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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岁月:带娃渔猎长白山》正文 第六百九十六章抵达桃源村
    张花城本来想刻碑的,搬迁碑,但小石岛上弄过了,于是干脆写了一篇长白桃源居。

    王琳抱着兜兜托在骡车上,靠着被褥,闻言笑道:“我已经都会背了。”

    “厉害啊!”

    “绣娘,你背我们听听啊!”

    一群人闲着没事,都围了过来。

    李绣娘有点骄傲道:“好,我现在能背一半了,等我背出全部,花城哥哥说了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呢!”

    “背下听听!”赵峰也笑着示意。

    “长白桃源居!松涛卷雪叩柴门,鸡唱层峦晓色昏。石灶煨暖三寸烟,木篱......

    雪落无声,覆盖了桃源村的屋顶与山道,仿佛天地间铺开了一幅素白画卷。除夕的鞭炮声渐歇,炊烟在晨光中袅袅升起,空气中还残留着腊肉与米酒的香气。张花城早早起身,披上厚棉袄,踩着积雪巡视村落。昨夜的团圆宴热热闹闹,可他心里却始终悬着一根弦??越是安宁,越要警惕。

    他先去了医疗站。昨晚宴席上陈大夫悄悄告诉他,有三个孩子夜里又发低烧,虽不严重,但症状与之前砒霜中毒初期相似。张花城眉头紧锁,当即决定:**主水渠彻底重修,旧管道全部拆除,新设三重过滤系统,并由民兵二十四小时轮岗看守**。

    “不能再出一点差错。”他对韩飞说,“水是命脉,谁碰水,就是碰全村人的命。”

    韩飞点头:“我已经安排人把刘氏移送柴房软禁,等开春再议处置。她儿子也主动退出了治安队候选名单。”

    张花城叹了口气:“她糊涂,可罪不至死。等她悔过了,放她出来,安排去育苗棚干活,让她用双手赎罪。”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少年气喘吁吁跑来,是五叔公的孙子小石头:“花城叔!我爷让您赶紧去祠堂!出事了!”

    张花城心头一紧,立刻转身往村中心赶去。

    祠堂前已围了一圈人,个个面色凝重。五叔公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他来了,低声说:“你进去看看吧。”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供桌上,祖宗牌位整齐排列,可最中间那块刻着“张氏一门历代先祖之灵位”的主牌,竟被人用红漆涂了个大大的“×”,旁边还写着两个歪斜的字:“**伪神**”。

    张花城瞳孔骤缩。

    这是挑衅,更是宣战。

    他缓缓走近,手指轻轻抚过那道刺目的红痕,指尖沾上未干的漆液。这漆是新刷的,就在昨夜到今晨之间。而祠堂钥匙,只有他、五叔公和族老三人持有。

    “是谁?”他声音低沉,却如冰刃般锋利。

    没人回答。

    他知道,不能问得太急。这一笔,不只是对祖先的侮辱,更是对整个桃源村精神根基的动摇。若处理不好,人心将再度涣散。

    “先把牌位请下来,清洗干净,暂时供奉在综合楼档案室。”他冷静下令,“从今天起,祠堂封闭,未经许可不得入内。所有钥匙重新铸造,旧钥作废。”

    回到办公室,他立即召集核心成员开会。

    “这不是简单的恶作剧。”张花城盯着地图,语气森然,“有人想让我们内斗,想让我们怀疑彼此。这个人,知道我们的制度,了解我们的弱点,甚至……可能参与过建村。”

    “会不会是外面的人混进来了?”赵铁柱皱眉。

    “不可能。”韩飞摇头,“进出通道全在掌控中,外来者没有伪装成村民的可能。而且,能拿到钥匙的,只有内部人。”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张花城缓缓抬头,“**叛徒就在我们中间**。”

    会议室一片死寂。

    老周忽然颤声开口:“我……我昨天傍晚看见刘氏的儿子小强,在祠堂附近转悠……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瓶子……”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韩飞。

    韩飞立刻起身:“我去查!”

    不到半个时辰,韩飞带回消息:在小强床下搜出半瓶红漆,与祠堂地上的痕迹完全一致。审问中,少年痛哭失声,承认是他干的,但他坚称:“我不是要毁祖宗!我只是……只是恨你们!凭什么我娘做了错事,我就得被所有人指着骂?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们说要公平,可你们对我家不公平!”

    张花城听完,久久未语。

    他让人把小强带下去暂押,随后独自走进档案室,看着那块已被擦净的牌位。

    他知道,问题不在小强,而在人心深处那根名为“不公”的刺。刘氏投毒,是因渴望权力;小强涂碑,是因承受屈辱。他们不是天生恶人,而是被环境逼到了角落。

    当晚,他再次召开全村大会。

    晒谷场上燃起篝火,村民们裹着棉衣围坐一圈,神色复杂。当张花城说出真相时,人群哗然。

    “小强错了,但他不是敌人。”张花城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他愤怒,是因为他觉得被抛弃了。我们一边说人人平等,一边让他全家抬不起头。我们一边讲宽恕,一边把他娘关起来,连过年都不让团聚。”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如果我们真的相信桃源村是新天地,那就该有新的规矩??**不以一人之过,罚及全家;不以一时之错,断其终生**。”

    全场寂静。

    “我宣布:刘氏即日起释放,调往温泉客栈从事清洁工作,工资照发;小强免除苦役,但需每日来学堂旁听《礼义篇》三个月,并为全村清扫道路两周,作为悔过。若表现良好,明年仍可参加治安队选拔。”

    有人低声议论,但更多人默默点头。

    五叔公拄着拐杖站起来,缓缓说道:“花城说得对。咱们要是跟外面一样搞株连、搞羞辱,那咱们跟那些抓人游街的又有啥区别?咱们建这村子,不就是为了不一样吗?”

    掌声渐渐响起,起初稀疏,后来连成一片。

    风波平息后,张花城开始推动一项更深远的变革:**建立“心灵学堂”**。

    他请老周牵头,编写一套关于情绪管理、家庭关系、集体责任的心理教育课程,每周一次,全员参与。儿童学“如何表达愤怒”,青年学“如何处理嫉妒”,老人学“如何放下执念”。他还特意邀请陈大夫开设“心病门诊”,鼓励村民倾诉烦恼,化解积怨。

    “身体要体检,心也要。”他在第一次课堂上说,“一个村子富了不算富,只有心里踏实了,才算真富。”

    春天如期而至。

    西岭梯田麦苗青青,南沟温室里番茄挂果,温泉客栈迎来第一批外宾??几位自称“地质考察队”的城里人。他们穿着干部服,带着相机和笔记本,在村里转了三天,问东问西。

    韩飞全程陪同,暗中警觉。这些人言语客气,却总在打听粮食产量、武装配置、对外联络方式。

    第四天夜里,张花城在他们丢弃的烟盒夹层中,发现一张微型胶卷,冲洗后竟是桃源村全景航拍图,标注着“战略储备点A级”。

    “果然是探子。”韩飞咬牙,“要不要抓起来?”

    张花城摇头:“放他们走。但给他们‘送’点假情报。”

    第二天,他亲自接待,热情介绍“我村现有存粮八万斤,民兵五十人,枪支二十杆”,并“无意间”让他们看到一份伪造的运输计划表,显示每月十五日有渔船接应。

    探子满意离去。

    十日后,北角暗礁湾果然出现一艘陌生渔船,试图靠岸交易。埋伏已久的民兵一举擒获,审讯得知,他们是某军区情报科派出的特务小组,目标正是夺取桃源村资源。

    “他们以为我们是叛逃组织。”张花城冷笑,“那就让他们继续这么以为。”

    他下令将俘虏关押,同时修改全部密码体系,启用第二套《诗经》暗语,并在原接头日制造虚假渔船信号,引诱敌方浪费人力物力。

    与此同时,**秘密贸易线正式运转**。

    唐伯伯派来的商人老吴,是个满脸胡茬的东北汉子,开着一艘破旧渔轮,每月初七准时出现在南湾隐秘码头。交易内容严格保密:桃源村出口人参、鹿茸、紫貂皮;进口药品、柴油发电机、铅笔、玻璃、缝纫机,甚至还有几本偷偷夹带的《牛津词典》和《元素周期表》。

    “这些书,能救一代人。”张花城抚摸着泛黄的纸页,眼中闪着光。

    他立刻组织教师团队,以这些书籍为基础,编写“桃源村实用教材”第一册:《自然与世界》。书中不谈政治,只讲科学原理、地理常识、基础物理化学,配以手绘插图,通俗易懂。

    孩子们爱不释手。

    六月,第一届“桃源小学毕业典礼”举行。十二名学生完成三年学业,能读会写,会算账,会画地图。张花城亲自颁发证书,并宣布:**所有毕业生可自愿报名参加“青年开拓队”,前往长白山深处勘探资源、开辟新据点**。

    七名少年响应号召,其中包括小强。

    “我想证明,我可以做个好人。”少年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

    张花城拍拍他肩膀:“去吧。带着知识,带着良心,去为我们找更多的路。”

    队伍出发那天,全村人送行。张花城骑马送出十里,直到山口才停下。

    夏日炎炎,山谷葱茏。他望着少年们的背影消失在林海之中,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这村子,终于不只是避难所,而是真正开始生长了**。

    七月,暴雨连绵。

    山洪暴发,冲垮了东岭一段堤坝,淹没两亩菜地。张花城带领三百村民连续奋战三天,筑起石坝,疏通河道。期间,一名民兵为救人被卷入激流,幸被韩飞跳水救回。

    灾后,他总结经验,提出“**抗灾三级预案**”:一级为日常防范,二级为局部抢险,三级为全员撤离至高地防空洞。每户发放应急包,内含干粮、火柴、碘片、哨子、绳索。

    八月,温泉客栈迎来第一位外国客人??一位日本籍华裔学者,自称研究民俗文化,想记录山村生活。她带着录音机和相机,举止文雅,提问细致。

    张花城亲自接待,安排她住在村边小院,允许她拍摄风光,但禁止进入综合楼、医疗站、仓库区。

    半月后,她离开时留下一封信,用中文写道:

    > “我走过许多地方,见过无数村落,但从没见过像你们这样的人。你们不靠神,不靠权,只靠彼此活着。这种力量,比任何武器都强大。愿你们永远守住这份光。”

    张花城将信珍藏。

    九月,秋收大捷。

    梯田小麦亩产突破四百斤,水田水稻喜获丰收,加上温室蔬菜、山货采集、牲畜繁殖,桃源村首次实现**全年粮食盈余**,并储备足够三年食用的粮仓。

    张花城下令:

    - 每户分得额外十斤大米、五斤猪肉作为奖励;

    - 设立“育才基金”,从盈余中拨款,资助优秀学生外出求学;

    - 启动“冬暖工程”,为所有房屋加装双层窗户,铺设地龙取暖系统。

    十月,第一台柴油发电机投入使用。

    夜晚,综合楼、医疗站、学堂、广播站全部通电。虽然仅限晚间六点至九点供电,但那一盏盏亮起的电灯,让全村人激动得彻夜未眠。

    孩子们围着电灯跳舞,老人们摸着灯罩喃喃:“活了六十岁,没想到还能看见‘月亮住进屋子里’。”

    张花城站在晒谷场上,望着这片光明,轻声对林秀英说:“咱们的孩子,将来不会只知道煤油灯和锄头了。他们会看见更大的世界。”

    年底,第二届“团圆宴”举行。

    规模比去年更大,饭菜更丰盛。张花城在宴会上宣布:

    - 功德簿表彰三十六人,包括救人的民兵、创新农具的木匠、主动让房的老人;

    - 惩戒榜无人上榜,首次实现“零违规”;

    - 村民议事会通过决议,明年将扩建学校,增设初中班,并筹建小型图书馆。

    宴至高潮,五叔公再次起身敲碗:“乡亲们!还记得去年我说什么吗?花城救了我们!”

    他转身,又要鞠躬。

    张花城急忙上前扶住:“叔公,别这样。”

    五叔公却用力挣开,深深弯下腰:“这一拜,不是谢你带我们活命……是谢你教我们**怎么做人**!”

    身后,一人起身,再一人起身,最后,全场肃立,齐齐鞠躬。

    张花城站在那里,泪水滑落。

    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退回那个只想躲进山里的少年。

    他也无需再退。

    因为这里,已是家园。

    因为这里,已是桃源。

    因为这里,正孕育着未来的中国??一个由普通人亲手建造的、有尊严、有希望、有光的世界。

    雪又下了起来,轻轻落在屋檐、树梢、孩子的睫毛上。

    张花城牵着妻儿的手,走在归家的路上。

    灯火温暖,笑语盈盈。

    在这深山之中,一段真正的鎏金岁月,正在静静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