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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9章 王爷许诺:做唯一值得你托付的人
    正月底的风,吹绿了湖州,唤醒了盎然的春意。

    天一日一日的暖和起来。

    魏王极会照顾人,刚换了季节,就给许靖央和萧宝惠她们都置办了新衣裳。

    连萧贺夜和平王亦有,足尽地主之谊。

    魏王用最好的药给他们养伤,许靖央约莫是身体底子好,在他们当中恢复是最快的。

    肩胛处的伤口结痂,伤口周围留下浅淡的粉痕,虽未完全平复,但已不影响日常活动。

    萧贺夜的眼睛也有起色,光线明亮时,甚至能看清许靖央大致的眉眼。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魏王的付出。

    许靖央说过,要在离开湖州之前,给他一份大礼,昨夜见过暗骑卫,今日便去了魏王的书房。

    魏王正在处理公务,心腹随从入内拱手:“王爷,昭武王来了,说是有事商量。”

    魏王一怔,搁下笔。

    “快请她进来。”

    许靖央伤势未愈,平日多在院中静养,她非常注重礼数,知道避嫌,所以极少主动来前院书房找他。

    魏王起身,绕过长案,亲自走向门口。

    许靖央进来,一身素青襦裙,乌发简单绾起,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然凤眸清亮,步履沉稳。

    “王爷。”她踏入书房,目光一扫,对那随从微微颔首。

    魏王会意,立刻挥手:“退下吧,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是。”

    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魏王引许靖央到一旁窗下茶榻坐下。

    “你伤势未愈,怎的亲自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他语气关切。

    许靖央自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素笺,置于两人之间的紫檀小几上。

    “我想献此物给王爷,以作连日来养伤的报答。”

    “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跟本王何必见外。”魏王不赞同她的说法。

    许靖央抿唇,似有淡淡笑意:“王爷先看了我给的东西再说。”

    魏王依言展开素笺,只见,这上面竟绘制着山川河流,皆在深山中。

    仔细一看,是湖州某一处野山林子,其中有两个地方被详细圈了出来。

    黛眉笔在素笺上画出一条弯曲的线。

    魏王面露疑惑:“这是?”

    许靖央解释说:“王爷可曾听说过前朝反王张狂?”

    魏王拧眉,顿时道:“岂会不知,此人当年带头起义,被皇祖父派重兵剿灭,至今仍是大燕史上的最大反贼。”

    许靖央点了点头:“这地图上标出来的,就是反王张狂留下来的宝藏。”

    魏王惊讶,第一反应是起身,阖上了窗子。

    “张狂乱党已在前朝被剿灭,皇祖父甚至夷了他九族,连祖坟都刨了,又何来宝藏遗留?”

    张狂此人之所以被称之为最大的乱党反贼,是因为他们原本是皇商。

    在湖州开采了大量的铁矿,被朝廷所聘用,没想到后面竟敢借着家财万贯,就起义造反。

    虽然,魏王也曾听说,张狂造反,是因为朝廷想要卸磨杀驴,将他给废了。

    他不愿意,自然就反了。

    只是已经过去了近七十年的光景,当初到底如何,后人已经不清楚细则。

    魏王也没想到许靖央会忽然提起这个人。

    许靖央知道他很难相信。

    “此人并非寻常草寇,其祖上本是湖州最大的矿主,世居此地,对山川地脉了如指掌。”

    张狂本名张世雄,因不满当时湖州知府与当地大族勾结。

    他们侵占民田,盘剥矿工,故而张狂愤而起义,改名张狂。

    他因家境殷实,再加上有矿脉做后盾,竟招兵买马,真让他一度组建起了厉害的绿林军。

    是以,刚登基的先帝立刻派兵平乱。

    那张狂身边也有不少厉害人物,借着湖州那些大山湖泊的有利地形,跟朝廷的兵马打了几个来回。

    最终,张狂兵败投湖而死,连带着他手底下的人也被绞杀干净,他的家人更没能逃脱被砍头的命运。

    但张狂经营多年积累的财富,却下落不明,只留下‘反王宝藏’的传说在民间。

    传说之所以为传说,是因为世人的猜测。

    但许靖央却将所谓宝藏藏匿的地方详细画了出来,这不得不让魏王惊愕。

    “许靖央,你是从何得知的?”魏王问。

    许靖央抿唇,眸光清朗:“数年前,我参军时认识了一位绿林好汉,他也姓张,道听途说了此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讲故事似的告诉了我们。”

    “后来阴差阳错下,我派人寻找,果然证实了这件事,其实,所谓反王宝藏里面放置的不是金银,而是一处被掩埋的矿道。”

    魏王浓眉大眼,充斥着惊疑。

    “矿道?”

    “是,我猜测,当初张狂举兵起义,曾为了冶炼兵器隐瞒了两处铁矿,后来他命人将这两处矿脉炸塌,这里面定然还有大量的军械。”

    魏王听得呼吸都放轻了。

    如果许靖央说的是真,那么这两个矿脉,简直是他增强兵力的绝顶助力!

    许靖央看着魏王片刻,还是补充解释了一番。

    “我虽已经查证此事,但并未派人开采,当初不曾上报,一来因为此事过于虚无缥缈,二来这件事关系着前朝和反王,实在过于敏感。”

    她要是告诉皇帝,皇帝马上认为她跟反王有关,甚至勾结,到时候怎么解释的清呢?

    听到这里,魏王马上附和:“我明白你的意思,许靖央,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动机,我只是觉得你太聪明,太有机缘。”

    魏王没有问许靖央何来的兵马能去查到反王宝藏。

    但他心中有数,凭许靖央的能力,她想做什么,只是时间问题。

    别人都找不到的,她一定找得到。

    许靖央接受了他的夸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等秘闻,握在手中是机缘,也可能是祸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但今日王爷知晓,可以做打算了。”

    魏王心中震动,如潮水翻涌。

    他立刻明白了许靖央这番话背后沉重的信任与交付。

    许靖央实在是太心细,知道他没有强势的母族,兵力相对其余皇子来说也更为微弱。

    所以她给了他这样一份宝藏,她如此信任他,不怕他将她告发,甚至她没有因为自己即将做宁王妃,就藏私。

    魏王本性赤纯,更是性情中人,星眸微微泛红,一眨不眨地望着许靖央。

    她坐在窗下,那初春大好的明媚光亮,落在她平静沉稳的凤眸中。

    “靖央……”魏王喉头微哽,心口热流激荡。

    许靖央知道他想说什么:“王爷不必言谢。”

    魏王却哑声道:“不,本王要说,你的信任,本王铭记于心。”

    他忽然举起手。

    “本王在此起誓,我萧弘英,永远相信你,永远不会猜忌你,萧弘英愿做这世上,唯一值得你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