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喜欢你啊?”当然,刘长青只是脑海里出现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她依旧沉默着,似乎仍然默不作声。
而临紫薇依旧在那里感动着,心里又不自觉地对刘长青更加...爱慕?
吓!
刘长青赶紧挣脱了她的手,似乎很不可思议,一种别样的感觉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脑海里,她从未如此明白地接触过它。
那便是...自己似乎的确...是个女修。
而临紫薇毫无疑问也是一个女修。
......很不对劲,很奇怪。
见刘长青忽然脱开自己的手,临紫薇也是微微一愣,却没有深究,只当是刘长青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热情所刺激,有些不适应了。
“是的...这热情...未免有些...太过火了。”刘长青依旧在内心思考着,她依旧没有将这话说出口,尽管她有些不适。忽然间,刘长青又猛然想到:自己好像是男魂,男喜欢女,不也是正常嘛?
只是她这样想着,心中的疑虑与不适依旧没有消散片刻,反而愈加浓厚了。
临紫薇引领着刘长青慢慢走进自己的宗门。其中有许多许多很...奇怪的人,有些稚气未消,有些则少了些胳膊,手脚,而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的四肢,亦或是没有四肢。
总之是一些尚未完全化形的生灵集聚于此,这幅场景,很是热闹。刘长青不由想起了当年沧澜界域的情形。似乎也一样,不过终究不同。物是人非,再怎么相似,也是毫无以前的样子了。
伤感的气息又再次席卷刘长青,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习惯了。习惯地沉默寡言,习惯了物是人非,毕竟总是要离开的。
临紫薇还在前面领路,是不是朝着周围的生灵打着招呼,一副很热情的模样,她走在前头,一把推开了一处房间的大门。像后看去,刘长青还没有跟上。
“前辈!这里!这里!”她说着,挥了挥手,样貌就像是招呼游子回家吃饭。刘长青深吸一口气,略做犹豫,对于这个地方实在难以待下去,正要逃离时。
一双手轻轻拉住了她。
“前辈?发什么愣呢?”临紫薇拉着刘长青的手,感受手指间传来的触感,刘长青脑袋一片空白。
可身前的女修并未在意,她继续引领着刘长青,嘴里絮絮叨叨:“这里,这里就是前辈住的地方了,我这处宗门啊,虽然有些...嗯嗯,穷,但是该有的都会有的,如果前辈还有什么缺少的,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也会给前辈送过来,而且,我的手艺,也是极好的!”女修说着,拿出那块丝绸,晃了晃,神情得意。
“......”
很是奇怪,刘长青并不讨厌女修的絮絮叨叨,或许是因为太久沉浸在沉默了,偶尔有着她人的言语,待到言语消失的时候,有些不习惯,于是找到了另外的替代吧。
或许吧......
刘长青也无法确定,只是又呆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似乎又要回到那段思考过去,独自暗伤的时光。
“果然...尝试并没有什么意义。”
她这样想着,不免又要开始她最为擅长的事情——沉默了。
事情,总是要不遂人愿的,也总是要有些不同的。
就在刘长青又要回到过去时,大门推开,又是那位女修,她手里拿着一床棉被,棉被上面绣着很好看的花纹。
“前辈!我给您送东西来了!”临紫薇大声说着,那话语撕破了刘长青的悲哀,让她又不得不面对女修来了。
“这些东西......我不太需要。”
“不太需要?那就是可能要嘛!前辈可能是有些冷的,那可不行!切莫冻坏的身子!”
“......嗯”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
终于走了,也总是会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也没什么,自己会习惯的。刘长青正独自思考着,又要如此了。
“前辈!我给您送吃的了!这大饼您要不要!”
“......嗯”
“好那我走了!”
“嗯......”
果然,还是这样啊。刘长青默默点头,再次深思起来。
“前辈!我又来了!新熬得白糖,您要不要尝一尝?”
“.......”
“哦?那我就给您放桌上了!记得尝一尝!”
“.......”
“我走了!”
“.......”刘长青从床上跳了起来,猫着身子,靠近门口,她仔细观察着似乎隐隐有一缕灵力飘散进来,富有规律地飘到床前。
门外,一处屋子里。
“咕~师傅!还要再找那位前辈吗?”一位少女有些虚弱,语气颓然。
临紫薇拿着手帕,轻轻擦去少女额头上的汗珠,语气坚定:“肯定是要这样的!你师傅我好不容易从外面找到了一个厉害的前辈,只要将她稍微留下...咳咳,一直留下。到时候你们就又多了一位新师傅了!”
“可是师傅,这新师傅好像一直很难过,她的难过...很...”
“很什么?”
“很...哇,她过来了!”
“?过来什么?”临紫薇瞧见自己的弟子缩成一团,那刚化形不久的尾巴又变了出来,在那青色的衣料上来回抖动。
她这是...显露了原型?临紫薇感觉有些不对劲,很不对劲,似乎空气都为之一滞,她又看了看弟子的尾巴,似乎有点黑,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人站在门口?按理来说应该是这么想的,可是临紫薇下意识忽略了。她慢慢靠近弟子,摸了摸她的尾巴,顿时间,脑中的疑虑顿时间消失。
原来...这是一条狐狸尾巴。
“你是狐狸?”
弟子不语,依旧发抖,她内心恐惧,不敢说话,只得心里说几句:“笨!我是黄鼬!”
刘长青看着这对师徒的闹剧,一时之间,她竟无从下手,明明这一切都和她脱不了干系,却颇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
她抬起手,又把手放下,似乎放下也很不舒服,于是又架了起来,放在小腹位置。
等待一切整理结束,刘长青似乎是要开口的,可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于是她有些难受,有着不知缘由的难受。
这感觉丝丝缕缕,不断挑逗着她的瘙痒处,让人难受,却又生不出什么过激的话语和想法。于是只能这么干等着,将一切抛给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