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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赠之坟墓
    第456章 赠之坟墓

    陈玉皎想到什么,眸色倏地一变,慌张问:“晏蔚何在?他回来没有?”

    “回国后。”晏伐答:“那里全是遗弃的精良重甲、军粮,晏蔚已叫上一些将军,带了三万将士全去驮运。”

    因为人已经凭空消失逃走了,只是剩下些军粮重甲。

    晏蔚以前经常打得敌人丢盔弃甲,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带人前去收战利品。

    这些小事,他便没有禀报。

    陈玉皎的眼皮却狠狠跳了跳:“不好!出事了!”

    果然、她还没来得及下达新的吩咐,有将士已经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

    “君上……国后……晏蔚特卫他们……被河洪冲走了……”

    他带着三万人去驮运重甲军粮时,那河洪忽然改道,朝着他们猛冲而来。

    三万将士,连同重甲,一同被冲卷进河洪中!

    所以……

    景屿白之前看似让人复通道路,其实也不过是伪装!

    他是用泥土堵了合适的方向,迫使河洪改道!

    并且力学、时间等,还计算得刚刚好!

    晏蔚等人到达峡谷时,顷刻间就被卷积进河洪之中,瞬间下落不明。

    而那些重甲……

    此刻。

    夜色里。

    景屿白带着四十万大军河洪岸边等待。

    他们亲眼看到无数重甲被河洪冲击而来。

    当然其中,河面上还漂浮着一具又一具华秦将士的尸体。

    本该是落花流水、清水潺潺的溪流,可如今浮尸数万……

    夜色下,景屿白那双清贵温和的眸中,尽是不忍、悲悯。

    何时山河静,何时海晏清。

    何时山河静,何时海晏清啊!

    许久许久,他又阖闭上眸子,掩盖上那满目的情绪。

    “拾甲!”

    命令的声音,又是对自家将士的负责,再无怜悯。

    全军将士开始去临时打造好的弯道处拾甲,重新穿上重甲。

    此番安排,虽损战马,可重甲全在!将士未损!

    太子,是他们心中明月般的太子!

    景屿白再度睁开眼时,眸中已恢复平静,他走到一处早已准备好的巨大孔明灯处。

    玉白的手执笔,在上面落下一行行字。

    武关城宫殿。

    忽然有人道:“君上,国后,外面……”

    陈玉皎与赢厉走出殿外,就见远处,无数的孔明灯飘飞在夜色里,随着风向朝着他们飞来。

    其中一个巨大的孔明灯上,写着一行字:

    “尔赠绝亡处,还卿故人墓!”

    而其他的孔明灯,全是一个个“奠”字。

    在夜色下,本该梦幻的孔明灯,却因那一个个奠字,显得格外悲凉。

    陈玉皎清楚,这是景屿白给她的“还礼”。

    她困住他四十万大军,他便还击三万华秦军队的坟墓。

    景屿白也是在用这样的场景告诉他,冤冤相报何时了。

    继续这么为敌下去,只会有无尽的死亡。

    只是……

    如何停下来?

    华秦与南楚,谁也不肯退让,无人会退让。

    从她与赢帝决定一统天下之时,就已注定成为这个时代的敌人,成为天下无人能懂的敌人。

    陈玉皎敛眸:“晏伐,你亲自率人去下游救人,生者医,死者,厚葬。”

    里面有晏蔚,晏伐的亲弟弟,那个比晏伐阳光不少、总是跟在她身边、不让战寒征靠近她半步的的少年特卫。

    晏伐心情沉重,领着人离开。

    高处,就剩陈玉皎与赢厉并肩而立。

    满空皆是“奠”字孔明灯,全数沦为他们的背影。

    起风了。

    春日夜里的风,还很冷。

    赢厉的大手一扬,厚重的斗篷披在了陈玉皎身上。

    陈玉皎抬眸,凝视了眼赢厉,又看向满空的孔明灯。

    她的眸色也一点点清冷下来,那个“奠”字倒映在她眸中,格外的清晰。

    宁镇。

    那是一座住了几千人的村庄。

    因靠近边疆,一直以来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驿站众多。

    景屿白已带着人找到一批新的骏马,其余无马者皆为步兵。

    他带兵快速往宁镇赶,一心想解救里面的百姓。

    距离宁镇,已经只有二十里路了。

    且这一条路上,没有任何分叉路,仅有一条道路直通。

    景屿白想到什么,忽而停下马匹来,吩咐:“将地形图寻来。”

    有人赶紧将附近的详细地形图拿过来。

    景屿白的目光落在其上,问:“项老,若是你想伏击大军,会选在何处?”

    陈玉皎早前设绝境,定然也会算到,他有带人逃出来的能力。

    且必经之路,必伏。

    景屿白不会因为之前的多虑,而掉以轻心。

    项老看了看,毫不犹豫地言:“虎亡峡。穿过这虎亡峡,便是宁静的宁镇了。”

    “不过虎亡峡是一条长长的峡谷,两边全是陡峭险峻的山,中间之路仅两米,却长约五公里。

    因山上不时会落下落石,即便猛虎路过那条路,都极有可能被落石击亡,从而得名。”

    景屿白的眸色微微深邃。

    的确,那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即便陈玉皎再是心思千回百转,也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地方。

    但这一次,他必须慎之又慎。

    若派兵马绕到后方,去攻击华秦的部队。

    陈玉皎定会料到,反而正中其下怀。

    若强行通过,或以为她未设伏兵,陈玉皎可能又会变换战术,转虚为实。

    这一局……唯有……强横行之!

    景屿白敛眸,吩咐:

    “项老,你亲自带人,携带火油罐潜上山壁,在山脉岩缝中倾倒火油!”

    只要一点燃两边大山,峡谷狭窄,会导致火势顺山风往上卷。

    不论上面有多少伏兵,不论他们想做什么,皆无处可逃!

    “另,所有将士下马,让马匹先行通行。”

    无论有什么机关,陈玉皎有什么设计,或者地质灾害,前锋马队便可斟查得清清楚楚。

    而他与主力部队……

    “待马匹折返,全军穿着重甲,通行!”

    甚至这一次他还从容有度的布兵、布阵。

    即便火山之上有什么坠落,两边的重力部队也可抵抗一切。

    阵型还可千变万化,灵活应对。

    火烧伏兵、马匹探路,强力通行。

    以强势,克阴谋。

    这一次,纵使陈玉皎再有阴谋诡计,又如何在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