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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伤痕少年心
    题记:第一次,他对她的母亲发火,因为她浑身的伤痕。

    桂月,东城,东城小巷,明轻家

    烈日炎炎,灼烧着地面,也灼热着人心。

    南烟刚说她开车,云兮就耐不住脾气,又开始指责她的行为。

    “油费不要钱嘛,”云兮冷声怒吼道:“这些东西,都卖不起油钱,”

    “她都知道卖不起油钱,”南月轻哼一声,小声嘀咕:“她还硬要卖,故意折腾人。”

    南烟拉了拉南月的衣角,眼神示意她,不要这样说。

    南烟知道云兮的怒气,她只是嘴巴比较毒,说说也就过去。

    就像,云兮要所有人一起干活,但她才是干的最多的那个。

    此刻,对明轻的想念,到达顶峰。

    他在,云兮就不会发火。

    而且,他也能将所有事情安排好。

    如果,是他叫得上门家政,云兮便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将工作人员赶走。

    刚才,南烟还特地说,是明轻叫得。

    但是,让云兮不小心听到她打电话,便泄露了。

    南烟本想让明轻帮忙,但不想让他担心。

    不然,他知道情况,肯定不安心,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她不能拖他的后腿。

    云兮越说越激动:“而且,这些东西,锋利又长短不一,”

    “锋利,”南月小声嘀咕:“那你还要我们来弄。”

    “会把车弄坏,”云兮无奈一叹:“你们是一点,都不考虑,”

    “车会坏,”南月在云兮背后,吐了吐舌头:“人不会坏,我们还不如一个废品。”

    “什么东西不要钱,”云兮苦口婆心地说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

    “还长着,”南月阴阳怪气地学着云兮的语气,低声嘲笑道:“长得不行,像你这样,还不如不活。”

    南烟本来很累,看到南月这副俏皮模样,不由得想笑。

    家里最喜欢模仿云兮的人,就是南月。

    她最能阴阳人,说句话,可以把人气死的程度。

    但她这样做,却一点也令人讨厌,反倒是有一点可爱。

    南烟盯了南月一眼,不许她这样对云兮。

    南月立刻蔫巴下去,不再学云兮。

    云兮指着他们三个,一个个地骂完,又忍不住补充一句:

    “你们一天就把钱花完,以后直接去,喝西北风。”

    真好,我早就想试试西北风。

    看西北风有没有你的嘴毒,能不能把我毒死。

    云兮说一句,南月就在她背后反驳一句。

    每吐槽一句,都会配上无语的表情,张牙舞爪的动作。

    云兮还在发火,每说一个字,都带着雷霆之怒。

    南月实在是忍不住,转身面向南淮,满脸写着无语,小声发闹骚:

    “真是想不通,她一天到底在想什么,非要自己受罪,”

    南淮表示同意:“她就是这个样子,真是无语,遇到了。”

    “姐夫挣钱那么厉害,”南月对于云兮的吐槽,不以为然:“姐姐也那么优秀,哪里会缺她的钱,”

    “本来就是,”南淮点头附和:“姐姐对她多好,妈一点都不念她的好。”

    “而且,”南月撇了撇嘴,一脸无语道:“他们一直都打钱给她,还是整天哭穷,”

    南淮看了一眼正对面的云兮,她背着他们,一边折纸壳,一边持续输出。

    而南烟明显已经体力不支,却还在帮忙。

    他轻轻一叹:“姐姐好可怜,她看起来很不好,希望快点结束,让她回去休息。”

    说着,南淮加快压扁易拉罐的速度。

    他想着,他多干点,南烟就可以少干点,早点休息。

    “别人帮忙,”南月继续发牢骚:“她又不愿意,下得订单,她非要把人赶走,”

    南淮一直点头回应南月,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

    还不忘关注南烟的情况,生怕她坚持不住。

    “非要让大家和她一起,”南月像是在倒苦水:“累得要死不活,特别是姐姐身体不好,都快被她累倒。”

    南淮应和着南月,却不会再有别的动作。

    他听南烟和明轻的话,不会再和云兮正面刚。

    也记得明轻的教导,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保护他的家人。

    因为事多,又麻烦,且云兮性子急,早就已经情绪不好。

    特别是,看到南烟干活拖拖拉拉,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样,她更是窝火。

    现在直接爆发。

    云兮指着他们三人,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你们都是要当官的人,我两下子就弄过去,不需要你们,”

    三人沉默不语,一味地将废品整理分类,用蛇皮口袋装起来。

    “你们都累,”云兮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去休息,就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这样的话,他们早就听腻,每次都是此类的说辞。

    面对三人的沉默,云兮气不打一处来,火气越发汹涌:

    “我是你们家的‘长工’,我自己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说着,云兮直接拖一箱书,又抱了一袋塑料,还吊了一捆废铁,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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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书和废铁太重,云兮拖着费力,整个人歪歪扭扭地艰难挪移。

    她身形丰腴,动作有些滑稽,看起来像只软嘟嘟的愤怒小企鹅。

    南月嘴唇动了动,想笑又不敢笑。

    一旁的南淮,也是在努力地憋着笑。

    实在忍不住,就只能捂着嘴偷笑。

    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再次惹怒云兮,将她的火点得更大。

    南烟对云兮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知道,云兮的心里很苦。

    但她帮不了云兮。

    她自己,也整天发疯,要不是明轻包容她,她早就疯癫。

    南烟看着云兮的怒火,她心里很难受。

    对于母亲的痛苦,她毫无办法。

    南烟无奈,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帮忙。

    拿走了最重的废书,估计有好几十斤,她只能费力地拖着。

    南月见状,也气鼓鼓地上前,将云兮手里的塑料。

    还故意朝云兮哼一声,快步跟上南烟。

    南烟正努力着,一步步地挪动,南淮上前将南烟手里的那箱书抱走。

    只留下一句:“姐姐,姐夫不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理应我来做。”

    他背上还背着云兮手上的废铁,大步向前走去。

    南烟感叹,男人的力气真大。

    她却好像,越来越弱。

    那一袋子书,她拖得那么费劲,南淮直接抱着就走,还那么轻松。

    她回头,帮云兮把剩下的杂物,一起抱走。

    此时正值最热的时候,烈日炎炎。

    南烟感觉头晕目眩,有些受不住。

    她扶着,左边的水泥柱子,眼皮艰难地闭了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她好想明轻。

    她已经半天,没有见到他。

    他这一去,时间太久,她想得心脏发痒。

    她想念他的气味、温度、怀抱,以及他的吻。

    好奇怪,每次想他,首先想到,他的身体相关,而不是,他做的事情。

    似乎,她真的只爱他的身体。

    倏忽之间,她感觉到,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消失。

    她听到,南月和南淮焦急担忧的喊声。

    他们向她奔来。

    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她再也听不清,他们说的话。

    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动,满脸的心疼。

    眼皮很重,她缓缓闭上眼睛,好像听到,明轻的呼喊,彻底没了意识。

    明轻将满身是伤的南烟抱起,轻轻地抱着,生怕加重她的疼痛。

    明轻身形落寞,怒目圆睁,语气冷冽:

    “妈,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明轻脸色阴沉,顿了一下,语气放缓:

    “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是她最在意的人,却一点也不心疼她。”

    说着,他转身离开,抱着南烟来到医院。

    好在,只是一些皮外伤,开了药,他就将南烟抱回家。

    快步回到卧室。

    将她放在床上。

    去了衣服,浑身的泛红肿胀,高低不平的疙瘩,遍布整个身子。

    不仅仅是紫外线过敏,还有粉尘、汗水过敏,以及蚊虫叮咬的肿包。

    她从未如此严重过。

    明轻心里不明白,他们看不到,她难受吗?

    这么多伤口,为什么,他们都没有管她?

    他的心好疼。

    她昏睡着,身体因疼痛而微微蜷缩,睫毛时不时颤抖一下。

    他抹了抹眼泪,用毛巾给她冰敷。

    待她因暴晒而发热的身体,恢复正常,他才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以及各种灰尘污渍,应该先清洗干净。

    但她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他不敢给她洗澡。

    特别是手上和腿上的伤口,好长一条。

    贴了创可贴,这是她自己贴的,她习惯反着贴。

    他不在,她就这样受苦,还需要自己上药。

    轻轻撕开创可贴,有一股酒精的味道。

    她居然用酒精消毒,他都不敢想,该有多痛。

    像是把他的心破开,在伤口撒上盐水,一点点渗透进去。

    他只能拿湿纸巾,轻柔地给她擦干净脏污。

    接着,他将床单换好,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全程,他都在哭。

    强行压着眼泪,却也压不住,经常需要擦眼泪。

    不然,眼泪入了伤口,会加重伤情,还让她痛得更厉害。

    上好药,她明显好了许多,紧皱的眉头舒展,颤抖的身体也放松平稳。

    明轻随便冲了个凉,换好衣服,上床轻柔地抱着南烟。

    她还在哼唧,时不时地唤他,喊着“明轻,我疼”。

    心里似被千万根细针扎破,疼得厉害。

    酸楚的泪水不断涌出,南烟缓缓醒来。

    看到明轻的那一刻,一上午的委屈,都找到宣泄口。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撇着嘴,语气委屈地哭泣:

    “明轻,我好疼,好累,心里好难过,你怎么才回来?”

    她委屈巴巴的语调拖着长长的尾音,还搂得很紧,明轻怕她疼,满心疼惜地哄她:

    “阿因,别抱这么紧,会疼,我已经给你,上好药,一会儿,就不疼,疼得话,抓我。”

    南烟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哭,可怜巴巴地不停喊“好疼”。

    她只需要声音扯一扯,就足够令人怜惜。

    更不用说,她楚楚可怜地哭泣,还紧紧贴着他,呜声唤他的名字。

    她唤他的名字,无论是那种声音,对于他来说,就是绝杀,直接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南烟哭了一会,抬眸看向他,红红的嘴唇嘟着。

    “老公,”南烟拉着委屈得长音,撇着嘴唇:“要亲亲,你亲亲我,我就会好,亲我嘛。”

    “好。”

    她又要他亲她。

    南烟要的东西,她就是非要,明轻只能给。

    现在,他已经不会哄她,不要这样。

    反正她不会听。

    明轻低头,吻上她的唇瓣,轻柔若微风拂面。

    南烟心里苦闷,却不像明轻那般柔和,直接又啃又咬又吮。

    他们去南园时,当时看到的《接吻教程》,就有很多种接吻方式。

    但南烟,她都不需要学习,直接一开始,就是最经典的接吻方式。

    想当年,她除了第一次吻他时,是轻轻触碰。

    后来,全都是又啃又咬又吮。

    不仅仅是唇瓣,他全身上下,都被她这样亲过。

    明轻只想轻吻片刻,哄她开心。

    但她不依,非要深吻。

    明轻无奈,随她肆意深入。

    南烟吻着吻着,发现,自己身上黏黏糊糊,抬起手臂吻了吻,一股汗臭味。

    她马上明白,他没有给她洗澡,转头看到,垃圾桶里满满的湿纸巾。

    她清楚他的做法,肯定只是擦了擦,将表面的污渍去除。

    她即刻大发脾气,整个人委屈得不行,气呼呼地说道:

    “你没给我洗澡,好臭,我都馊了,你是想熏死我吗?”

    最会倒打一耙的南烟,她就是这样,总是将责任都甩他身上。

    她一直将他当成,情绪的垃圾桶,什么都往里倒。

    明轻靠近她,再次轻轻地搂着她,抚了抚她的发丝,软声哄道:

    “阿因,乖,等你的伤口痊愈,我就立马洗,保证,你还是最香香软软的南烟,”

    南烟听到这话,嘴巴瘪得更厉害,轻轻哼着哭泣。

    一把推开明轻的拥抱,还挪了挪屁股,他想要抱她,她推开他,不许他碰她。

    一生气,就是这样,不让他碰她。

    心都为她疼死、苦死,却还是被她这副可爱俏皮的模样心动,忍不住想要笑。

    发苦的笑,没有被她看到,不然,她就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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