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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声名鹊起,医途敞亮
    第272章 声名鹊起,医途敞亮

    檐角铜铃被晨风撞出碎响,余瑶将浸透蛊血的银针投入药炉。

    青烟腾起的刹那,七星海棠藤突然卷住她手腕,叶脉浮现出细密的靛蓝纹路。

    "昨夜那妇人..."吴凛用竹夹翻检着焦黑虫尸,玄色箭袖沾着药渣,"翡翠镯内圈刻着滇南土司纹。"

    药杵声忽重,碾碎后半句未尽之言。

    余瑶望着空间里暴涨的七色堇,那些昨夜收治的"病人"残留的蛊毒正滋养着毒草——这半月骤增的求医者中,十之六七体内都埋着引蛊香。

    "余大夫!"前堂传来茶盏碎裂声,学徒惊慌失措地跑来:"那位腹痛的老丈突然抽搐..."

    锦屏后歪斜的老者十指发黑,喉间发出咯咯怪响。

    余瑶指尖银针未出,七星海棠藤已穿透空间缠住对方腕脉。

    琉璃罩里沉睡的蛊王突然振翅,在木柜撞出细碎金声。

    "劳烦吴少爷按住他天突穴。"余瑶将药杵塞进吴凛掌心,沾着雄黄酒的丝线缠上老者小指。

    当丝线第七次绷断时,她忽然轻笑:"阁下这痋术练了三年零七个月吧?

    经络里的反噬痕迹可比腹痛明显。"

    老者浑浊眼珠霎时清明,袖中淬毒银梭直取余瑶咽喉。

    七星海棠藤倏然破空卷住凶器,花汁滴落处腾起腥臭白烟。

    "告诉你们会长。"余瑶碾碎化作齑粉的银梭,藤蔓将人甩出医馆大门,"下次派个会养金蚕蛊的来。"

    暮色浸透青砖时,吴凛将温热的艾草汤放在诊案边。

    余瑶额前碎发被汗水黏住,正盯着空间里疯长的龙血藤出神——今日收治的十七个病患,竟有九人体内带着不同派系的蛊毒。

    "族老们送来三十斤雪蛤。"吴凛用浸过药泉的帕子轻拭她额头,指腹扫过月牙红痕时顿了顿,"说是给新妇补身。"

    余瑶偏头看他被烛火描摹的侧脸,药香缠绕的呼吸近在咫尺。

    檐下惊起的宿鸟扑棱棱撞碎暖色光晕,学徒的惊呼恰在此时传来:"余大夫!

    南边来了十几辆马车!"

    灯笼汇成的河流蜿蜒至城门外,波斯商人捧着夜明珠匣,苗疆巫女腰间的银饰撞出清越声响。

    人群最前方的老妪颤巍巍展开泛黄绢帛,上面赫然是余瑶昨日刚改良的解毒方。

    "老身从岭南星夜兼程..."咳嗽声淹没在更多相似的陈述里。

    吴凛望着被各国口音淹没的医馆,掌心按上腰间玄铁令——那是今晨族长派人送来的,镌刻着吴氏宗族徽记。

    百里外的九层木楼顶端,青铜兽首吐出袅袅檀香。

    戴着赤金面具的男人将药杵狠狠砸向水镜,镜中余瑶接诊的画面泛起涟漪:"好个声名鹊起。"

    十二盏人皮灯笼应声亮起,照亮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悬赏令。

    最中央的绢帛还染着滇南红土,画像女子腕间的木镯纹路,正与密室供桌上供奉的骨器图腾严丝合缝。

    (接上文)

    青铜兽首吐出的檀香在十二盏人皮灯笼间织成蛛网,赤金面具折射着悬赏令上的朱砂印记。

    会长屈指弹向水镜,涟漪中映出七张蒙着黑纱的脸。

    "江南医馆联名状明日就能送进太医院。"坐在孔雀翎羽椅上的女人转动翡翠扳指,"不如说她用苗疆巫术惑人心智?"

    墙角传来铁链撞击声,驼背老者突然将药杵砸在青砖:"放五毒童子进她药圃!

    等那些西域商人被毒虫咬死..."未说完的话被会长袖中飞出的银蝎钉在喉咙,腥臭血水顺着砖缝漫开。

    戴着赤金面具的男人抚过水镜边缘的骨器图腾,嗓音如同锈刀刮骨:"三日后岐黄大会,我要她亲手剖开那个孩子的胸膛。"

    卯时初刻的薄雾还未散尽,青石板上已洇开两道暗红车辙。

    裹着孔雀氅的妇人踉跄扑在医馆台阶前,怀中幼儿脸色青紫似熟透的李子,脐间凸起的肉瘤泛着诡异磷光。

    "滇西十八寨都说是鬼胎..."妇人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抠进青砖缝,身后侍卫抬着的檀木箱里码着成排金锭,"求您剖了这孽障!"

    七星海棠藤突然从空间裂隙钻出,藤尖轻点幼儿眉心。

    余瑶望着骤然收缩的花苞,转身将银针浸入药泉:"两个时辰后准备接生。"

    "这是巫蛊孕子!"闻讯赶来的同仁堂掌柜拽住吴凛袖口,"切开必遭反噬..."话音未落,药柜顶端的琉璃盏突然炸裂,沉睡的蛊王振翅悬停在幼儿额前,尾针迸出七色光晕。

    余瑶割开指尖将血滴在龙血藤上,暴涨的枝叶瞬间织成碧绿纱帐。

    当药杵第三次敲响铜钵时,肉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竟与密室骨器图腾分毫不差。

    "劳烦吴少爷取北墙第三格青瓷罐。"余瑶话音未落,藤蔓已卷着药粉洒满纱帐。

    肉瘤在接触到药粉的瞬间化作血水,啼哭声惊飞檐下栖雀——襁褓里分明是个眉心点着朱砂的健全婴孩。

    子夜更鼓惊散最后一批求医者,余瑶摩挲着空间里新结的并蒂莲。

    吴凛突然掀帘而入,玄铁令上的霜花簌簌落在诊案:"族长要我接管南郊药田。"

    "那些突然改道的西域商队..."余瑶指尖抚过莲花并蒂处新生的裂痕,琉璃盏中的蛊王突然朝着东南方向振翅,那是九层木楼所在的方位。

    两人同时望向窗外。

    长街尽头晃过几盏描金宫灯,抬轿的壮汉靴底沾着御花园特有的红泥。

    轿帘掀起刹那,白发宦官腕间的蜜蜡佛珠闪过龙涎香的光泽。

    百里外的暗室内,会长将滇南土司的密信掷入火盆。

    跃动的火光映亮墙壁新贴的悬赏令,画像旁多出几行小楷——那分明是太医院专用笺纸的纹路。

    "该让丁掌柜听听蚕食声了。"他抚摸着供桌上新添的骨器,十二盏人皮灯笼突然同时转向北方。

    铜盆里漂浮的药材残渣渐渐聚成"吴"字,又在涟漪中碎成无数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