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小天的手术。”

    她看着我，“阿天，你说手术会成功吗？”

    “一定会的。”

    “你要相信医生，也要相信小小天。”

    她点点头，突然靠在我肩上。

    我没有推开她。

    “阿天……”

    她轻声说，“谢谢你一直在。”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带着小小天去了医院。

    今天要做最后的术前检查。

    检查结果很好，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手术。

    “手术大概需要四到五个小时。”

    医生说，“成功率很高，你们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话，我们都松了口气。

    但是当医生拿来手术同意书时，宋雅菲的手还是抖的。

    我握住她的手，“会没事的。”

    她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签完字后，她马上跑到卫生间。

    我知道她是去哭。

    这时，小小天走过来拉我的手。

    “爸爸，妈妈怎么了？”

    我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妈妈太担心你了。”

    “我不会有事的。”

    他奶声奶气地说，“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爸爸妈妈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快化了。

    晚上，我们留在医院陪小小天。

    宋先生在隔壁病房，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小小天睡着后，宋雅菲坐在床边，一直握着他的小手。

    “雅菲。”

    我轻声叫她，“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摇摇头，“我想多陪陪他。”

    我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她。

    “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出了病房，我去医院外买了些宵夜。

    回来时，正好遇到从宋先生病房出来的医生。

    “医生，情况怎么样？”

    我问。

    “很好。”

    医生说，“各项指标都符合要求。明天一早就可以手术。”

    回到病房，宋雅菲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吃点东西吧。”

    我把宵夜放在床头柜上。

    她摇摇头，“我不饿。”

    “要有力气才能照顾小小天。”

    我说，“别让他担心。”

    听到这话，她终于拿起面包咬了一口。

    “阿天。”

    “如果……如果手术成功，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我愣了一下。

    确实，当初的约定就是等小小天康复后，我就离开。

    但是现在……

    我看着熟睡的小小天，心里突然有些不舍。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深深的感情。

    “我们之后再说这个问题吧。”

    第二天一早，手术准时开始。

    医生和护士推着小小天进手术室时，他还在睡着。

    宋雅菲紧紧抓着我的手，浑身发抖。

    “别怕。”

    我低声说，“会没事的。”

    她点点头，但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宋先生被推进另一个手术室。

    临走前，他看了宋雅菲一眼，“放心，爸爸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手术室的门关上后，我们就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个人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林姨在一旁念经，保镖们则规矩地站在走廊两边。

    罗助理也请了假来医院，不时地给我们送水和食物。

    但是谁都没心思吃东西。

    三个小时后，宋先生那边的手术完成了。

    医生说很成功，取了足够的骨髓。

    但是小小天这边还要继续。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时，我们都紧张地围上去。

    “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孩子的各项指标都很稳定。”

    听到这话，宋雅菲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哭起来。

    我赶紧扶住她，“没事了，都没事了。”

    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孩子要在无菌室观察一段时间。

    等他走后，我扶着宋雅菲去看小小天。

    透过无菌室的玻璃，可以看到小小天躺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呼吸很平稳。

    “他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宋雅菲哽咽着说。

    我抱住她，“但是他很坚强。”

    她在我怀里点点头。

    这时，林姨过来说宋先生醒了，要见我们。

    来到隔壁病房，宋先生躺在床上，脸色也有些苍白。

    “爸……”

    宋雅菲走过去。

    “别哭了。”

    宋先生说，“手术不是很成功吗？”

    宋雅菲握住父亲的手，“谢谢您。”

    宋先生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父女俩温情的画面，我默默退了出去。

    在走廊上遇到罗助理，他说董事会那边都在关心手术的情况。

    “你就告诉他们手术很成功。”

    “其他的不用多说。”

    他点点头。

    这时手机响了，是林秋然。

    “怎么样？手术顺利吗？”

    “嗯，都很好。”

    “那就好。”

    “我下午的飞机，晚上就到。”

    “你不用特意过来的。”

    “怎么能不来？”

    “这可是我干儿子的大手术。”

    我笑了笑，“那晚上我去接你。”

    挂掉电话后，我又去无菌室看了看小小天。

    他还在睡着，小脸安详。

    透过玻璃，我轻轻地说：“孩子，你要快点好起来。”

    “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愣住了。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晚上，林秋然来了。

    他带了很多补品，还有小小天喜欢的玩具。

    “等他醒了，就能玩了。”

    我点点头，“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拍拍我的肩，“对了，你和宋雅菲……”

    我摇摇头，“别问了。”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上，小小天终于醒了。

    虽然还是很虚弱，但精神不错。

    隔着玻璃，他朝我们挥手。

    “爸爸，妈妈。”

    宋雅菲马上哭了。

    我握住她的手，“看，他多坚强。”

    她擦掉眼泪，对着小小天笑。

    医生说如果恢复得好，一周后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这一周，我们都守在医院。

    宋先生恢复得很快，第三天就出院了。

    但他每天还是会来看小小天。

    渐渐地，我发现宋雅菲和父亲的关系也在慢慢改善。

    有时候，我会听到他们聊起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