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淌进野原家，美伢正对着一堆账单唉声叹气，忽然瞥见茶几上广志喝剩的半杯黑咖啡。“这玩意儿苦得像中药，居然还卖那么贵。”她端起来想倒掉，却被刚从幼儿园回来的小新一把抢过去。

    “妈妈，这是黑色的魔法水吗？”小新举着咖啡杯转圈，棕色液体晃出杯沿，在地板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小河。美伢伸手去抢，结果脚下一滑，整杯咖啡“哗啦”泼在小新的恐龙拖鞋上。“哎呀！”小新蹦起来，脚丫子踩着湿哒哒的拖鞋，在地毯上印出一串小脚印，“妈妈，我的脚趾头在喝咖啡！”

    广志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美伢举着拖把追打小新，地毯上的咖啡渍像幅抽象画，而小新正光着脚，把咖啡渍踩得更花，嘴里还喊着“咖啡浴！咖啡浴！”。“你们娘俩又在闹什么？”广志把公文包一扔，袜子上立刻沾了块咖啡印。

    “还不是你剩下的咖啡！”美伢把拖把戳向广志，“这地毯要怎么洗啊？”广志挠挠头，突然眼睛一亮：“我在公司听女同事说，咖啡渣能去味，还能泡脚呢，说是什么高级护理。”小新耳朵尖，立刻扑过来：“泡脚？我要泡咖啡脚！我要变成咖啡超人！”

    说干就干，广志翻出家里的咖啡粉——那是美伢上次心血来潮想做提拉米苏买的，结果过期半年了。美伢捏着鼻子把咖啡粉倒进洗脚盆：“这味儿比广志的臭袜子还上头。”小新已经脱得光溜溜，一只脚刚伸进盆里就跳起来：“烫烫烫！像岩浆！”原来广志倒的是开水。

    等水温凉下来，小新终于把两只脚泡进咖啡里，棕色液体漫过脚踝，泡沫沾得小腿上都是。“哈哈，我的脚变成巧克力棒啦！”他晃着脚丫子，溅得满地都是咖啡水。美伢刚拖干净的地板又白费劲，气得拿起鸡毛掸子：“野原新之助！你再晃一下试试！”

    广志在一旁看热闹，还端起自己的啤酒：“要不要加点泡沫？像卡布奇诺。”小新立刻点头：“要！要加多多的！”广志真往盆里倒了点啤酒，泡沫“咕嘟”冒起来，吓得小新赶紧把脚缩回来：“妈妈！咖啡在放屁！”

    正闹着，小白摇着尾巴跑进来，闻到咖啡味好奇地凑过去，结果被小新一把按住脑袋：“小白也来泡咖啡澡！”小白吓得“汪汪”叫，挣扎着把爪子伸进盆里，带起的咖啡水滴在广志的西装裤上，晕开一片深褐色的花。

    第二天，小新在幼儿园里大肆宣传“咖啡泡脚神功”。“你们知道吗？用咖啡泡脚，能跑得比风还快！”他在活动室里踮着脚转圈，模仿泡脚的样子。风间推了推眼镜：“野原新之助，你又在胡说什么？咖啡是用来喝的。”

    “才不是！”小新拽着风间往厕所跑，“我们去实验一下！”他偷偷摸摸从保健室翻出速溶咖啡，冲进洗手池的温水里，拉着风间的手就往里面按。“你看！是不是很舒服？”风间的手被染成棕色，气得脸通红：“我要告诉吉永老师！”

    妮妮和正南、阿呆闻讯赶来，正好撞见小新把阿呆的手按进“咖啡浴”。阿呆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对着阳光看了看：“像巧克力酱。”说着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顿时皱起眉头，“苦。”

    吉永老师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小新举着咖啡包当指挥棒，风间举着棕色的手控诉，妮妮在旁边记录“调皮鬼罪状”，正南吓得躲在门后，而阿呆正试图把咖啡水倒进花盆——他说也许能种出咖啡树。

    放学后，美伢来接小新，被吉永老师拉着说了半天。回家的路上，小新耷拉着脑袋，突然指着路边的流浪猫喊：“妈妈，那只猫也需要咖啡泡脚！”美伢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你再敢提咖啡泡脚，今晚就别想吃饭！”

    可小新的“咖啡泡脚计划”并没结束。趁美伢做饭时，他翻出广志的咖啡壶，往自己的小水桶里倒了半壶冷咖啡，又兑了点自来水，然后把小白抱进桶里。“小白，变成咖啡狗就能打败隔壁的黑猫啦！”小白在桶里扑腾，溅得小新满身咖啡渍，活像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小猴子。

    广志回来看到这场景，非但没阻止，反而掏出手机拍照：“哈哈，这造型不错，发给同事看看。”结果被美伢一锅铲拍在背上：“你们父子俩真是一路货色！”她抢过水桶要倒掉，小新却抱着桶喊：“不要！这是给小白的美容液！”

    混乱中，水桶翻了，咖啡水流进地毯缝里，还渗到了楼下。没过多久，楼下的大婶就气势汹汹地上来敲门：“野原太太！你们家是不是漏水了？我家天花板上全是褐色的点点，像发霉了！”

    美伢只好连连道歉，还承诺帮大婶清理。等送走大婶，她转身就拿起鸡毛掸子，追得小新和广志满屋跑。小新一边跑一边喊：“咖啡泡脚真的很舒服啊！妈妈也试试嘛！”广志附和：“其实……我刚才偷偷试了一下，脚好像真的变光滑了。”

    最后，一家三口（外加一只湿漉漉的小白）跪在地上，用清洁剂擦地毯。小新的膝盖沾着咖啡渍，突然咯咯笑起来：“妈妈，我们好像在给地毯泡咖啡澡哦。”美伢把抹布摔在他头上：“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捣蛋！”

    夜里，小新躺在床上，脚丫子还散发着淡淡的咖啡味。他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被勒令睡在阳台，毛上还沾着咖啡渣。“小白，明天我们用可可粉泡脚吧，说不定能变成巧克力超人。”小白打了个哈欠，把脸埋进尾巴里，大概是在祈祷明天别再遭遇“黑暗料理式护理”了。

    而美伢在收拾残局时，发现那袋过期咖啡粉还有剩。她看着咖啡粉，突然灵机一动，把它们倒进了冰箱——据说咖啡渣能除味。第二天打开冰箱，果然没有了剩菜的怪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的咖啡香。

    “没想到这破咖啡还有点用。”美伢嘀咕着，转身就看到小新举着可可粉站在厨房门口，眼睛亮晶晶的：“妈妈，今天换可可粉泡脚好不好？”美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扫帚就追了出去，客厅里又响起熟悉的追逐声和笑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毯上还没完全清理干净的咖啡渍上，像一颗颗棕色的小星星。或许对野原家来说，咖啡到底能不能泡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鸡飞狗跳的日常里，总藏着数不清的笑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