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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曙光终临,胜局已定
    第271章 曙光终临,胜局已定

    檀香在铜炉里袅袅升腾,余瑶拢了拢素白广袖上沾染的药粉。

    台下无数双眼睛仍灼灼盯着她手边那株泛着金光的九转还魂草——这是她空间里培育了整整三年的灵药,此刻根须还在琉璃盏里轻轻颤动。

    "诸位都看清楚了。"她指尖划过草叶脉络,清泠嗓音穿透整个会场,"以真气催动药性流转,辅以三阴三阳针法,便能令断脉重续。"

    最后一滴药汁滴入伤者腕间时,瘫卧三年的药农突然蜷起手指。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掀翻雕花穹顶,吴凛站在屏风暗影里,望着那个脊背挺直的纤瘦身影,喉结动了动。

    此刻的余瑶却嗅到一丝异样。

    本该即刻现身的同行联盟长老们,竟集体消失在侧门回廊尽头。

    "他们去开紧急议会了。"吴凛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玄色衣襟残留着雪松冷香,"刑堂十二把铁算盘全数到场,看来是要重新核算你那株灵药的评级。"

    余瑶垂眸抚过腕间木镯,空间里还有二十七株同等品相的药材。

    她忽然抓住吴凛的袖口:"若他们咬死不认..."

    "那就让整个江南道的百姓作证。"吴凛反手扣住她微凉的指尖,青玉扳指硌得两人掌心生疼,"方才你救醒的,是漕帮总镖头的独子。"

    亥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时,三十二盏羊角灯将议事堂照得通明。

    余瑶望着紫檀长案上那卷盖满朱印的文书,突然很想笑。

    两个时辰前还叫嚣着"妖女祸世"的老顽固们,此刻个个面色铁青。

    "即日起,撤销对余氏医馆所有禁令。"会长枯槁的手指几乎掐进黄花梨扶手,"但每月需向联盟缴纳三成..."

    "且慢。"吴凛的声音从廊外传来,玄色大氅挟着夜雨寒气。

    他身后跟着十二位头戴箬笠的汉子,漕帮特有的鱼鳞锁子甲在灯下泛着冷光。

    余瑶看见会长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

    她适时上前半步,袖中滑出一方玉匣:"这是改良后的麻沸散配方,愿与诸位同仁共研。"

    满堂哗然中,她清晰听见某位长老倒抽冷气——那匣中帛书上分明盖着太医院的金印。

    子时的露水凝在吴家祠堂的飞檐上。

    余瑶跪在冰凉的青砖上,望着供桌上层层叠叠的祖宗牌位。

    身后传来玉珠帘剧烈的碰撞声,吴家族长苍老的声音裹着沉香木气息压下来:"你以为赢过那些老匹夫,就能进我吴氏宗谱?"

    "孙儿从未想过用医术换名分。"吴凛的声音在空旷祠堂激起回音,"但求祖父细看此物。"他捧出的不是族谱,而是半块染血的玉佩——当年吴老夫人难产时,正是被持有另一半玉佩的游方医者所救。

    老族长踉跄着扶住供桌,烛火将他颤抖的影子投在"仁心济世"的金匾上。

    余瑶忽然想起空间里那株并蒂灵芝,并蒂而生,同气连枝。

    五更天的梆子还没响,余瑶就被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惊醒。

    医馆门前挤满了扛着米面的街坊,檐下那块被泼过墨的"妙手回春"匾额,此刻正被七八个药商抢着擦拭。

    "余大夫!"有人挤到最前面,竟是先前断货的陈皮张,"您要的三十年陈化橘红,我连夜从地窖..."

    余瑶笑着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突兀的凹痕。

    借着晨光细看,木质纹理间竟嵌着半粒黍米——这是江南药市最高等级的预警信号。

    她抬眼望向长街尽头,几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匆匆消失在拐角,他们腰间晃动的,是湘西药帮特有的五毒荷包。

    吴凛从二楼轩窗探出身来,晨雾将他眉宇间的忧色晕染得模糊不清。

    余瑶将黍米粒收进木镯空间,那里新抽芽的七星海棠突然无风自动。

    (本章完)檐角铜铃被晨风撞得叮咚作响时,余瑶的百草园已挤满了扛着麻袋的药商。

    陈皮张抹着汗将锦盒往柜台深处推了推,青花瓷瓶里新摘的龙脑香都压不住他身上陈年橘皮的气息。

    "余大夫瞧瞧这品相!"络腮胡的参客哗啦抖开鹿皮包裹,拇指粗的老山参须子上还沾着关外的冻土,"上个月就说要送来,偏生马队在雁门关遇着..."

    余瑶指尖抚过参体上那圈暗红纹路,这是长白参王特有的"血腰带"。

    木镯空间忽然发烫,七星海棠的藤蔓在她识海里疯长,将正要探出的神识缠了个结结实实。

    她面上不显,笑着将鹿皮重新裹好:"赵掌柜的雪参炮制得极妙,正缺这味君药。"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马匹嘶鸣。

    八辆乌木马车碾着青石板停驻,车帘上绣着云梦泽七十二寨的徽记。

    为首的苗女银饰叮当,捧出的玄铁匣里躺着朵并蒂雪莲——正是空间里那株的凡间投影。

    吴凛倚在二楼的朱漆栏杆上,看着余瑶游刃有余地穿梭在药香氤氲中。

    她发间那支素银簪总在转身时掠过某个特定角度,那是他们昨夜在祠堂密道里约定的暗号:三长两短即示警。

    "少爷,族长请您酉时三刻到松涛阁。"老管家捧着鎏金请帖的手在抖,帖上印泥还是吴氏宗祠供奉了百年的朱砂。

    吴凛望着楼下正给苗女把脉的余瑶,她搭在银镯上的尾指轻轻蜷起——东南角那个兜售虫草的吐蕃商人,腰间五毒荷包正渗出靛蓝雾气。

    暮色浸透九曲回廊时,松涛阁的沉香已换了三炉。

    余瑶望着紫檀案上那卷洒金婚书,忽然想起三日前跪在祠堂时,老族长将玉佩碎片掷在她裙摆上的脆响。

    此刻同样的老人正颤巍巍举起和田玉镇纸,在婚书末尾盖下家主印。

    "明日开宗祠,将你名字添在凛儿旁边。"老族长咳嗽着推开窗,暮春的桃花扑簌簌落满他肩头,"但吴家儿媳每月需抄十卷《青囊经》。"

    吴凛突然握住余瑶的手,她掌心被塞进块温热的物件。

    垂眸看去,竟是那半块玉佩重新镶了金边,断裂处被巧匠雕成并蒂莲纹。

    余瑶眼眶发烫,抬头正撞进他眼底——原来这人昨夜冒雨出城,是为寻吴老夫人当年的乳娘作证。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钟鸣,七短一长正是解除禁令的讯号。

    余瑶腕间木镯轻轻震动,空间里那株七星海棠终于挣开束缚,花苞迸裂的刹那,她看见吴凛映在青砖上的影子悄悄勾住了自己的。

    三更天的医馆后院还亮着灯。

    余瑶将今日收的药材分门别类存入空间,七星海棠的藤蔓自动缠住那朵吐蕃虫草。

    琉璃罩里的蛊虫正要振翅,却被藤尖刺了个对穿。

    "余大夫!余大夫救命!"

    急促的拍门声惊飞檐下宿鸟。

    四个灰衣仆从抬着锦缎软轿冲进来,轿帘掀开时满室腥甜。

    华服妇人腕间的翡翠镯子卡在肿胀的指节上,皮肤下竟有蚯蚓状的凸起在游走。

    "这是滇南的千丝蛊。"吴凛的声音混着药杵声从里间传来,"下蛊人此刻该在..."

    话音戛然而止。

    余瑶银针悬在妇人曲池穴上半寸,看着蛊虫突然调头钻向心脉。

    空间里的七星海棠剧震,花汁顺着木镯纹路渗入针尖,在烛火下泛出诡异的金红。

    妇人突然睁眼,瞳孔里闪过靛蓝幽光。

    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拂过余瑶手背,留下道月牙状的红痕:"小大夫的镯子...真像奴家二十年前丢的那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