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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春靥》正文 第651章 肆意欺辱
    谢道明早知许清瑶是谢老太太钦定的长孙媳人选,他此举也是对许清瑶示好的意思,而阮凝玉不过是府里没权没势的表小姐,虽说谢凌对他这个表妹有几分感情。

    但男人这种动物嘛,他最熟悉了,最是喜新厌旧,表妹什么的不过是玩玩而已,哪个男人不是这样?之后还是要娶个贤妻传承子嗣。

    更何况江南那边名妓众多,美人如云,谢凌此去那么几个月,八成早就把他这个表妹忘了个一干二净。

    更何况,玄机自幼懂事,他之所以会破戒,全都是阮凝玉一步步引诱的!不关玄机的事!

    庭杖下去,一个成年男性都尚且不能下床一月,更何况是阮凝玉这个弱女子呢?

    就在第三个板子砸下去时。

    这时,门外便传来了谢易书的声音。

    “住手!”

    谢易书见到了被庭杖的她,顿时红了眼,“都住手!”

    座椅上的族老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闯进来,乱了规矩,顿时沉了脸。

    “子文,你来这里做什么?!”

    “此乃祠堂重地,岂容你在此喧哗!诚宁呢!”

    谢易书却一把推开行刑的婆子,旋即掀袍跪地,朝着堂上诸位族老深深一揖:“各位长辈,子文今日绝非有意扰乱祠堂清净。只是如此动用私刑,未免有失公正!表妹之罪,纵是属实,也当等大堂兄归来,问明情由,再行定夺不迟!”

    族老谢道明却疾言怒色:““荒唐!谢易书,你是在指责我们一众长辈处事不公?”

    “谢凌远在江南,公务缠身,岂能因这等家务事便匆忙召回?难道要全天下人都看我谢氏的笑话不成!”

    另一名面容清癯的族老捻着胡须,冷声接口:“家族清誉重于泰山。此女屡犯家规,如今更胆敢玷污嫡脉长孙,证据确凿,依家法当严惩以儆效尤!岂容一再拖延?”

    谢道明声音沉如寒水,“子文,你年轻气盛,易被私情所惑。我等念你护亲心切,暂不追究你闯堂之过。此刻立即退下,休要再妄议长辈决议!”

    谁知谢易书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表妹,竟下定了决心,替她挡在面前,他曾经向表妹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护住她,如今正是他兑现诺言的时候。

    众人见状无不色变:“子文!你这是做什么?!”

    “大堂兄离京之前,曾亲口嘱托我看顾表妹。”谢易书跪着,字字铿锵,“如今她蒙难,我岂能坐视不理?若真如表妹所言,是堂兄强行逼迫,她本是受害之人,又何罪之有,需受此重刑?”

    谢易书抬起头,目光炬炬扫过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族老,竟逼得人不敢直视:“更何况,待堂兄自江南凯旋,新政得成,便是御前首功之臣!你们却趁他不在,私动表妹!你们可曾想过,若他日堂兄归来,见此情形,该当如何震怒?!”

    众人闻之皆呼吸微滞。

    他们何曾料到,谢易书竟敢当面斥责于他们!

    “诸位族老满口仁义道德,可曾真正明辨是非?如今趁堂兄不在,便要私动刑罚,这便是你们日日挂在嘴边的正道君子所为吗!”

    谢易书逐一扫过堂上每一张震怒的面孔,“如此行径,诸位可曾扪心自问,可还对得起谢氏一族长老之尊?!”

    “放肆!”

    谢道明怒而指他,“谢易书!老夫念你是诚宁之子,方才一再容让。你若再敢阻挠族中执行家法。休怪我家法无情,连你一并责罚!”

    谢易书却丝毫不怵,仿佛早已下定了决心,微笑道:“表妹挨罚,我也一同受罚,各位族老还是想想,待堂兄回来了之后,各位族老该怎么同他交代吧。”

    众人面色微变,待他们冷静下来,也不禁觉得谢易书的话有几分道理。

    他们虽是德高望重的族老,可谢凌却是长安谢氏一脉的正统继承人,更何况他如今受着圣眷,万一谢凌真的重视这个阮凝玉,万一他们把阮凝玉给弄死,岂不是得罪了谢凌?

    虽然气谢易书的不懂规矩,但众人的心却开始动摇了起来。

    其中有一人出来劝着谢道明,“道明,依我看,要不沉塘一事便算了吧?”

    “是啊是啊,毕竟事情还没有闹得人人皆知,尚有回旋的余地,玄机和阮凝玉不过是私定终身,并没有苟合,我看沉塘便罢了,将她赶出家门便是了,何必赶尽杀绝,闹出一条人命呢?”

    堂中烛火噼啪作响,映得谢道明面色阴晴不定,他想起许清瑶背地里跟他的那一席话。

    ——此女不除,终是祸患。若她日后与谢凌旧情复燃,他们谢氏门风何存?百年清誉,岂不沦为笑谈!

    谢道明冷笑一声:“诸位倒是心善。可曾想过若就此轻纵,日后族中子弟皆有样学样,我谢氏百年清誉该置于何地?今日能私定终身,明日就敢珠胎暗结!此刻不杀一儆百,难道要等闹出丑闻来,让全京城看我谢家的笑话吗?!”

    阮凝玉嘴角流出鲜血,此时却挣扎着抬起头来,眸光清亮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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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族长今日执意要取我性命,莫非可是受了什么人的好处?否则,凝玉实在想不通,您为何宁可冒着开罪大公子的风险,也定要对我赶尽杀绝?”

    这话一出,不仅谢道明苍白了脸,其他几位族老全都朝他看了过来。

    他们今日就觉得怪怪的,谢道明平日不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怎么今日便……

    眼看着其他人狐疑的目光,谢道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本是德高望重,此时一阵心虚,生怕别人看出他和许清瑶私底下的交易。

    眼看着阮凝玉那灼灼逼人的视线。

    谢道明只好妥协,语气没有半分温度:“今日这十个板子,是给你的教训。三日之内,你收拾好东西离开谢家,往后再不许踏入谢家半步。若敢在外头胡言乱语,坏了谢家名声,定让你无处容身!”

    中午的时候,宫中骤然传来急报,明帝突然昏迷,生死未卜。一时间,朝野震动,文武百官皆匆忙赶往皇宫候旨。

    阮凝玉之事,顷刻间再无人问津。与她相关的私情纠葛,在国家大事面前,自然显得无足轻重了。

    待这件事传到了谢老太太那边。

    当时春绿领了阮凝玉的原话,去求见谢老太太。

    春绿跪在堂下,将阮凝玉的话一字不差地禀明:“我家小姐说了,大公子对她用情至深,爱如珍宝,若老太太趁大公子不在,以家法之名处死了小姐……小姐年华夭折,必会成为大公子心头一道永世难忘的白月光。届时,大公子痛彻心扉之下,难免对老太太心生怨怼。老太太……想必也不愿见祖孙之间,因此生出仇隙吧?”

    谢老太太闻言沉默良久。

    终是同意了族老之言,免除了阮凝玉的沉塘之刑。

    ……

    见到阮凝玉臀部处的布料渗出鲜血,被拦在祠堂门外的谢妙云终于闯了进来,待族老们离去,谢妙云看见阮凝玉身上的血后,顿时哭成了泪人。

    阮凝玉虽然疼得脸蛋血色全无,但还是撑起精神安慰她。

    “不必担心,幸好有二表哥及时过来,我不过是打了三板子,不碍事的。”

    但谢妙云还是哭。

    于是谢妙云和丫鬟便扶着她回去疗伤,涂上药膏。

    确保阮凝玉无事后,谢妙云这才回了二房。

    这一日谢宜温在屋中总是坐立难安,在廊上来回踱步,见谢妙云回来,忙上前问:“怎么样,表妹可有事?”

    谁知谢妙云竟一把推开她的手,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瞪着她。

    “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宜温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只淡淡道:“她勾引堂兄,本就是大错。我既知晓,又岂能袖手旁观?”

    谢妙云怔怔地望着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姐姐,“谢宜温,你何时变成了这样?竟是这般冷漠算计,连半分往日的情谊都不顾了?”

    “倘若我告诉你,这一切皆是堂兄所迫,表妹根本无从选择,你还会像这般道貌岸然、站在高处定她的罪吗?!”

    “你不辨是非,辜负了表妹对你的感情……谢宜温,你对不起她!”

    说罢,她再也不愿多看一眼,转身踉跄着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而伤痛的背影。

    谢宜温愣了又愣。

    几乎不敢相信她口中所说,堂兄逼迫表妹的事。

    怎么可能呢?若不是表妹引诱的堂兄,端方自持如堂兄,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就算堂兄有错,那也一定是表妹最初引诱的堂兄。

    可谢妙云离开时那样失望的眼神,还是刺到了她,谢宜温忽然扶住廊柱,深感一阵沉重压下来。

    自始至终,她不过是为了维护谢家的门风与清誉。长辈们多年来教诲的规矩道理,她谨记于心、从未违背,从此至终认真地践行着,又怎会有错?

    谢宜温回到书房,强作镇定地整理案头物件。行至博古架前,她伸手欲取一根羊毫,指尖却骤然一顿。

    她猛地抬头,目光急急扫过架上一格又一格。

    没有……这里也没有!

    她母亲的画像,那幅她珍藏了十余年的画像,怎么会不见了?

    ……

    谢妙云这两日都去看望阮凝玉。

    阮凝玉下不来榻,而且许是在祠堂上受了点儿惊吓,又发了高烧。

    这几日都是谢妙云在榻边看望她。

    眼见阮凝玉渐渐醒来,睁开眼睛,谢妙云看着她就想哭,忽然有点想念起堂兄来。

    若堂兄在的话,堂兄定不会让那个许清瑶进出谢府,府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那些人竟然要把阮凝玉逐出家门!

    怎么可以!阮凝玉无父无母,孑然一人,她一个人在外面能去哪?她身边的两个小丫鬟都弱不禁风的,她带着细软出门在外,岂不是会被欺负?倘或出了什么事……

    谢妙云开始后怕。

    谢妙云道:“表妹,要不我暗地里写封信悄悄给堂兄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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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堂兄肯定会回来的。

    谢妙云作为堂妹,还是很依赖着长兄,尽管谢凌做的事是有些不对,可谢妙云依然敬重着她。

    只要堂兄一回来,堂兄定会让这些欺负表妹的人付出代价的,也能叫那个动不动就以女主人的姿态来谢府的许清瑶好看!

    谢妙云昨日听说许清瑶竟然要进庭兰居,但好在最后被堂兄身边的丫鬟冷秋给阻拦了下来。

    这多半是谢老太太默许的。倘若许清瑶当真从堂兄房中取得什么私物,再拿至外头大肆宣扬……届时众口铄金,只怕堂兄百口莫辩,也只能这么娶了许清瑶。

    谢妙云现在才真的看清了许清瑶的真面目。

    “别!”

    阮凝玉听得头疼。

    她好不容易就能逃走了。

    她离开的事怎么能让谢凌知道?

    阮凝玉不顾疼痛抓住她的手,急声道:“不能告诉谢玄机!”

    不能让他回来!

    谢妙云诧异地看她,满脸不解,“为什么?”

    “表妹,难道你想被赶出谢府,名声、尊严…扫地么?”

    她不相信有哪个女人愿意接受这样的羞辱。

    阮凝玉不能告诉她,自己本来就想要离开的计划。

    她想了想,便故意在她面前落了小珍珠,她像是难以启齿般哽咽片刻,才开口道:“二表姐有所不知,表哥……表哥他实在不是人!他对你们温文尔雅,背地里却对我露出野兽般的一面!他不仅强迫我,还拿鞭子抽我!非要看我满身是伤,他才肯罢休……”

    “他逼迫我喝烈酒,把我的嘴比喻成樱桃杯,而后逼迫我嘴对嘴地喂他!”

    “将我囚禁在庭兰居的那段时日,他逼我穿那些衣不蔽体的衣裳,还逼迫我在他跟前跳舞作乐……”

    “而他酒后更是形同疯魔!将我视为玩物般肆意欺辱,竟以此取乐!他酒后,会逼我光着身体躺在榻上,他以我的身躯作书案,以我的背为宣纸,以笔沾墨在我身上书写着各种淫秽之语,借此来羞辱我!”

    什、什么?!

    谢妙云手里用来喝水的碗惊得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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