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新腊（六）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腊戍城区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混合气味。
侦察连在坦克支援下发起反击，鬼子抵挡不住，连连后撤。
"追！给老子追！
别让小鬼子跑咯！"
徐天亮的金陵话在枪声中格外响亮，他带着一排猛打猛冲，汤姆逊冲锋枪喷吐着火舌。
孙二狗的河南话也不甘示弱：
"二排的！跟紧喽！
让这些小鬼子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他的BAR自动步枪几个点射，撂倒两个试图掩护撤退的鬼子。
古之月举着望远镜观察战况，苏北话里带着警惕：
"天亮！二狗！
注意队形！
别冲太散！"
但他的警告被战士们的喊杀声淹没。
日军撤退得异常迅速，几乎是一触即溃。
侦察连越打越顺，很快就推进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
这里似乎是原本的市场广场，四周都是半塌的商铺和民居。
"屌糟！小鬼子不行嘞！"
徐天亮一边换弹匣一边大笑，
"照这个速度，今天就能拿下腊戍！"
孙二狗也兴奋地附和：
"诶嘛！咱们这是要立头功啊！
等打完了，非得让团长请喝酒！"
就在战士们士气高涨之际，古之月却皱起眉头。
他注意到这片开阔地太过安静，四周的建筑虽然破损，但结构相对完整。
"停止前进！建立防御！"
他对着步话机大喊。
但为时已晚。
突然，四面八方同时响起密集的枪声！
无数火舌从周围的窗户、废墟甚至地下喷涌而出！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顿时将侦察连压制在开阔地上。
"中计了！"
古之月大吼，
"环形防御！以坦克为核心！"
但日军的火力太过猛烈，两辆冲在前面的斯图亚特坦克很快就被炸药包和燃烧瓶淹没。
乘员艰难地从舱盖爬出，立即遭到狙击手点名。
"妈的！有狙击手！"
徐天亮一个翻滚躲到残墙后，子弹噗噗噗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他感觉钢盔被什么东西狠狠敲了一下，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孙二狗的情况更糟，他的二排被压制在一片洼地里，完全抬不起头。
"医护兵！这边有伤员！"
他的河南话因焦急而变调。
古之月放下狙击步枪，拔出腰间M1911手枪开始点射靠近的鬼子。
"砰！
砰！"
两个试图投掷手雷的日军应声倒地。
徐天亮和孙二狗也各自解决了当面的鬼子，但来不及换弹，只好端起鬼子的三八大盖与冲上来的日军拼刺刀。
白刃战在开阔地上惨烈展开。侦察连虽然装备精良，但近距离搏杀中，美式自动武器的优势荡然无存。
战士们只能用刺刀、工兵锹甚至拳头与日军肉搏。
"小周！左边！"
徐天亮大喊，一个突刺解决了一个试图偷袭的鬼子。
他的金陵话因激烈搏斗而断断续续：
"妈的...小鬼子...真他娘的多！"
孙二狗的情况更糟，他的河南话带着喘息：
"诶嘛...顶不住啦...人太多啦！"
他的BAR自动步枪在肉搏中成了烧火棍，只能用手枪和刺刀勉强支撑。
古之月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发现虽然日军人数占优，但兵员素质明显下降。
很多新兵明显缺乏训练，只是凭着一股蛮劲冲锋。
往往需要四个鬼子兵才能杀伤一个侦察连的老兵。
"坚持住！鬼子都是新兵蛋子！"
古之月大声鼓励，一枪撂倒一个挥舞军刀的曹长。
但侦察连的伤亡仍在不断增加。
战士们虽然英勇，但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被压缩到很小的范围内。
就在这危急时刻，日军后方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
"照明弹！不要停！"
陈天方的陕西话通过步话机传来，
"三排的！给老子冲！"
顿时，三发照明弹升上天空，将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陈天方带着三排从日军侧翼杀出，各种自动武器喷吐着火舌。
日军显然没料到背后受袭，阵型出现混乱。
一部分日军转身应对三排的进攻，但立即被密集的火力成片扫倒。
"手枪组上前！"陈天方大吼着，自己率先拔出柯尔特手枪连连射击。
三排战士们纷纷拔出手枪，与日军展开近战。
自动武器在近距离展现出恐怖威力。
汤姆逊冲锋枪30发弹鼓一扫就是一片，M1卡宾枪15发弹匣持续火力压制，BAR自动步枪更是成为移动的杀戮机器。
日军虽然拼命抵抗，但在优势火力下节节败退。
许多新兵甚至丢下武器逃跑，被军官当场击毙。
"迫击炮！打二线鬼子！"
陈天方继续指挥，60迫击炮发出沉闷的"嗵嗵"声，炮弹准确落在日军后续部队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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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月见状大吼：
"全体！向三排方向突围！"
剩余的侦察连战士鼓起最后力气，发起决死冲锋。
两股力量终于汇合，日军包围圈被彻底打破。
“冲进去！”
陈天方带着三排的士兵，冲破鬼子的包围圈，冲到空地中间。
“连长！你没事吧？”
他跑到古之月身边，看着古之月胳膊上的伤口，陕西话着急地问。
古之月摇摇头，苏北话沉声道：
“快！带着弟兄们突围，一二排伤亡太大了！”
陈天方立刻安排士兵掩护一二排撤退，自己则带着几个士兵断后。
徐天亮和孙二狗扶着受伤的弟兄，跟着三排的士兵往包围圈外撤。
鬼子还想追，却被三排的迫击炮和机枪压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突围。
天色微明时，战斗终于结束。
侦察连一排二排的战士互相搀扶着退出战场，每个人身上都沾满血污，许多人都带着伤。
徐天亮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开急救包给自己包扎，金陵话里带着后怕：
"妈的...差点就交代在这儿了..."
孙二狗清点着人数，河南话带着哽咽：
"诶嘛...伤亡过半啊...好多老兄弟都没了..."
古之月看了孙二狗清点的人数，心里一沉 —— 一排和二排原本各有四十人，现在加起来只剩不到四十人，伤亡过半。
徐天亮靠在断墙上，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金陵话带着愧疚：
“都怪俺，太冒进了，才中了鬼子的埋伏。”
孙二狗也低着头，河南话沙哑地说：
“俺也有责任，没发现鬼子的诡计。”
古之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苏北话沉声道：
“不怪你们，是鬼子太狡猾。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赶紧守住阵地。”
古之月默默巡视着阵地，看着医护兵抢救伤员，收殓烈士遗体。
他的苏北话异常低沉：
"天方，你带三排接手阵地。
天亮以后，由你们主攻。"
陈天方立正敬礼，陕西话铿锵有力：
"保证完成任务！
让小鬼子血债血偿！"
士兵们开始清理阵地，有的包扎伤口，有的检查武器，有的埋锅做饭。
老周煮了一锅热粥，端到受伤的士兵面前，四川话劝道：
“都喝点热的，补补身子。
等天亮了，咱就去收拾那些小鬼子，为牺牲的弟兄报仇！”
朝阳终于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在残破的阵地上，也照在每一个幸存者坚毅的脸上。
他们知道，今天的战斗还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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