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揍你!你个畜生,人模狗样的却不干人事,我姑娘哪里对不起你,你要那样欺负她,看我不打死你……”
我们都以为我们瞒过了妈妈,我们本着不想让她担心的想法,可作为妈妈,她虽不能面面俱到,可很多事都是明白的。
村里人对我妈有两种评论,一种是说她软的像泥,另一种是别把她逼急了,不然真的能豁出命。
我妈一边说着,也不耽误铁锹拍在杨木森的身上。
那货疼的嗷嗷直叫,这样一来,反倒是屋里的孩子不哭了。
我姐抱着孩子在里屋炕上坐着,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儿,杨木森已经结结实实挨了我妈十来锹。
“唐竹,你出来,你妈要打死人了?”
我姐倒是想出来,可一动弹孩子就哭。
等我姐从炕上下来,到外屋看情况,杨木森已经撞坏门跑出去了。
“来人啊,疯了……疯了……”
杨木森恶人先告状,跑到村里大喊。
这一顿吵吵,倒是惹的不少人注意。
可大伙儿议论还没开始,张大爷就带着他家大黄走过去。
“别理他,看着特么人模狗样的, 可不是个东西了!唐婉她妈那人啥样咱也不是不知道,不是缺德到极点,能拿锹拍人?”
张大爷这么一说,旁边的几个妇女也点头。
“可不嘛,老张大哥你说的对,我看唐家老四抱孩子回来好几天了,以前从来没回来住这么长时间过,估计是两口子真有事儿了!怕是要闹离婚呢!”
“闹离婚?那姓杨的,不是他们县城里的主任吗?听说他家分的房子可好了,就在隔壁县最好的地方。”
“官儿大房子好有啥用,人没德行,也啥也不是!估计觉得自己行了,出去扯犊子,不然唐竹姑娘能抱着孩子回来吗?”
这几个唠的热乎,突然人群中又冒出个脑袋。
那小子是村里的二流子,平时偷鸡摸狗的,村里也没人待见。
这下却嘻嘻嘻的凑上来“几个婶子大爷,我跟你们说件事儿,我亲眼看到的。”
“啥呀?”
面对二流子,张大爷跟神娘们也是一脸狐疑。
“诶呀!你们别这么看我啊,听我说,我真的看到了,上个月我去隔壁县城,亲眼看到唐竹女婿跟一个挺年轻的女的一起,我就好奇,一直跟着,然后就跟到了县城东头,俩人搂搂抱抱进去,然后就一宿没出来!”
“你咋知道人家一宿没出来?”
“我说了我好奇啊,就在那蹲了半宿,你们是不知道啊,那晚上屋里传出来的声儿才慎人呢!王婶儿比你家那猫闹春还厉害……”
这比喻是真的形象,村里人都知道王大婶儿家的猫一到春天就闹妖。
王大婶儿白了二流子一眼“就你能巴巴!”
“诶呀,你们别不信啊!那你们说,如果不是这事儿,唐竹咋突然就回娘家了?她妈都动铁锹揍人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二流子的话,十句话九句半不能信,可偏偏这次,大家互相看看默契的点点头。
那杨木森本还指望,村里人帮他说话,他再制造一波舆论。
可张大爷跟二流子的话,彻底把节奏带到相反的面儿。
见阴招不行,这当干部的人也开始玩恶心的。
一开始想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这下直接不装了,趁我妈跑累,转身把我妈手里的锹抢走。
“你别给脸不要脸,唐竹是我媳妇儿,你是我丈母娘,她要跟我离婚,你特么啥都不是,就个普通农村老婆子!”
我妈气的牙根痒痒“是啥都不耽误我揍死你这个杂种!”
“我是啥,你姑娘也特么跟我过好几年!我特么好日子不过,还想管我的闲事儿,我是啥,她是啥?她根本就配不上我!”
“你个王八蛋,不是你三天往我家跑五趟的时候了?”
“是啊。那时候我刚毕业,在单位还得看人脸色。现在能一样吗?老子特么现在在县城也是数得上的,哪个看到我得毕恭毕敬的,就她,生完孩子跟个黄脸婆似的,还想让我一直守着,想啥呢?”
人啊,总是要一次次刷新你的三观,才能让你知道啥叫畜生。
我妈气的已经浑身哆嗦“行,配不上你,那就离婚,赶紧离,我姑娘我养着,我外孙女我养着!”
“哼,我说的就是这个事儿!看看你教的好姑娘,竟然到法院起诉我?到法院就好使啊,我告诉你们,起诉也没用,我要不想离,谁也拿我没招!就算是离了,孩子你们也捞不着,我的种,我就是打死她,也不给你们……”
“你……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没啥!就是心里话,反正到最后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你们要起诉,别后悔就行!”
他说完,抖抖身上的土,开着县城的车扬长而去。
刚出村口不远,我跟周林正好开车过来。
那会儿我们还不知道他来秀水村的事儿,也没注意开车的人是他。
等我跟周林到村里,我妈正拎着铁锹浑身疲累的往家走,我四姐抱着孩子,看着我妈眼里都是泪。
“妈!对不起,是我……是我让你难受了……”
我妈走到四姐面前,心疼的抚摸四姐的脸“孩子,这怎么能怪你!是那个混蛋,太会演了,把咱们家人全骗了,孩子这么些时日,你受委屈了,你该早点跟妈说啊!”
听到我妈跟我姐的对话,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林大手握着我的小手“别生气,为恶人犯不上!他混蛋,我们想办法收拾他就是了!”
“对!不能让他好过了!”
我走到我妈跟四姐面前,张开手臂将她们抱住。
“不能这样被欺负!既然他跟咱们耍无赖,那咱们也玩儿把埋汰的!”
我妈跟四姐一脸不解的看着我“啥意思?”
“是啊,小婉你这话啥意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怕丢人吗?那就让他丢把大的!四姐,你跟我走……”
“嗯!”
我妈不知道我啥意思,提起手里的铁锹“小婉,我也去!”
我抱起四姐家的宝宝亲一口,然后放在我妈怀里。
“妈,这事儿不用你去,我们就办了,你在家看孩子就好!我们很快就回来!”
“可是……”
“妈,总得有个人在家看孩子啊!虽然说孩子爹不是个东西,那也不能让孩子看到太多乱七八糟的不是?”
我妈点点头“行,那你们小心!”
就这样,我妈在家看孩子。
周林开车,载着我跟四姐。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杨木森他们县城的办公楼前。
要说冤家路窄,这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本来还想找人打听,杨木森跟他那个相好在哪。
结果刚下车,正好看到杨木森那相好乐颠颠的从外面回来。
本来我们想主要针对的也不是她,她以为自己是赢家,殊不知杨木森也只是拿她当玩物,等之后杨木森手里有了更多权利,碰到更年轻漂亮的,她一样是被抛弃的货。
只是人啊,很少有人有那个自知之明。
这会儿看到我四姐从车上下来,我们还没开火呢,她就自己送上门。
“诶呦,我当是谁呢?是你这个黄脸婆啊!咋地,上次扇你那几个嘴巴子,还不够疼,还想来找扇?”
这女人是真欠揍,我都差点憋不住火。
但周林一把将我拉住,递了个眼色。
我注意到四姐,她比我想象中更淡定从容。
面对第三者,她的冷静,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一定优势。
四姐走到小三面前,不动声色,却突然伸手抡圆了巴掌,连呼了小三两个大耳雷子。
“是啊!吃过的亏,就是欠下的债,总要来讨一讨!”
“你……你特么敢打我?”
四姐冷哼“打你咋了?你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抢人老公,破坏人家庭,还耀武扬威,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你真以为老娘好欺负!”
这话说的给力,同时巴掌更给力。
周林比我眼睛毒,我以为四姐是柔弱的,但其实四姐还是那个四姐,她之前的妥协,都是因为孩子,而如今她不认为孩子可以成为威胁,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了。
“唐竹,你嘚瑟什么?杨木森不要你了,他嫌弃你,你还要赖着他,你咋那么贱呢!”
小三的话极其恶毒,但四姐在那许多被婚姻摧残的日子,早已练就一身坚硬的外壳。
面对那些,她冲小三不屑的冷笑一声“呵呵,你这女人真可怜!”
“你啥意思?”
“不知道啊!不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早就不想跟杨木森过了,是他不肯离!”
“不可能,这不可能!”
“哼,你以为他爱你?我告诉你吧,他那种男人就是个畜生没感情的!他不想跟我离婚,是不想影响他的仕途。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前程,说句不好听的, 就算我跟他离了,他也不会想娶你,你不过一件玩具,等他碰到更好的,会迫不及待的把你换掉……”
“不可能,你胡说,你特么胡说……”
四姐的话,句句戳小三的肺管子。
她没刺激到我四姐一点,我四姐却已经彻底拨乱她的神经,逐渐开始失控,扯着我四姐的衣服要动手。
就连我都以为,四姐刺激她,让她方寸大乱已经是高手了,可我却没想到,这才仅仅是反击的开始。
我们在县城大楼门口争吵这会儿,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赶上这是午饭时间,大楼里面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也不少。
就这么大地方,就这么些人,平日里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而且这小三有杨木森的撑腰,用脚指头想平时都挺跋扈,估计得罪不少人。
果然,这吵吵起来,可让不少人看了笑话。
“我就说她不正经吧!你们还不信,果然跟杨主任有一腿吧!”
“妈呀,还真是呢!这俩人胆子也够大的!”
“可不嘛,一个装的道貌岸然,不知道是啥好男人呢?整了半天兔子吃窝边草,扯犊子扯到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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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是你们说了,不然我都不带多嘴的,我跟你们说,上个月,记不记得突然停电那天晚上,这俩人晚上办公室里加班儿,那声老大了,你们说那是加的啥班儿?”
“不会吧?”
“人家老婆都找上门了,还有啥不信的?”
看热闹的人也攒够了,前期铺垫也足了。
不远处,杨木森开着县里的车也回来了。
我姐看看我,嘴角突然划过一丝邪笑。
而后顺着小三扯着她的手,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坐在地上。
“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你俩偷情就偷情,我全当看不见,可你们也不能太过分啊!在外面租房子不说,还回家逼着我离婚,还打我跟孩子,你们还是人吗?”
我姐说话的时候,故意把身上还没完全好的淤青露出来,这下更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杨木森那边从车上下来,只看到县城大楼门口围了一帮人,却不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热闹的。
他凑上来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
本想直接溜了,奈何周林眼睛毒,两条大长腿迈开,直接挡住他的去路。
“杨主任,这事儿因你而起,怎么能就这么走了,不然找你们领导唠唠……”
“你……你们别太过分!”
我冲上去,狠狠推了杨木森一把“是你先过分的!”
“唐婉你别血口喷人,我可没啥对不起你姐,还有你们家的!”
我冷笑“呵呵是吗?你背着我姐在外面搞女人,还住在一起,这些就算了,你打我姐,还拿孩子威胁我姐,这些难道不是你杨木森干的好事?”
“你……唐婉你……”
杨木森气的要对我动手,可这情况,周林怎么能看得下去。
不等那货碰到我,胳膊已经被周林死死攥住。
他那身板儿,哪里能跟周林比,也就是围观的人太多,不然以周林的性格,不拧断他一条胳膊,都算他胳膊长的硬。
闹闹哄哄,狗扯羊皮就是一个多小时。
这期间,县里的大领导也被惊动了。
如此一来,这破事儿不仅让杨木森难堪,整个县城都跟着蒙羞。
估计也看不下去,大领导派秘书下来,在杨木森耳畔说了两句话。
当时杨木森脸都绿了,却只能点头:“是是是,我马上让他们走!”
领导秘书走了,杨木森两眼嗜血瞪着我我跟我姐还有周林。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离婚,孩子归我姐,你同意,就各自安好,你要不同意,那就闹到底!我再找你们领导好好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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