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冷漠的态度……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那些伤害也已经深深刻在了心里。

    就像一道永远无法消失的疤痕。

    我走到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宋雅菲发来的消息：

    “阿天，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勉强你。”

    “但是我真的很害怕，害怕等小小天好了，你就真的要离开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事，也伤害了你。可是我真的想要弥补。”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就当是为了小小天……”

    看着这些文字，我的心又开始动摇。

    记得刚回来的时候，我对自己说过，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救小小天。

    等他康复了，我就会离开。

    可是现在……

    我抬头看向熟睡的小小天，突然想起他刚才问我的话：“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了？”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能感受到大人之间的疏离。

    正思考着，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韩念：

    “听说小小天手术很成功，恭喜啊！”

    我回复：“谢谢。”

    韩念：“天哥，我听林秋然说，你和宋雅菲……”

    我：“他什么都跟你说啊？”

    韩念：“呵呵，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他当然会告诉我。”

    “说真的，天哥，有时候放下执念，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你也这么觉得？”

    韩念：“我只是觉得，人都会犯错。关键是她有没有真心悔改。”

    “而且，为了小小天，你们也应该好好考虑。”

    看着韩念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确实，这次回来后，我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宋雅菲。

    特别是对小小天，她付出了全部的爱。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如果我们的孩子能平安降生，我们是不是也会成为一对恩爱的父母？

    但是现实往往比想象更残酷。

    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那些痛苦也确实经历过。

    即便现在知道了真相，知道一切都是陈董事的阴谋，可那些伤口真的能完全愈合吗？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医院的走廊上不时有护士经过，推着药车发出轻微的声响。

    远处的路灯在夜色中闪烁，仿佛也在诉说着什么。

    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公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原谅别人，其实是在解脱自己。”

    当时不太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似乎有些懂了。

    想着想着，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早上六点，小小天醒了。

    看到我还在病房，他有些惊讶：“爸爸，你没睡觉吗？”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睡了一会儿。”

    其实我整晚都没合眼，但是不想让他担心。

    “妈妈呢？”

    他环顾四周。

    “妈妈回家休息了。”

    “一会儿就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是宋雅菲，手里提着早餐。

    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没睡好，眼睛有些红肿。

    “小小天醒了？”

    她强打起精神，走到床边。

    “妈妈！”

    小小天开心地向她伸出手。

    宋雅菲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看着他们母子俩亲昵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温馨。

    这样的画面，原本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日常。

    “阿天。”

    宋雅菲轻声叫我，“我带了你爱吃的生煎。”

    我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她居然还记得我的口味。

    “谢谢。”

    “我先去洗漱。”

    走出病房时，我听到小小天在问：“妈妈，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爸爸看起来很累，你的眼睛也红红的……”

    我加快脚步走开，不想听到后面的对话。

    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胡茬也冒出来了。

    确实是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正要走出去，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你说什么？宋雅菲的那个小孩查出白血病，是因为当年她怀孕时吃了那些药？”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能乱说。”

    “天啊，原来是这样……那她现在……”

    声音渐渐远去，但这番对话却让我浑身发冷。

    什么药？

    当年宋雅菲怀孕的时候吃过什么药？

    我快步追出去，但是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回到病房，我看着正在给小小天喂粥的宋雅菲，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安。

    “怎么了？”

    她注意到我的异常。

    我摇摇头，“没什么。”

    但是那个问题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到底发生过什么？

    趁着宋雅菲去找医生的时候，我给罗助理打了电话。

    “罗助理，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

    “您说。”

    “就是……当年宋总怀孕的时候，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记得，当时陈董事确实经常给宋总送一些补品。说是对胎儿好。”

    我的心一沉。

    “你能查到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我试试看。不过时间太久了，可能……”

    “拜托了。”

    “这很重要。”

    挂掉电话后，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如果真的如那两个人所说，小小天的病是因为宋雅菲怀孕时吃的药……

    那么这一切，又是谁在背后操控？

    这时，宋雅菲回来了。

    看到我的表情，她有些担心：“阿天，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着她，突然很想问问当年的事。

    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小天的康复，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

    “我没事。”

    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是没休息好。”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

    下午，罗助理发来消息，说他查到了一些线索。

    我找了个借口出去见他。

    在医院的咖啡厅，罗助理递给我一份资料。

    “这是当年陈董事经常送给宋总的一种营养品。”

    “表面上看是进口的高级补品，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查到，这个牌子根本就不存在。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