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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景屿白妙计!
    第455章 景屿白妙计!

    陈玉皎在心里推敲了无数,想过无数种可能。

    但景屿白到底不是简单之人,她暂时无法确定其心思,只能吩咐晏蔚:

    “你亲自带人去盯着他们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回来禀报。”

    “是。”晏蔚也知之前的交手,仅仅只是景屿白低估陈玉皎的心计。

    接下来,断然不可掉以轻心了!

    而陈玉皎担心的,眼下不仅仅是景屿白,还有燕寒国、海齐国。

    海齐国与世无争,不到海齐疆域,问题不大。

    但燕寒国那边……

    陈玉皎见赢厉的身影已走到旁边的案桌前,上面放着个匣子,里面全是燕寒太子燕灿送来的书信,物事。

    其中言:“阿厉,这是我最新做的弹弓,就地取材也可射猛虎。”

    “阿厉,燕寒新发现了一颗黑曜石,我瞬间想到你,你看看这像不像你冷冰冰的样子。”

    “阿厉,父皇又在念叨趁乱进宫华秦,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伤我们的和气!”

    就连今晚……

    燕寒国那边。

    大殿上,燕三皇子燕霆言:“如今华秦与南楚鹬蚌相争,四十万大军都调去了南楚边境。

    若我们现在出兵攻盛赵郡,定能极快拿下盛赵旧城这一大片疆域。

    或是与南楚联手,亦可虐杀暴秦!”

    可一袭明黄色锦衣的燕灿却走进来,当即反对道:

    “不可!父皇,我曾经与赢帝约定过,做一辈子的朋友。

    且赢帝至今没有动过我们燕寒,说明是守诺之人。

    若现在出兵,先不谈背信弃义,军事上讲,也是惹怒华秦!”

    “我们燕寒才多少兵马,虽比韩魏地广,可苦寒人稀,哪儿是华秦的对手?

    你们是想让燕寒与华秦为敌,拉着这么多百姓一起去送死吗!”

    “燕灿,你心性太单纯了!”燕霆脸色冷峻,明明排三,却像是长兄一般教导道:

    “你曾经与赢厉的约定,不过是儿时不谙世事的戏言。

    他如今未对燕寒动手,并不是遵守诺言,而是由远极尽,步步吞并。

    待解决南楚,下一个要拿下的,便是我们燕寒!”

    朝中也有官员道:“是啊!暴君的话哪儿信得?

    先下手为强!这是百年难得的机会!必须即刻出兵!”

    “不可!我是太子,难道你们是要忤逆我吗?”燕灿难得拿太子身份压人。

    又看向燕霆道:“我知道你是为燕寒好,但我与赢厉认识整整十年,我比你们任何人更了解他。

    他不是外界传闻的暴君,未曾伤害他的人,他绝不会滥杀无辜!”

    他甚至一掀衣摆,当堂朝着上位的燕帝跪下:

    “父皇,我以性命担保!若赢厉是背信弃义之人,真对燕寒国动手,我自断头颅!以谢天下!”

    这样的事,在燕寒国朝堂上,发生的不止一次两次。

    每次燕霆与文武百官想对华秦出兵、或合纵攻秦时,皆是燕灿出来以性命阻止。

    陈玉皎看着传回来的信件,再看赢厉那伫立在案桌前的背影,心情也有些复杂。

    兴许得仔细想想,两全其美之策。

    而南楚营地。

    景屿白命令,四十万大军排成一线。

    挖掘前方山崩之泥石流,陆续传递至后方,用以填堵后方之河洪。

    即便没有路,填也将填出一条路来!

    且如此安排,前后两方皆可有道。

    陈玉皎会猜测出他有如此安排,又如何?

    路之要塞,不仅仅是一条路,更关系天下民生,社稷便利。

    纵有千刃艰险,孤亦不得不做!

    暗中监视的晏蔚,心里看得也是佩服。

    这小子,明明知道国后是想在此处耗尽他们的力气。

    但为了方便日后百姓们的道路,还在此复通。

    不过,国后也叮嘱过,景屿白没有表面看到的这般简单。

    他吩咐:“所有埋伏点,切不可掉以轻心!”

    陈玉皎规划后,整片被困的绝境,若是她在此,会寻出几条生路。

    包括攀岩陡峭的绝壁、渡过地下暗河……

    所有地方,全部埋伏了人。

    他们不动手杀手,只需要断绝南楚军队从这儿逃出去的可能。

    待七天过后,便可活捉四十万南楚大军!

    只可惜……

    第二个夜里。

    武关城。

    陈玉皎与赢厉正在看南楚的堪舆图,晏伐忽然慌慌张张来报:

    “君上、国后!那四十万大军,竟凭空从死局里逃走了!”

    “今夜晏蔚发现有些不对劲,亲自带人下去看,就看到立在那里的一个个人,竟然全是战马的骨骼拼接而成!”

    “重甲、粮草都在,唯独人全数凭空消失不见!”

    陈玉皎与赢厉相视一看,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得的震惊。

    才一天一夜时间,那巨大的山脉泥石流,地壳的改变,绝无可能复通。

    他们怎么可能凭空逃走?

    而且他们没有走她推断出来的一切道路,除了那些生路,还有哪条路……

    战马……景屿白竟还舍得杀掉战马……

    死去的战马……除非他们利用马皮、制作浮囊!

    的确。

    早前,在大军中指挥运筹的景屿白,忽而停下脚步,抚摸着一头骏马。

    他的目光仁慈而带着不舍。

    复通道路,怎会是简简单单的复通道路呢?

    民生重要,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四十万大军的性命。他不是迂腐之人。

    所以,看似填河移路,实则低声扬出吩咐:

    “杀战马,制浮囊。”

    所有将士有些惊,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他们将战马无声杀掉,抽取出骨肉,拼接成一个个人形,穿上战甲的衣衫,用以迷惑军心。

    而又将所有战马的皮囊缝制起来,往里面吹气。

    皮囊鼓鼓囊囊,一个又一个。

    景屿白亲自走到那湍急的河洪前,抚摸了下那浮囊。

    万物有灵,定当护佑南楚军队。

    闭目祭奠片刻,他才敛起眸中温柔,命令:“全军卸甲!”

    一个个人陆续卸甲,趴到浮囊之上,借着夜色的掩映,顺着河洪顷刻间飘走。

    陈玉皎想到那画面,心中皆是震撼。

    她遗漏了战马制浮囊这一条……没想到景屿白放弃了一切道路,反而顺着河洪飘走。

    不对……应该不仅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