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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万年前另外的真相
    庆之在秘境中与句芒一番交谈,终于知晓了万年前的过往,

    心中对孔尊的敬意愈发深沉。

    毕竟自神话时代的修道者们离去后,是孔尊独自苦撑,才护住了整个蓝星。

    此刻再见到孔尊,庆之对着他微微躬身一拜,恭敬开口:“孔尊。”

    孔尊见此,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开天神斧在你手中吧?你应当已得到它的传承了?”

    庆之颔首应答:“是的,孔尊,我已得到开天神斧。”

    听到这句确切答复,孔尊长舒一口气,难掩欣慰:

    “好啊,好啊!开天神斧终于认主了。

    万年前黯灵族入侵时,当年的修道者们本想取出神斧抵抗,

    可那时没人能拿起它,更遑论让它认主。

    后来有位算师算出,开天神斧尚未到出山之时,

    至少他们那一代人,无人能成其主。

    自此神斧便被封印,一封就是万年,今日总算等到了认主之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庆之身上:

    “有开天神斧相助,你该能彻底驱逐黯灵族,至少保蓝星万年无虞。

    这样,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一声轻叹落下,孔尊不再多言,重新闭上双眼,身形竟已开始变得虚幻,似要渐渐消散。

    庆之明白,此刻不该再打扰早已耗尽心力的孔尊,

    可他心中尚有疑虑,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孔尊,我还有一事不明。”

    孔尊听到庆之的呼唤,再次睁开眼睛,声音带着几分虚弱:

    “哦?你还有问题?问吧,只是要快些,我的这副残魂,撑不了多久了。”

    庆之连忙又向孔尊深深一鞠躬,语气恳切:

    “孔尊,进入秘境前我曾问过您,如今还是想再问一次:

    当年蓝星神话时代的修道者们,为何要离开?”

    孔尊的眼神骤然亮了几分,凝视着庆之:

    “能得开天神斧认主,想必你在秘境中,也见到那些前辈留下的传承意念分身了吧?”

    庆之点头:“晚辈的确见到过几位。”

    “那这个问题,你该也问过他们了?”孔尊追问,“他们是怎么说的?”

    庆之没有隐瞒,将先前与句芒前辈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孔尊。

    孔尊听完,缓缓点头,语气带着一丝怅然:“嗯,他说的,也算是没错。”

    孔尊的思绪似飘回万年前:“万年前黯灵族入侵时,神话时代的修道者们全员奋起抵抗,

    而我那时,不过是个筑基境的小修士。

    当年的仗打得惨烈,黯灵族起初势头极猛,

    单是黯灵王这般化神境的黯王,就有几十位。

    以蓝星当时的战力,比起黯灵族其实是差一些的。

    但因神话时代的先辈们能借民众的信仰之力,渐渐才占据了上风。”

    “可后来,黯灵王见迟迟拿不下蓝星,便暗中在民间扶持了一个普通人,

    这人后来自称为‘人皇’。”

    孔尊的声音沉了些,

    “人皇聚拢底层百姓,推翻了先辈们的庙宇,捣毁他们的香炉,断了他们的信仰之力来源。

    没了信仰之力,先辈们的战力大降,后续一次大战里,面对黯灵族的暗王,损失惨重。

    心灰意冷之下,他们最终选择离开了蓝星。

    事情大抵是这样,但也不全是这样。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黯灵族随便在民间扶一个普通人,

    那人就能带动底层百姓,去推翻曾是他们信仰的神只庙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庆之身上,似要引他看透表象:

    “你该清楚,神只是百姓刻在生活里的念想,一份信仰若能扎根千年,早已不是‘三言两语’能撼动的。

    违背自己信了一辈子的东西,这本就不合常理。

    这件事的根由,你从未细想过吧?”

    孔尊这话一出,庆之果然愣住,此前他竟真没往这方面细想。

    见他这副模样,孔尊轻轻笑了笑,笑意里藏着几分沧桑:

    “没想过也不怪你,你没活在那个时代,自然不知道那个时代的情况。

    “那时候生产力微薄,百姓多靠天吃饭,一场山洪、几日暴雨、数月大旱,都能让地里颗粒无收,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后来有修道者为百姓抵挡了几次灾祸,居然得到了神奇的力量。

    这样的力量居然可以让他们的修为更加精进。

    这便是信仰之力。

    修道者们像是寻到了一条新的路。

    自那时起,修道者与百姓才算真正‘绑’在了一起:

    百姓为他们立神庙、日日供奉,修道者便护一方风调雨顺,

    旱时祈雨,涝时疏水,疫时治病。”

    “这本是各取所需的好事情。”

    孔尊的语气轻了些,带着对过往的叹惋,

    “百姓得了安居乐业,修道者借信仰之力精进修为,两边都念着对方的好。

    可这‘好’,终究没能一直续下去。”

    可后来,成仙得道的人越来越多,百姓的数量却没跟着变。

    一个人的信仰就像一捧水,分给一个神,神能接满一碗;

    分给两个、三个神,每个神手里的,就只剩浅浅一勺了。

    日子一久,那些靠信仰之力修行的修道者们先慌了,

    他们发现修为精进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有了停滞的迹象。

    起初还能自省,到后来,贪心渐渐压过了清醒,他们没去想“分羹者太多”,

    反倒将过错推到了百姓身上,觉得是百姓对自己的信仰不够纯粹。

    为了逼百姓“专一”,他们竟开始用手段惩罚:

    本该风调雨顺的时节,故意降下连月暴雨,

    冲毁百姓的田地;本该安康的年岁,悄悄引一场疫病,让村落里哭声连片。

    他们以为这样能让百姓害怕,能让百姓重新把所有信仰都倾注在自己身上,

    却忘了当初双方绑定的根基,本是“护佑”而非“胁迫”。

    可人心哪是能逼回来的?

    暴雨冲垮的不只是庄稼,还有百姓心里“神会护我”的信任;

    疫病带走的不只是生命,还有他们对神的敬畏。

    你越是用威压要信仰,百姓的信仰就越淡,

    到最后,那份曾经刻在骨子里的念想,慢慢变成了不敢言说的怨怼,

    神和人之间的那根线,早就被贪心扯得快要断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