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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霸王硬上弓(2)
    “……”

    全家人看你笑话的时候也不少啊。

    季春花强忍着才咽下这句话。

    她当然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完了。

    没准不等开春翻修,这院墙就得叫他几脚干塌。

    她仰起头耐心又轻柔的哄:“你先进来,进来我咱再唠,好不?”

    “我还给你做热水了呢,你要洗澡吧?”

    “嗵”的一声,段虎蹦下来了。

    黑红黑红的脸在月色下透着浓浓的憋屈,张嘴就道:“你给老子洗!”

    “你、你不说你没稀罕别人儿吗?”

    “你要是还稀罕我,就、嗝!”

    “证明给老子看看!”

    “……行啊,”季春花佯装淡然:“洗就洗,走!”

    语罢提起一口气,拽着他就往灶房走。

    如此痛快的作答,差点叫段虎酒意都散了几分。

    可今儿本来就带着心事喝得酒,实在是很难清醒。

    他大着舌头吭吭嗤嗤:“不,不对,你他娘的不对劲。”

    “你咋能这么痛快给老子洗澡?”

    “前些日子我叫你给我洗,你都不乐意,咋今天就乐意了?”

    “咋?前、前些日子不熟?现在又熟了?”

    季春花先把他薅进灶房,关上门以后几乎用气音呵斥:“到底还叫不叫我给你洗!”

    “再多一句嘴就把你扔这!你搁热水你淹死我也不管!”

    段虎一愣:“……所以你是、怕老子喝多了,不安全?”

    季春花开始撸袖子:“谁管你啊?你跟头大老虎似的,哪来那多不安全。”

    “……”段虎耷拉下脑瓜。

    季春花催道:“洗不洗?快点脱!”

    段虎唰拉一下撩起睫:“我不是大老虎,我是小老虎。”

    “老子不会自己脱衣裳,你给我脱。”

    季春花憋笑:“……小老虎不会说老子。”

    段虎点点头,乖乖纠正:“哦,那我不会自己脱衣裳,你给我脱。”

    季春花抿了抿嘴儿,只消片刻就好似被灶房的热气熏红了脸。

    她虚么着眼,颤颤巍巍地朝他伸手—

    段虎打个嗝:“你给小老虎脱衣裳闭眼干啥?”

    季春花彻底急了,在羞愤欲绝中使劲跺了跺脚,紧接着,一个步子上前就开始解他褂子。

    她这小胖手儿从来巧得很,捏饺子的褶儿都比段虎捏得好看。

    三两下的,就无比顺溜地解完了扣子。

    然后齐齐往下—

    “哗”一声。

    段虎一瞅,二傻子似的乐了:“跟我学的嗷?裤衩裤子套着挒?”

    季春花不作声,虽然脸还红着,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

    害臊就害臊吧,反正这些年都是害着臊过来的,又不能死。

    ……不对,不对!

    季春花立马搁心底反驳:今天害臊的人不应该是她。

    她要好好给他看看,啥叫“霸王硬上弓”!

    她也要让他体会体会害臊的感觉、被动的感觉!

    “过来,水一会儿凉了。”季春花在桶边等好,招唤了一句。

    段虎晃晃悠悠地过去了,扒着澡桶往里一迈,溅出好些水。

    季春花眉毛都没跳一下,连脑门溅上的水珠都没管,只道:“坐下,我给你打胰子。”

    段虎背对着她坐下了。

    季春花抄起胰子打上水,刚碰到他胳膊—

    “嗬—”段虎就倒吸了口气。

    季春花皱起眉:“你夹肩膀子做啥?我还咋打?伸开,搭桶上。”

    “……就,就这么搓不行?”

    脸贼烫,身上也烫,往热水里再一泡,让他醉意朦胧中觉得自己好像马上就要被煮熟了。

    他脑瓜里也像是烧开了,愈发混沌,大着舌头脱口而出:“你不行碰我,我好像要坏了。”

    季春花都无语笑了,“谁搭理你?难伺候得很。”

    “要叫人给你洗,完了还不让碰?”

    “我就碰!现在由不得你!”

    她干脆绕到侧面,攥着胰子探身就蹭向他凸起的喉结,再往下一滑!

    “哗啦!”

    水面猛地被激起浪花,段虎粗喘着嵌住季春花的手,胸膛剧烈起伏,说不出话。

    季春花乐了:“那只手呢?”

    “捂着干啥?”

    “……虎子?”

    季春花又凑近了些,只见他脸红得惊人,立马暂停调戏:“不成,先不闹了。”

    “抓紧打几下冲冲咱就回屋。”

    他本来就怕热,这灶房又热气滚滚的,就连她都有点喘不上气。

    何况他还喝了老多老多的酒,舌头都大了!

    原先他就是再喝,也没这么大过舌头!

    她错算了,这里不适合开始“霸王硬上弓”的计划。

    还是回屋去吧。

    她还特地没烧炕,屋里都比这凉快。

    ……

    将近半拉点儿以后,季春花才废了老大的劲硬撑着把段虎整上炕。

    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直接跟他一起摔倒在炕上,大冷天的生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但她不能放弃。

    季春花一面拼命捯着气儿,一面瞅着房梁子心想:这么好的机会。

    她能随心所欲,不害怕他影响自己的机会,要是失去了,还得等到啥时候?

    怎料正这么寻思着,身边便传来一道嘶哑的呜咽—

    “……你,你别不稀罕我,媳妇儿。”

    段虎眼都睁不开了,只堪堪留着条缝,蓦地勒紧她道:“你不要见过花花世界以后,就不稀罕我了,行吗?”

    季春花心尖被重重掐了一把,问:“这话到底是从哪儿说起的呀?你刚搁墙后头就说这个。”

    “我咋可能不稀罕你呀?”

    “啥、啥花花世界!我就是花花儿,我才不稀罕啥花花世界呢!”

    “!”段虎倏地睁开眸,眼里通红。

    恍然大悟道:“艹!对、对嗷!”

    “你,你就是花花儿,咋能稀罕花花世界?”

    季春花用力点头。

    段虎顿了顿:“……那,那你今儿为啥,赶、赶我出去,还,还对我不耐烦!”

    季春花眨了眨眼,直接翻身上胯—

    “我要罚你了,虎子。”

    “以前你就‘罚’过我,记得吗?”

    “因为我瞎寻思。”

    她扯掉皮筋,乌发泼下,老甜老甜地一笑:“你也瞎寻思了,所以我现在也要罚你!”

    “罚你—”

    “甭管咋都不许动!我想干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