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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章 津津有味
    吴伯当颔首:“张将军听从劝谏,固然明智。”

    “但刘将军慧眼如炬,识破陈诀计策,又将计就计,亦然功莫大焉。”

    直到此时,众人方才体会陛下良苦用心。这一路兵马,主帅张建兆勇锐,却短于谋略,恰好,副将刘兴宗足智多谋,形成互补,可谓珠联璧合,一鼓作气拿下桂州。

    高楷置之一笑:“建兆大有长进,我们可不能从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群臣纷纷称是。

    裴季倏然开口:“这田州刺史林抱真手段了得,毁寺杀僧,巧取豪夺。”

    “若非澄心提前逃走,投奔许节帅,使真相大白,恐怕,他这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也无人窥破。”

    王景略附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许节帅明察秋毫,接纳澄心,一举攻破惠佳城,使林抱真引火自焚,倒是大快人心。”

    周顺德拧眉:“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之蛋。”

    “这云天寺盘踞田州上百年,不知聚敛多少钱财,才能建造这么多金、银、铜佛像。”

    “若非如此豪奢,怎会引来觊觎?”

    吴弘基大为赞同:“林抱真固然心狠手辣、巧取豪夺,但这云天寺也非一清二白。”

    高楷面色古怪,这两人似乎深恨佛门,逮着机会,便要大肆批判一番,恨不得灭绝僧尼。

    不过,这云天寺中钱财,取之于民,也该用之于民。

    “唐检,传一道旨意,让许晋把搜刮之财,归还百姓。”

    “遵旨!”

    除了这两路兵马连战连捷,另一路,苏行烈与褚俊,亦然所向披靡,已经拿下潮州,逼近循州。

    这倒是三喜临门了。

    尹万骏听闻,喟然长叹,又无可奈何。

    赵喆迷惑不解:“汉国社稷危在旦夕,为何这伪帝刘熙置之不理,仿佛和他无关?”

    唐检笑道:“奉宸司探知,林延寿、龚玉楼、卢太清三人操控国中大事,时人称为三贵。”

    “至于刘熙这个伪帝,两耳不闻窗外事,聊备一格而已。”

    高楷神色玩味,这是打算当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与世无争?

    ……

    广州、番禺城皇宫。

    偏殿内,林延寿气得浑身哆嗦:“陈诀这个废物,枉费咱家提拔,晋升他为刺史。”

    “没想到,竟如此无用,连累整个桂州,都拱手让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果然不假!

    卢太清面沉如水,不光陈诀,她那徒弟林抱真,也是个废物。

    道门符箓不留着对付秦军,反倒拿来敛财,浪费在佛门身上,只为这蝇头小利。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带着小命也丢了,田州骤然失守,让她这个师父颜面无存。

    越想越气,连忙念诵《清静经》,压制邪火。

    见两人恼羞成怒,龚玉楼暗自得意:你们一个辖制陛下,一个大权独揽,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竟也有今天,痛快!

    心中虽乐开了花,面上却同仇敌忾,忧心道:“秦将狡诈,连夺桂、田二州,甚至,连潮州也失守了。”

    “再不设法遏制,早晚兵临城下,杀进宫中!”

    林延寿六神无主,察言观色、阿谀奉承,他是个中翘楚。但这用兵之事,他却一窍不通。

    只能假传圣旨,让邕州刺史冯颜鲁,韶州刺史刘照,随机应变。

    卢太清亦然不通军事,沉思半晌,只憋出一句,让诸州刺史自行决断而已。

    龚玉楼心中哂笑,都火烧眉毛了,还心存侥幸。

    靠这些刺史,就能击退秦军,那还要朝廷做什么?

    三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有一件事,却出奇一致。

    这些烦心事,有他们分忧解劳即可,至于刘熙,不必打扰他兴致,只需安心享乐。

    此时,后宫之中,刘熙正和贵妃白酥,观摩春宫图。

    最神奇的是,这些春宫图会动,俨然由真人上阵,现场直播。

    隔着一道薄如蝉翼的帘子,刘熙看得津津有味。

    白酥娇笑道:“陛下揣摩良久,不知有何心得?”

    刘熙眉飞色舞:“战场之上,那些勇将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才能建功立业。”

    “依朕看来,这床榻之上,也需懂得十八般姿势,才能如鱼得水。”

    白酥笑靥如花:“陛下看别人操作,说得头头是道,可轮到自己,就蔫头耷脑了。”

    刘熙咳嗽一声,满脸不自然:“御医说了,节制才能养身,一味放纵可不行。”

    “是么?”白酥眨了眨眼,柔荑如蛇一般扭动,瞅准缝隙间,上下其手。

    刘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住这般诱惑,当即呼吸粗重起来。

    可惜,这关键时刻,竟有人大煞风景。

    “陛下,太后让您去慈明宫一见。”

    刘熙充耳不闻,只道:“让她等着。”

    小黄门战战兢兢,一边是冯太后,一边是皇帝,两头不能得罪,却又不敢怠慢差事,只得去请林延寿。

    林延寿也觉为难,他可不想搅扰陛下兴致,但冯太后一再派人催促,也不能置之不理。

    踌躇片刻,他一咬牙,高声道:“陛下,太后有急事相召,还请您拨冗一见。”

    被翻红浪,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倏然归于寂静。

    刘熙赤着上半身,一脚踏出房门,面如冰霜:“何事聒噪?”

    林延寿忙道:“陛下息怒,太后召见,奴婢也无法。”

    “这老妪,又想干什么?”刘熙冷哼一声,“更衣!”

    “是!”

    半个时辰后,慈明宫。

    “母亲!”刘熙略微行礼。

    太后冯氏冷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

    她身为太后,想和儿子见一面,还得三催四请、左等右等,叫人情何以堪?

    刘熙不耐烦道:“母亲有何事,还请直说。”

    冯太后悲从中来,这就是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好儿子。

    世人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白疼一场。果然如此!

    勉强压下酸楚,她直言道:“我梦见你父亲了,他说你不务正业、荒废政事。”

    “让你去他陵寝祭拜,好生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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