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
结界发出碎冰声,凌少顷暗道不妙,袖中符篆成龙,盘旋在众人上空,威力翻倍的天雷穿过符龙,精准的落在摊主和泽砚身上。
“泄露天机,天打雷劈,都告诉你不要算了”
凌少顷操纵着符篆拉起躺在地上吐烟的摊主,顺手喂了一颗疗伤丹。
“怎么连我也劈啊”
泽砚有防御灵器护体,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灵器碎落的声音一连串作响,听得安祁一阵头疼。
“小友,你,你是帝...”
“欸欸欸!停!我知道自己是地府不收的孤魂,我宣布你赢了”
泽砚听着头上的雷声,抬手打断摊主的话,他们引来的动静太大,不宜在此处久待。
五人步履匆匆的离开,不见身后的布帽摊主抚着胡须望着他们的方向久久不语。
小巷中闹出的一堆事迫使五人在镇中闲逛半个时辰后在掌门轰炸下提前结束潇洒时间,而迫使他们提前结束潇洒时间的源头,是站成一排挡住他们院子路口的开泰宗亲传。
“孙元嘉?你来我们这里做什么?我师叔可在呢!”
楼兆隔得老远便看见他的老对手,本就被扫兴致耷拉下的脸如今黑成锅底。
温玹伸手拦住冲上前的楼兆,冲同步走上前的赢寄奴颔首。
“我们掌门正在院中与楚掌门议事,此次前来,是想邀请诸位来开泰宗交流,我们掌门尤其想见见泽师妹”
泽砚将目光从地上的蚂蚁身上挪开,惊愕的看着赢寄奴。
居然是奔她来的吗?
“我们听掌门安排”
“楚掌门喊你们回来,是同意了这件事,等傍晚你们一道上飞舟去开泰宗”
薛崀蔻憋不住话,上前一步扒拉开赢寄奴,道。
“你们早就商量好来通知我们的?”
泽砚愣了一下,没料到是这么回事。
“泽师妹,我们开泰宗虽比不上南地的千里江山,却也有各种奇峰峻岭,是你未见过的景色”
任汀州开口道,开泰宗地界处北,灵力充沛却气候干燥,与其他四宗少有共景,故走出来的路子也不同。
去开泰宗的行程稀土糊涂的定下,楚卿不知用上何种手段唤回踪迹不定的苍澄,上飞舟后那咧到嘴角的笑看得五人纷纷陷入沉默。
飞舟上,两宗的氛围有些许僵硬,一向热闹的楼兆罕见的躲进舱内美名其曰修炼。
苍澄手中的宗牌持续一宿未灭,直到天光熹微,安祁不断的眼神示意下才起身去喊睡在阵法中的小师侄。
凌少顷都不敢随意去碰的阵法,换作不懂行的他们自有眼力见。
刺骨寒意从舱内涌出,吹得众人一个激灵,苍澄拍掉凝结上身的冰霜,与开泰掌门一道跃下停稳的灵舟。
两宗亲传面面相觑,薛崀蔻抬脚踩在飞舟边缘,迟疑道:
“大师兄,要不我带他们过去?你们先去找掌门”
赢寄奴偏头见温玹未表达意见后点头允了师弟的提议,偌大的灵舟还需要长老出手,总不能悬浮在空中。
“诸位失陪,见过宗内长老后我等再来寻你们”
“无碍,还请薛师弟带路”
温玹侧过身,让出在后头系大氅的泽砚,开泰宗属北地,此时空气中已经有明显的寒意,而此刻的南地桂香浓郁,正是秋高气爽之际。
九曲宗五人随着薛崀蔻跃下灵舟,朝藏在雾气里的山门飞去,临近落地,细碎的铁链碰撞声在白雾中传出,泽砚上前一步,望着修建在险崖上的栈道陷入沉默。
“薛道友,你们入宗的路素来如此别特吗?”
温玹说话间,眉头不经意皱起,他年幼时随师尊拜访过开泰宗,记忆中路似乎没在悬崖峭壁上?
“温师兄,你是知道我们开泰宗规矩的,胆量就是入门的第一课”
薛崀蔻踩着手腕粗的铁索回头道,云雾下的视野伸手不可及,感受到脚下铁索晃动,薛崀蔻满意的勾起唇。
“泽师妹若是害怕,可等我们过去寻掌门带你过来,此崖下方设有禁锢,灵器过不得”
“你们平日不小心掉下去,下面是有两个人来接吗?”
泽砚攥住靠近崖壁的铁链,露在大氅外的手在寒风下冻得发红,很难让人猜到她是冰灵根修士。
“那倒没有,我们是自己爬上来”
薛崀蔻双脚发力下压铁索,又蓄力弹起,在铁索剧烈摇晃前箭步穿过云雾站在岸边。
“薛崀蔻!你皮痒了是吧?”
匆匆赶来的赢寄奴到山门不见众人,心下已经凉了一截。不出所望的有内门弟子跑来禀报飞云崖的战绩。
五人已经踏上铁索,赢寄奴也没法子飞过去把人接来,偏眼前的罪魁祸首还在欢叫。
冰霜凝结的灵针穿过云雾悬停在薛崀蔻眼前,安祁伸手扶着两步跨过铁索往地面扑的师妹,凌少顷的脸色也不太好,给铁链上的冰灵力冻得。
穿过飞云崖,迎面便是开泰宗的训练内场,险峻的四面山峰皆修葺着一排排的洞府,里面或有弟子打坐,或放着一灰扑扑的团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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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的吆喝四面回响,赢寄奴颔首与停下训练的弟子回礼,开泰宗,是内外门弟子最无差异的宗门,实力,胆量皆是他们追崇的对象。
薛崀蔻转身躲在靶向木桩后,顺手拽住走在队伍末尾的泽砚。
木桩转动,赢寄奴抬手挡住侧面抽来的短棍,脸颊肌肉紧绷,咬牙切齿的往外蹦字。
“薛,崀,蔻!”
回应他的是一声痛呼,凌少顷作势捂住眼睛不去看虐打现场,转头给移动来的木桩打中后背。
“该”
赢寄奴冷笑出声,偏头躲过已经步入新一轮运转的木桩阵。
拖阵师入阵,正常人也不会想出这种阴蠢的法子,聚在外围的开泰宗弟子对赌出来的第一人,也惊愕木桩中来去自如的鹤发身影。
“那谁啊?这还没到冬天就穿大氅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穿着统一的弟子服,消息灵通的弟子已经猜到异类身份。
身娇体弱,鹤发少年,九曲宗,泽砚。
过于削瘦高挑的身量在开泰宗弟子看来是一拳打倒的程度,天生阵师的头衔在此刻也被质疑。看过两场比试的弟子自知对方实力,可体弱非她所愿。
“抱歉,师弟不懂事,你们若要打他,我绝不出手”
赢寄奴取下皮质护腕,没有入过木桩阵的人,自不清楚它能作为训练场所的困难性。
走在前方的月白身影察觉到后方的视线,停下步子淡然的回头望来,赢寄奴眸中划过诧异,眼底的苍凉不似少年人该有的神色。
天道追着喂饭的天才,怎会有这种眼神。
“赢师兄,不是还要去见掌门他们吗?停着做什么?”
泽砚挑眉,她身上是有什么像老妖怪的东西吗?
“薛崀蔻,你带路,我和泽师妹有话要说”
“哦”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