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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被在意制衡
    题记:爱多么美好的东西,却是制衡母亲制衡她的法宝。

    桂月,东城,东城小巷,巷子口门面

    巷子口,脏乱差且阴暗潮湿的门店里,南烟累得大喘气。

    她的手上拿着扫把,靠在墙边休息,大口喘着粗气。

    她平时最爱干净。

    特别是,明轻一直给她干净舒适的环境,她更加喜欢整洁。

    如今,她也乱坐乱靠,浑身像是要散架,体力也快到极限。

    身上的深蓝色休闲套装,已经被脏污填满。

    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肩头的双麻花辫也松松垮垮,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

    脸上也像个小花猫,眼神涣散,整个人疲惫不堪。

    她真的无语,也想不通,为什么非要自己动手。

    云兮打算,将当初买房时,小区门口附带的门面打扫出来,卖点零食饮料之类。

    南烟提议,直接叫个上门家政,可以打扫得一尘不染。

    但云兮不听。

    甚至,将南烟叫来的家政赶走,非要自己亲手打扫出来。

    她心疼母亲受累,没法眼睁睁看着母亲受苦,只能陪母亲一起做。

    然而,南烟受不得灰尘,耐不住臭气熏天。

    汗水夹杂着粉尘、蚊子和不知名飞虫,在南烟身边嗡嗡嗡,吵得人心烦意躁。

    脸上、身上,因为接触粉尘和汗水的侵染,导致发红瘙痒。

    南烟痒得难受,却不敢触碰。

    要是挠了,会痒得更厉害,且会挠出伤口。

    她这个模样,都不敢让明轻看到。

    她计划着,一会儿先回去洗个澡,上好药。

    不然,他又要哭。

    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却还在坚持,不忍云兮独自面对。

    南烟出神之际,云兮正独自在搬,一个高两米、宽两米五的储物木柜。

    南烟看到,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急忙上手帮忙。

    这个柜子很重,她们两个人根本抬不动。

    云兮骂骂咧咧:“南烟,你是没有吃饭吗?一点力也不使。”

    南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帮忙。

    她在心里腹诽,就算是吃饭,我也没力气。

    南烟感觉,自己好像比以前还要娇弱,什么也干不了。

    明明,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干过重活,还能一个人打猪草来喂两只猪。

    或许,真的是明轻太娇惯她,她真的变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小姐。

    云兮用尽全力,也只是挪动一点。

    她便认为,南烟没有使一点力,不由得破口大骂:

    “你装什么死人,怎么和你们做事情,你们一点忙也帮不上,”

    南烟轻轻一叹,手已经被勒红,开始发痒。

    痒居然比痛还要难以忍受。

    那明轻总是受着她给他挠痒痒,是不是也很难受?

    云兮看不见,南烟浑身不舒服的模样,心里的怒火越发旺盛:

    “你们,和你们那个没用的老爹一模一样,最会偷懒,”

    南烟浑身又痛又痒,加上已经听了好几个小时,云兮的难听话。

    她已经无法忍受,直接爆发,低声怒吼:

    “妈,你还要怎么样,我说,叫人来做,你不愿意,”

    话落,对面传来踢柜子的声音。

    云兮正在生气的边缘,下一波怒火即将来临。

    南烟微微一叹,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沉重的呼吸,再次说道:

    “我就只有这点力气,这个柜子这么大,你力气大,不也只能挪动一下,”

    南烟说着,试探性地看了一眼缝隙,却什么也看不到。

    她看不到云兮的反应,却让她更加害怕,怕母亲会血压飙升。

    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有些话,必须要说出来。

    哪怕,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母亲也听不进去。

    就算是无用功,她也要说出来。

    南烟继续说道:“你可是能背一百斤谷子的女性,我连二十斤,我都背起来困难,”

    南烟已经说的很保守,其实,她十斤,她都觉得很重。

    自从初一狮子岩那次暴雨后,明轻再也不允许,她碰任何重物。

    怕是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吃饭,才是重得。

    此话一出,云兮不再踢柜子。

    想来,她的怒火下去些许。

    南烟看不到,就只能根据自己的习惯乱猜测。

    南烟接续发力,声音变得柔和,几乎恳求道:

    “我真的已经尽力,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只能做这点事情。”

    南烟才发现,她对于云兮,真的无限退步。

    她可以忍受云兮所有的怒火,只需要云兮轻轻勾手,她就立马屁颠颠地上前。

    云兮听到这话,直接原地暴走,手一松,柜子猛地落地,将南烟震倒在地。

    然而,柜子有两米高,一米六的云兮身高有限,根本看不到南烟摔倒。

    南烟艰难地起身,手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道长长的划痕映入眼帘。

    南烟看了一眼地上,原来,是一条木根碎片。

    还好,并没有插进手里,只是划破表面。

    南烟来到门口,拿出,她刚才带来的医药箱,开始处理伤口。

    幸好,她想着,母亲做事总是图快,容易受伤,便将医药箱带来。

    母亲没有用上,她倒是用上。

    她就是母亲口里的什么都做不了,还受伤第一名的穷秀才。

    她确实总是受伤。

    每一次,都有她。

    因为,这个柜子挡在门口,云兮的视线也被挡住,人也出不来。

    这样,云兮也看不到,南烟在干什么。

    但正是如此,她的火更重,忍不住恶语相加:

    “南烟,你到底在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然而,没有人回答。

    就算是云兮看见南烟受伤,她也会认为,南烟是在装。

    云兮的经典台词就是,你们现在真是娇气,以前我们十几岁就抵一个男人干活。

    云兮力气大,确实抵得上,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

    云兮还在破口质问,南烟口干舌燥,艰难地回道:“妈,我马上来。”

    但南烟的声音很小,云兮没有听到。

    云兮听不到,南烟的回应,就更加生气。

    这么多年,对着南河,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对一个木头说话,没有任何回应。

    所以,她一遇到这样的场景,她就火冒三丈,直接原地爆炸。

    又看到满屋狼籍,心中的怒火更甚。

    云兮大发雷霆,忍不住猛地踢了柜子一脚。

    她吃痛,火气如滔滔江水般倾泻而出:

    “我生这么多,都是白生,你们一点也不体贴我,”

    南烟感觉腿有点疼,低头检查,发现左小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利器划破。

    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地痛苦呻吟。

    她强忍着痛,清理伤口,拿起碘伏消毒,却发觉碘伏已经用完。

    只好将就用酒精。

    南烟拿起棉签,蘸取一点酒精,五官发苦,颤抖着手,凑近伤口。

    一副要上刑的模样。

    可她还是没有勇气,一想到那疼痛,她就打退堂鼓。

    要知道,真的痛,还能接受一些。

    反倒是,未接触之前,想到痛的感觉,才最难受。

    云兮的抱怨再次传来:“你们一点也指望不上,什么都要我自己来,”

    南烟心一横,猛地将酒精倒上去。

    一瞬之间,她疼得直跺脚,将医药箱打翻在地。

    里面的药瓶子、绷带等用品,全部散落一地。

    南烟缓了一会,才捡起创可贴,沿着伤口,排着贴了三条。

    “真是你爹的好女儿,”云兮依旧还在声嘶力竭地咆哮辱骂:“和他不差一星半点,”

    南烟头都要听裂开,只想着赶紧处理好伤口,将那个柜子搬出来。

    那个柜子太大,刚刚好可以经过厨房门,却将门堵住。

    她想找人来帮忙,却又怕云兮发火,只能作罢。

    “南淮整天就知道跑,一听说要来干活,立马跑掉,”

    “南月也是,就知道偷懒,大清早就跑到图书馆,”

    “要用他们,他们就直接消失不见,整天只知道学习读书,”

    “我们以前,又要读书,还要回来打猪草,喂牛,喂鸡鸭鹅,”

    “你们现在不得了,读个书,什么都不能干,”

    ………

    云兮还在持续输出,骂得起劲。

    云兮阴阳怪气的本领,可谓是开山鼻祖。

    南烟还在思索解决方案,她现在受着伤,也帮不上忙。

    只有找人帮忙这一条路,也不能让明轻知道。

    好在,南月和南淮从图书馆学习回来。

    南淮一来,直接一个顶他们三个,很快就将柜子抬出去。

    有他们的帮忙,清理的进度也快了许多。

    特别是南淮,他已经具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简直是一个救星,一个好帮手。

    南月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嘟囔:

    “真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花钱弄不好吗?也不是没钱,就是要折腾折磨人。”

    南烟放下手里的板凳,缓了缓,吸了一口气,喘着说道:

    “别说,妈听见又会生气,小月,你回去吧,等会明轻来了,很快就可以干完。”

    本来,南月只是吐槽,结果听到这话,又看了看满地狼藉的飞虫与垃圾。

    她气不打一处来,怒火直接拉满,集中于肺部。

    没好气地说道:“姐夫要是在,你怎么需要,在这里受苦,”

    南烟苦笑,受苦是她的选择。

    只是,明轻不同于别人,他不会让她受罪。

    她也只接受明轻的帮助。

    南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明明,她可以选择直接找人来打扫,不顾母亲的怒气。

    反正,做与不做,她都会生气。

    还不如,让大家都轻松。

    但南烟心里就像是在赌气一般,似乎这样顺着母亲,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可能只是想心里不那么难受,身体不好受,也就能接受。

    “姐夫如果看到,”南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你现在的模样,肯定心疼得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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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确实会哭。

    南月仔细端详,才发现南烟,浑身被蚊子咬得都是包,到处都是泛红的痕迹。

    甚至于,南烟身上还有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伤口。

    见南烟正艰难地挪着木柜,南月急忙上前帮忙,满含怜惜地说道:

    “姐姐,你快去休息,上点药,你身上都起红疹,你看起来,也很虚弱。”

    “没事,”南烟笑着说:“只不过是,有点累,慢慢来,总归能够帮点忙。”

    “姐姐,”南月轻叹一声,认真劝说:“这里没有你,我们也能干完,”

    这件事,南烟比谁都清楚。

    只是,自己就是一个拧巴的人。

    她在赌,赌母亲会心疼她。

    “你身体不好,”南月皱着眉头,满眼疼惜:“受不得累,你快回去休息,这里有我们,就足够。”

    南烟依旧只是笑笑。

    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听别人的话。

    只有明轻,直接拿自己来装可怜。

    她就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话。

    她不走,也是有原因。

    一是因为,她不舍得,让云兮那么劳累。

    主要是因为,云兮一看到南烟走,她就不平衡。

    云兮很奇怪,她见不得,南烟在那里休息。

    一看到,她就不舒服,心里不平衡。

    哪怕陪着,也得参与。

    明明,云兮心里觉得,南烟很辛苦。

    但是,她就是会不平衡。

    只有明轻,才不会这样。

    他就算是,单手抱着她干活,他也不会这样觉得。

    反倒是觉得很开心。

    她在他怀里,他就觉得很安心。

    南月总是吐槽她:“也不知道她是想做什么,非得让所有人,都帮忙,见不得人闲一会。”

    明轻真的不会这样。

    无论是谁,就算是真的在玩,他也无所谓。

    他向来觉得,他一个人足矣。

    而南烟,还时常赖在他身上,导致他经常一手抱着她,一手干活。

    一上午过去,从六点干到正午十二点,每个人都精疲力尽。

    特别是南烟,一开始,就只有她和云兮在干。

    云兮还一直在念叨,不停地咒骂他们。

    首先骂南河,然后是南淮,最后所有人都不能幸免,连南家的列祖列宗,也被问候一遍。

    真是问候人家的八辈祖宗。

    门面里的东西,打扫出来。

    云兮带着他们三个,准备将废品拿去卖。

    “妈,”南烟看着几大袋子的废品,头都大,提议道:“我开车送过去吧,自己扛过去,很累。”

    云兮脸色骤变,立马暴走,指着南烟,唾沫横飞:

    “你就知道用钱解决,你有钱得很,你是享福的命,”

    享福的命,或许,她真的是。

    她没有过过什么苦日子,一直以来,都不需要为钱发愁。

    无论是她生病,还是现实的压力,她都没有。

    这一切,都由明轻去解决。

    南烟想到这里,就特别想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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