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家的山峰之上,一赤一蓝两道灵光冲天而起!
如长蛇窜天穹,相互交缠而动,四周的灵力如溪水般涓流不断,又如长蛇横动,映照天穹,
显然是筑基之象!
这异象来的快,去的快,二者交汇,转眼间便化作一片冷白!
轰然震荡,化作漫天流光消散!
“呼——”,一口浊气从赵千均的口中喷吐而出,四周的灵力化作双色涡旋,随着他一呼一吸,缓缓压缩。
直到被其握在掌中,融在腹前!
丹田之中,一道清冽的脆响悄然传出。
其周身修为节节攀升,赤色的火元之力与蓝色的水元之力在其周身交汇,宛如实质!
紧闭着双眸缓缓睁开,异色流光自双目中各自闪过,其周身的气息也稳稳的停在了筑基初期!
“看来是突破了。”,耳边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赵白行不知何时已经等在了一旁,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满眼慈笑。
赵千均顺势站起身来,拱手一礼,
随后便捏出两根手指划过眉心,
一尊古朴的丹炉呈现在了二人的面前,赫然是他的本命灵器!
丹炉浑然天成,看不到半点裂纹,其上午萦绕的蓝色光晕悄然消散,化作了冷白色的火焰。
“虽然修为跌落,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
赵千均看着手中的丹炉,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
“这火元丹术,于我而言,已无瓶颈,日后二阶丹药,我赵家也不必再忧虑。”。
“好,好!”,赵白行连连点头,心中也颇为畅意,后面却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如今你重回筑基,也算是了了老夫一桩心事,老夫我,已无牵挂了。”。
当初赵千均修为跌落的时候,他也并未责备;
如今见其意气风发,心中亦是同乐。
“白……”,赵千均听出了他的语气,下意识的开口,却被其抬手打断,慈笑着开口,
“不说这个了,眼下,还是北面的事更为重要!”。
“北面……”,赵千均将心思压下,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嚼了一遍,
“可是灵韵那边出了事?”。
“嗯。”,赵白行闷声颔首,语气沉重了许多,却也有不被轻易察觉的庆幸,
“到底是小看了这妖神门,犹如那百足之虫一般,虽死不僵,临死反扑,竟还能再弄出两只筑基妖兽!”,
赵白行说到这时眉头微微皱起,又忽的舒展开来,
“好在你我早有准备,让灵韵、辰风前去坐镇,也算是……有惊无险。”。
“无事便好,”,赵千均倒是没想太多,
过程虽然曲折了一些,但结果只要是好的,他便不会在意,而是着手准备后面的事,
“枯木已伐,正是再立新林之日。”,
这般说着,他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让灵韵二人休整几日,我们借着这个时机将可用之人选出来,让他们去北面立族。”。
“嗯,老夫也是这个打算。”,赵白行轻轻颔首,与赵千均一边走着,一边开口,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卷名册,
“这些便是灵韵挑的人选,你且看看,老夫已经将他们聚到了家族之中。”。
“嗯!”,赵千均心中一惊,显然没有想到白行爷趁他筑基之时,已经将这些事都给安排好了。
“这般说来,只看纸上的功绩和名姓,倒不如去见一见那本人。”,
赵千均看出了赵白行的意思,显然是自己有些拿不准,想要带他一同去把把关。
“哈哈,走吧。”,赵白行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却也没有半点掩饰,
“老夫老了,这些事还得交给你们这些后辈来做才好,也好让他们见一见,我赵家……下一任家主。”。
赵千均迈下的脚步一顿,虽然早有预料,但如今真的从赵白行口中说出来,
他只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不由得在心中自省了起来;
并不是想要找借口拒绝,只是想要自己更合配这个位置。
……
赵家大殿之上,数道身影分列左右。
申有名还算规矩的端坐在木椅上,前倾着身子,用略带着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在场的众人。
旁边坐着的王二笑眯着眼,姿态挺拔,坐的笔直,如同清瘦的竹竿。。
对面一人眼神明亮,捋着长须,昂首挺立,稳坐如山,头发有些花白,迎着申有名的目光,笑着拱了拱手,
“老夫齐道恒,见过申道友。”。
申有名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奇,显然没料到面前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姓,咧着嘴轰然抱拳陪了一礼,也不说话,只是继续打量着后面的人。
齐道恒边上,是一个同样身体壮硕的汉子,年龄与自己似乎相仿,迎着申有名探究的目光,抱拳行的毅力,
“老夫徐山,见过诸位道友。”,说着他便抬了抬手,示问旁边的一人,
“这位是孟家家主,孟荣道友。”。
“哈,哈,老夫孟荣,在这里给诸位行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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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荣收起了心中的拘谨,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挤出一副笑容,挨个行礼。
“孟家?”,申有名神色一愣,最后咧着一张大嘴笑着开口,
“原来孟道友是一家之主!”。
“唉,小门小户罢了,不值一提。”,孟荣做出一副感慨谦和的样子,目光却从面前的几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这几人都没有以家主相称,看这穿着应该都是散修出身。’
这般想着孟荣没有半点轻蔑之意,心中正思索着如何交好。
‘既然能来赵家,显然就不是普通人,毕竟……’,他的目光看向了徐山,心中了然。
显然是从自家儿子的口中得到了徐山要立族的消息。
眼前的这些散修,待到走出这个大门后,怕是就要以家主相称了。
“诸位,”,孟荣收回了思绪,突然开口打断了几人的闲聊,
“我孟家以商立族,若诸位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孟家的事,我孟家必然义不容辞。”。
“哈,那俺老申,就在这里谢过孟家主了!”,
申有名率先回应,旁边几人虽然未语,却也都是点头默应。
几人又聊了几句,便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沉稳有力。
众人心中下意识的一紧,连忙噤了声。
循着声音望去,便见到一威严老者,带着一青年踏步而来。
稳步而行,迎着众人的目光端坐在了高位之上。
“我等拜见家主。”,待到赵白行坐定,众人齐齐行礼,皆是以客卿自居,不敢直呼其姓。
“诸位不必多礼,坐。”,赵白行声音苍重有力,
“诸位的功绩,老夫已有所了解,此番招诸位为前来,便是论功行赏。”,
说到这,他声音一顿,语气都客气了许多,“诸位想要何赏赐,皆可说出。”。
说到这,徐山和申有名却只觉得心中一沉,
‘这……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让立族了?’。
两人的心中虽然有些交集,却也不敢开口,只能垂着头看向一旁的人。
王二抿着唇,眉头时皱时舒,似乎是在揣测赵白行的用意,
‘究竟是在试探我们立族的决心,还是在试探我们的……贪欲。’。
正在这,迎着赵白行略带审视的目光,齐道恒率先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站在了中央,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晚辈不要其他赏赐,只求家主予一遮风挡雨之处,晚辈此生此世,感激不尽,愿率后世子孙,永随上族,刀山火海,但听差遣!”。
“哦?”赵白行故作惊疑,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沉重,
“不知小友看上了我赵家何地?”。
话音刚落,赵白行就眯起了眼,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萦绕在了大殿之上。
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别人不明白,只会被赵白行这威视下的胆怯,可齐恒道在房事中与别人打交道了近百年,最是清楚。
只见他恭敬的直起身来,朝着赵白行拜了一礼,
“晚辈惶恐,绝无觊觎之心;上族厚德,随手一指,便是金山宝地;
晚辈不图安逸,只求以年迈之躯,为上族开疆拓土。”。
说到这,齐道恒连忙以头抢地。
见此一幕,赵白行微微颔首,语气客气了许多,却依旧带着威严,
“若我予你水泽山林之地,邪门旧地,你可愿意,又当如何治理?”。
“晚辈愿意。”,齐道恒心中一喜,连忙应下,听着赵白行后面的话,心中暗暗思索,
“以重利收拢人心,加之规点。”。
此话一出,赵白行没有言语,只是脸上明显有些不满。
见此一幕,齐道恒心中一紧,连忙思索对策,正在这时,忽有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
“家主在上,晚辈亦有此愿,不求建功,只求为上族开疆拓土。”,
有齐道恒在前面打头阵,王二立刻跟团,
“邪修治下,多为刁民,不知上族恩德,不服上使调令,与其施以恩德,不如施之重罚,晚辈有一计,可令其臣首。”,
话落,他便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一曰,烧毁一切书籍,编撰史书,以书邪修恶行;
二来,禁言妖神门之事,什五连坐,凡人互监;
迁些许河域之民,每五户中有设两户河域凡人,旁边三家,有言之旧事,便可上报,查证之后,监举者赏,做罪者罚……”。
……
有两人在前面开了头,其他三人也跟着附和,赵白行默然不语,与赵千均对视了一眼,
“虽然后面几人本事差了些,但好在还算忠心,加之培养,也算是一大助力。”。
赵白行认同的点了点头,目光继续看向下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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