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来,临紫薇都是这副样子,很不清醒,偶尔叫喊几句,也是些含糊不清或者有些疯癫的话语。
而刘长青耐心等待着,引导她牵动灵气,将那酒水化解掉,可是喝醉了的临紫薇很难知道自己是一位修者。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她一直没有将这酒水化解掉。
于是刘长青只能待在旁边,以防她乱跑了。而自己心中也那喝醉了的自己,有些难堪。
“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
“前辈!你在想什么呢~”临紫薇的手越过刘长青的后颈,搭在身前。她继续靠近,一缕清香伴随着酒味,在刘长青身旁流转。
“没在想什么...你还是好生歇息,切莫出什么乱子了。”
“乱子?什么乱子啊?前辈能不能说于我听听?”临紫薇轻轻蹭着刘长青的脸庞,那缕酒香混杂着其他的味道,让刘长青很不习惯。
她想推开,可,似乎有些不太合理。毕竟这是自己造成的,却没有推脱的理由,于是就只能仍旧让临紫薇轻蹭。
“任由她去吧,毕竟只是醉酒了。”刘长青安慰自己,希望再没有其他动作了。而事实好像出乎预料,或许,醉酒的人都有些不自知,想要将那心底里的话语,都鼓起勇气说出来。
“前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是了!我也喜欢你了!嘻嘻嘻~据说凡人间的鬼怪传说,救了精怪的书生,明日便会有一位奇女子以身相许。前辈?我也以身相许如何?”
“还是不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是谁?”
“她...不在。”刘长青有些神伤,皱着眉头,心情也抑郁了不少,待到将那碗汤与临紫薇细细喂了进去。便有些失神地坐在床沿,沉默不语。
临紫薇说完那些话,就有些困倦了,拉着刘长青的手,不肯分开,刘长青也没去理会,就随她便了。
记忆...似乎又将回到悠远的过去,自己那位心仪的少女忽然就不复存在,再没有救回的可能。而这一切,自己无能为力。
也仅仅是侥幸,刘长青堪堪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胜利之后呢?她不知道,只是觉得毫无意义了。
“一切,不总是随人心意,前辈!”临紫薇又凑了过来,将双手放在刘长青的脸上,两根指头勾起她的嘴角,轻声说道:“就算事事不如意,也一定要,开心些!太过在意,过去,会,没有,未来的......”
临紫薇的声音逐渐变小,变轻,她瘫倒在刘长青身上,发出轻哼。看来已经是睡过去了。
而刘长青只是愣着,久久没有一丝动作。
翌日,总算是酒醒了,当然,修者是不会遗忘的,尽管昨日的情形有些恍惚,但临紫薇还是拼凑出了完整的真相。
此刻她红着脸,看着床沿旁的刘长青,挠着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而刘长青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前...前辈...我会对你,负责的......”
“?”
刘长青感觉她误会了什么,但是在自己的认知里,又猜不出是什么,于是只能疑惑地看着她,又不做声。
这疑惑的神情,好像让临紫薇愈加羞愧,难以直视刘长青,只能低着头,双手遮住脸,而那脸上的绯红,几乎要透过手掌了!
“...嗯,你...额,不要多想。”
“咕!”似乎这话语更加刺激了,女修的头更加低,快要埋进双腿里了。
刘长青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刚一开口,临紫薇飞也似得跑了出去,除了周身卷起一道狂风,再也没看见什么身影了。
“......好快啊...”
临近清晨,按理而言还是要教导一下弟子的,不过罕见的,临紫薇似乎迟到了,待到她来到室内,才发觉所有弟子都在等她了。
“师傅!”有人出声,其余人都转过头看过去,目光聚集在临紫薇身上。
她轻咳一声,大步向前,继续说道:“为师近日...有些事情,就是...呃,先不说这个了,直接开始讲课吧!”
弟子们大吁,气氛又活跃起来了。
“你们这些!有什么好听得!”
“师傅,不能这么说,您不是说那位新师傅吗?她这几日都在替您讲,老实说,您这几日的消失,是不是和她有关啊?你们在做什么啊?”那位黄鼬修者小声说着,一脸好奇。
“这个!你就不要打听看!”临紫薇摆手,只是遮不住脸上的红晕,似乎不受她控制,也难以觉察到,不知不觉中,已经无比红了。
众弟子嗯了一声,都没再往下问了,毕竟...对于岁数几百年的他们,这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待到上完课,弟子之间流言四起,除了当事的两人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都在谈论着,神采奕奕。
刘长青照咧是要来旁听一些的,毕竟有些东西,她是不甚了解的,而在旁听的途中,那些个顽皮的学生好像注意到了自己。都在窃笑着,面色奇怪。
刘长青没去管他们,等着上完课,问了几个问题后,又往回走,往回走的路途似乎很是热闹。
一路上看见的那些修者都有说有笑地朝自己问好。
“先生好!”
“嗯。”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回房间。”
“先生再见!”
“嗯...”
“师娘好!”
“嗯...嗯?”刘长青一把拉住那快要溜走的修者,又是那位黄鼬,她一脸坏笑,眼睛又眯成月牙,就这样看着刘长青。
“先生怎么了?”她问。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别的话?”
“哪里有!只是打个招呼!”
“打招呼...吗?最近是发生了些什么了?”
“发生了些什么?”黄鼬修者摸着下巴,身后的尾巴微微抖动,好像自那一天起,尾巴就没再收起来过。
“没有发生什么~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恭喜了!”少女说着,径直跑开了。
而刘长青依旧有些疑惑,她喃喃自语,似乎这只是一个贺喜的话语,可是她总感觉不对劲。想了许久也未曾发现些什么。
这也难怪,毕竟没人会特地思考这个方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