时满院异香扑鼻。

    瘫痪三年的老秀才饮下汤药,竟撑着枣木拐杖颤巍巍走了三步。"此乃用天山雪莲籽配东海龙涎香。"她故意提高声量,"可惜某些人连雪莲花与毒蛾蛹都分不清。"

    吴家祠堂此刻正弥漫着沉水香都压不住的戾气。

    族长将滇南土司的密函拍在供案:"南郊药田七成佃户昨夜收到血书!"染着孔雀蓝的羊皮纸上,"妖女祸族"四字正渗出蛊虫黏液。

    吴凛突然掀开祠堂暗格,玄铁令寒气冻住即将爬出的蛊虫。"三年前族长用苗疆情蛊操控盐商之女,需要晚辈请那位夫人来辨认笔迹么?"他碾碎冰封的蛊虫,粉末竟与密函字迹混成靛青色烟雾,"或者该问问,御花园的红泥怎会沾在祠堂蒲团底?"

    医馆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余瑶望着满地狼藉中完好无损的琉璃盏,瞳孔微微收缩——蛊王正将半截带蜜蜡佛珠的断指吐在并蒂莲花蕊中。

    空间里新生的曼陀罗突然疯长成藤蔓,在她掌心刻出个血色的"九"字。

    "东南方九里。"她蘸着血字抹在银针上,针尖直指城郊乱葬岗方向,"烦请吴少爷的剑,借这怨气开开刃。"

    月色被浓云吞噬时,两人立在某座新坟前。

    吴凛剑气劈开棺盖的瞬间,二十八个贴着太医院封条的陶罐赫然显现。

    余瑶银针挑破封蜡,罐中窜出的却不是药材,而是沾着御用药笺碎屑的蛊虫尸骸。

    "该收网了。"她将蛊王放入陶罐,小家伙立刻吐出七彩丝线裹住尸骸。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坟头草尖,丝茧中竟化出二十八颗剔透药珠,每颗都封存着同行联盟与宦官交易的画面。

    药珠呈到族长面前时,供桌上的骨器突然炸裂。

    吴凛用剑气困住四溅的碎片,每片都映出不同药材商被威胁的影像。"南郊药田的佃户,昨夜应该收到新契约了。"他玄铁令上的霜花第一次化作暖雾,"租子减半,改种余大夫指定的解毒草。"

    医馆重新开张那日,长街忽起异香。

    十八顶青布小轿落地,轿夫靴底红泥在青石板上印出莲花纹。

    余瑶凝视着最后那顶描金轿子垂下的流苏——每根金线末端都坠着米粒大小的头骨,与那日坟中陶罐上的纹饰分毫不差。

    琉璃盏突然发出蜂鸣,蛊王振翅掀翻的茶汤在案面凝成卦象。

    余瑶抚过空间里完全绽开的并蒂莲,裂缝处渗出的汁液竟将卦象染成血琥珀色。

    东南风卷着张悬赏令扑进窗棂,画像旁新添的朱砂印,正是她在滇南土司密函上见过的六芒星纹。

    "明日义诊要用的龙脑香..."药童抱着空匣欲言又止。

    余瑶笑着指指后院新移栽的怪树,枝头鹅黄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转眼结出裹着冰霜的果实。

    当她把果实碾碎撒入药炉时,九只人面蛾突然从炉口窜出,却在触到蒸汽的瞬间化作金粉。

    暮色四合时,吴凛剑尖挑着个乌木盒归来。

    盒中滇绣帕子裹着半块虎符,残留的蛊虫齿痕与余瑶清晨在悬赏令边缘发现的完全吻合。"族长要我明日启程验收南郊药田。"他忽然用剑刃划破指尖,血珠坠入琉璃盏竟化作并蒂莲的投影,"这些西域纹样的车辙印,似乎特意避开了九层木楼。"

    余瑶正要触碰投影,东南方突然传来钟鸣。

    空间里的药材集体转向北方震颤,蛊王猛地撞向琉璃盏,在裂痕处吐出个裹着龙涎香的蚕茧。

    当最后一丝天光没入重檐,那蚕茧突然迸裂,细如发丝的金线在空气中拼出半幅皇宫舆图,未完成的线路正指向医馆大门方向。

    檐角铜铃骤歇,十八盏描金宫灯自长街尽头迤逦而来。

    余瑶指尖轻叩琉璃盏,蛊王振翅掀起的药香将案前金粉聚成六芒星阵。

    当最后那顶青布轿帘掀起时,缠着九转盘龙纹抹额的男子踏碎满地星辉,腰间玉珏相击竟似催魂铃。

    "余大夫好手段。"同行联盟会长抚过轿帘垂落的金丝流苏,米粒头骨坠子突然裂开,涌出裹着龙涎香的蛊虫,"连太医院都敢仿制的药笺,倒比正主还多盖了枚凤印。"

    吴凛剑鞘轻震,玄铁令霜花凝成冰幕挡住蛊虫。

    余瑶却将空间里新结的曼陀罗果碾碎,汁液泼在冰幕竟映出太医院卷宗——分明记载着会长三年前私改御药配方的朱批。"比起用孔雀胆替换犀角粉的勾当,晚辈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

    人群突然骚动。

    穿百衲衣的老乞丐挤出人群,枯瘦手指直指会长鼻尖:"去年腊月我婆娘咳血,你们说要用天山雪莲做药引!"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抖落的药渣里赫然混着灰蛾翅膀,"要不是余大夫用三文钱的枇杷叶配出奇效......"

    话音未落,十八顶轿子同时炸开青烟。

    余瑶袖中银针连成北斗阵,针尾颤出的药香竟将毒烟凝成百草露。

    瘫痪老秀才突然拄着枣木杖挤到最前,褪下布袜露出溃烂十年的腿疮:"余大夫用腐肉养蛊清毒时,你们这些正人君子可有人肯碰这烂疮分毫?"

    蛊王突然尖啸着扑向会长抹额,叼回半片染血的宫缎。

    余瑶空间里的并蒂莲疯狂旋转,莲心渗出汁液在琉璃盏中现出画面——竟是会长深夜出入慎刑司偏门的场景。"难怪能弄到诏狱特有的腐心草。"她弹指震碎冰幕,毒虫尸骸拼成的"医"字正巧落在会长靴前。

    暮色渐浓时,吴凛剑尖挑着个乌木匣归来。

    掀开盖子的刹那,三十六个浸泡在孔雀胆中的婴胎突然睁眼,脐带缠绕的银锁刻着各家药商徽记。"南郊药田挖出的好东西。"他剑气震碎银锁,婴胎竟化作药草根须,"看来有人连未出世的医家苗子都容不下。"

    余瑶正欲开口,东南方九层木楼忽然传来埙声。

    空间药材集体转向北方疯长,蛊王撞碎的琉璃盏裂痕里渗出金线,在她掌心拼出半幅未完成的皇宫地形图。

    当最后一丝金线没入子夜更声,医馆门楣突然坠下个缠着蚕丝的玉瓶,跌碎时滚出的药丸表面,赫然印着吴家族长的私章。

    "明日巳时三刻。"吴凛用剑尖挑起块沾着红泥的碎瓷,"南郊药田要收的何首乌,根须该有七丈三寸长才对。"他玄铁令映着月光插进青砖,霜纹竟与余瑶空间里疯长的解毒草脉络重合。

    蛊王突然叼着片带蜜蜡的皮纸冲进后院。

    余瑶追到井边时,正看见新移栽的鬼臼树渗出紫色汁液,将皮纸上的西域文字染成"滇南土司敬上"的朱砂印。

    吴凛剑风扫落的花苞坠地即燃,腾起的烟雾里浮现出十八名戴黄金面具的骑士,马蹄印与今晨宫灯留下的痕迹分毫不差。

    子夜梆声敲到第三响,医馆药柜突然齐齐震颤。

    余瑶抚过空间里裂开的曼陀罗果实,内芯渗出汁液竟将近日收集的罪证拓成画卷。

    当吴凛用带血的指尖触碰画中宦官眉眼时,整幅画卷突然自燃,灰烬中现出个用蛊虫拼成的"祭"字,每只虫腹都胀满御用药笺的碎屑。

    晨光初露时分,药童惊慌捧来空了的龙脑香匣。

    余瑶笑着指指后院突然开花的怪树,枝头冰晶包裹的花苞里,竟藏着二十八颗与太医院药丸形制相同的雪莲籽。

    她摘籽时故意划破指尖,血珠坠地瞬间,东南方九层木楼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该换匾额了。"吴凛突然用剑气削掉"悬壶济世"的"世"字,玄铁令寒光中,新刻的"毒"字竟与滇南土司密函上的纹路重合。

    余瑶空间里的并蒂莲突然完全绽开,裂缝中涌出的不是花汁,而是裹着金粉的蛊虫,每只虫翼都映着慎刑司特有的烙铁印。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医馆门楣,长街尽头忽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余瑶拨弄着蛊王刚叼回的半截金线,发现线头沾着的红泥正与她那日在祠堂蒲团下发现的完全相同。

    吴凛突然将玄铁令插入青砖裂缝,霜花顺着地缝蔓延成星图,未连接的线头正指向太医院方位。

    "今日义诊......"药童话音未落,十八声净街锣自宫城方向炸响。

    余瑶袖中银针突然集体转向北方震颤,空间药材无风自动,在琉璃盏上方拼出个残缺的虎符形状。

    当最后一片当归叶归位时,医馆房梁突然坠下个缠着明黄缎带的木匣,匣盖未启已渗出御用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