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40章 宁皇的反复算计
    宁皇的话很软,但又很锋利。贾谊这几年,早把精力用于对外情报的收集,还有对诸国的算计。

    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认为南楚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南楚太强,强到诸国联合也能一战。

    能生在这样的国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不患贫而患不安。这是人性使然。

    今日宁皇的敲钟,让他脑袋一明。

    只有立足于当下,才能有真正的未来。

    “臣,太急太躁。愿受罚。”

    “算了!春风社能成如今这模样,也有朕的推波助澜。”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宁皇之心,如深渊让人摸不透看不清。

    “一颗果树,总有一些歪瓜裂枣。一个国家,总有一些禽兽不如的东西。杀一批,他们将隐藏得更深,不如让这些臭味相投的东西搞在一起。抽一个时间,杀一批,让其低调一些。他们再吸纳一些人,又杀一批。只要保持在一定的范围内,没事的。治国如同栽树,一些长歪的树枝总要随时修剪。”

    能坐在这里,哪一个不是人精?宁皇之谋,让人胆寒。他们如坐在火山口之上。

    宁皇扫视众人一眼,随后又道,

    “有一个地方,他们不能渗透,那就是军队。所以,现在不得不开始清理。”

    “皇上圣明!”

    “圣明?圣什么明?要不是长安,能发现他们的改变?不,不,不。你们就连他们存在都不知道。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臣,知罪!”

    宁皇哼了一声,接着冷声道,

    “我不希望在那个组织里有你们儿孙的存在。到时候,不要怪朕无情。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但欲望太大,不知是否能承受相应的后果。”

    众人起身,跪了下来。

    “臣,不敢。”

    “也许你们不敢,那些小辈的心可不知。”

    吏部尚书龙牙开口道,

    “皇上!臣受的是皇恩,权力、财富、地位、荣誉,皆为皇上所赐。如若家族谁敢造反,臣第一个不答应。臣既使死,也是南楚之魂。”

    “朕相信你们的真心。你们是南楚的柱石,朕不希望看到那柱石里已破败不堪。那样你们的愧对的不是朕,而是南楚百姓。”

    宁皇的敲打,是让他们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位置。

    “语柔,一个国家的读书人最重要的是思想。你作为岳麓书院文院院长兼岳麓书社社长,你需要守护岳麓书社。有些东西需要扼杀在摇篮之中。”

    “臣,将会召集全国分社进行学习和考察,而且在一地不能任两年。”

    “这些靠你,朕不插手。”

    宁皇把目光投向礼部尚书贺言琦。

    “你掌管天下礼仪,第一点就是要忠君爱国,为国为民。如今,你看看,成什么样了?”

    “臣,罪该万死!”

    “不要死不死 ,活不活的。有用吗?是需要去改,去做。比喻,老师教书的教案,应全部统一。”

    “臣,遵旨!”

    宁皇摆了摆手,让段文鸯和贾谊留下,其余人都散了。

    “文鸯,春风社绝不能渗透到军队,发现一个,杀一个。”

    段文鸯收起了他那吊尔啷当的神色,正色道,

    “死!便宜他们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职责。如何有人胆敢在这里搞这一套,千刀万剐我都不解恨。”

    宁皇转头看了一眼贾谊,喝了一口茶。

    “春风社不必赶尽杀绝,留一些鱼,总有用处。还有,选一些机灵点,能力好的,反渗透进入里面。最后,春风社由我们控制。如今,里面有了我们的人,该反击了。”

    贾谊此时猛抬头,很是震惊。

    如果此事成了,那么无论是黑,还是白,皆掌握在宁皇手中。

    帝皇之心,不可深不可测。

    越与宁皇相处得久,越感到她的神秘。

    父亲死前告诫他,你忠的不是南楚,而是宁皇。

    这时的他,从未有过如此共鸣。

    “臣,遵旨!”

    “大司马,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也不可能是黑便是白。道家有云,世界分阴阳,阳生阴长,阳杀阴藏。国家有光明的一面,也有黑暗的一面。只有把光明与黑暗控制在合理的范畴,南楚才会越来越强盛。”

    “臣,受教了。”

    “语柔的岳辳书社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能帮的就尽量帮一点吧!毕竟她是你夫人。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会很辛苦。”

    看着贾谊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之下,段文鸯不由叹了一口气。

    “真是苦了他!”

    “坐在这个位置,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他很聪明,但心智还不成熟。有些事,只有提点,让他尽快成长起来。”

    段文鸯拿了桌上的一个灵果,狠狠咬了一口,汁液入口,清香扑鼻。

    “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走完。”

    “这也是你选的路。”

    “是啊!但我心甘情愿。”

    宁皇的眼神看向门外,白光如雪,落在树上,树下斑斑点点。

    “想他了!”

    “这家伙即使走了,也不放过我们。真的想揍他一顿。”

    “你敢吗?”

    段文鸯缩了缩头,小声说道,

    “打不过啊!只有挨揍的份。”这时他的眼光落在宁皇的身上。

    “打他是打不过,但揍他儿子,还是没问题。”

    一边说,一边贱笑不停。

    “恶心!”

    “嫂子,你就不对了。他还没出生,你就这样护着他。古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古话还说,子不教,父之过。他的父亲没在身边,我这个做兄弟的当仁不让。”

    “滚!”

    见宁皇生气了,段文鸯灰溜溜的走了。

    对于宁皇来说,孩子是她的希望,也是她感情的寄托,更是她与长安爱的延续。

    长安,是她最爱的人。这种爱很复杂,有依靠,有真情,更有利益。

    人,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她,也并不纯粹。

    但这份爱,是真的!而且愿意付出一切。

    她舍不得长安离开,可长安不离开,又怎会快速变强?

    只有长安变得更强,她才安,南楚也才安。

    帝皇应无情,可这份情,却能把自己和南楚变得更强大,这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