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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0章 因果报应
    刘熙怫然不悦:“老贼死都死了,还想指手画脚、鸡蛋里挑骨头?”

    冯太后喝道:“百善孝为先,他是你父亲,你敢出言不逊、忤逆不尊?”

    刘熙身子一颤,忽又叫嚷道:“死了就是一了百了,生者才最尊贵。”

    “如今,朕才是皇帝,他不过一具尸体,怎敢以卑动尊?”

    冯太后浑身哆嗦:“你……你想落个不孝的罪名么?”

    “即便不孝,谁敢治朕之罪?”丢下一句话,刘熙转头便走。

    “你……”冯太后气个倒仰,一时老泪纵横。

    殿外,林延寿匆匆追上,劝谏道:“陛下,大汉以孝治国,您为万民表率,可不能落人口实!”

    刘熙骤然止步,骂道:“你这阉人,也敢指责朕?”

    “奴婢不敢!”林延寿慌忙下跪,“奴婢全心全意为陛下着想,方才直言不讳。”

    “陛下纵然不惧物议如沸,但来日,史书工笔可不留情面。”

    “还请陛下三思!”

    刘熙深吸一口气,喝道:“去献陵。”

    “陛下英明!”

    来到献陵,刘熙并未上香祭拜,更不曾反省,反倒一迭声命人毁掉陵墓。

    这下子,不光林延寿,一众宦官、宫娥,及守陵官吏,皆大惊失色。

    众人再三苦劝,才让刘熙收回旨意。但他并不罢休,让人抬着两大桶粪便来,泼在坟头。

    “死都死了,还不消停。”

    “你自己是个奴婢,先对袁弘道卑躬屈膝,又对袁文焕俯首帖耳,侍奉他们二人,比侍奉父母还要恭敬。”

    “如今,我登基称帝,一雪前耻,你还要我反省。莫非,你一人做奴婢不够,还要我继续不成?”

    见他骂骂咧咧,众人噤若寒蝉。

    半晌后,刘熙消了气,方才起驾回宫。

    到正门外,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人东倒西歪。

    刘熙面色一肃,喝道:“卢爱卿,此为不祥之兆,宫中必有人暴动,意图谋反。”

    “有劳你掐算一番,叛贼位于何方。”

    卢太清怔愣片刻,连忙装模作样,口中念念有词,肃然道:“陛下,慈明宫以北,邪气冲天,冲撞国运。”

    刘熙勾起嘴角:“传朕旨意,慈明宫附近,有奸人作祟,意图对朕不利。”

    “为防牵连太后,即刻由监门卫守御慈明宫,不得有误!”

    “遵旨!”林延寿忙不迭地应下。

    “宫中不宁,内外命妇、宗室、朝臣,就不必觐见太后了。”

    刘熙继续说道:“另外,让慈恩寺僧尼入宫,做一场法事,抚慰太后心情。”

    众人面色一变,却不敢反对。

    冯太后听闻,破口大骂,直道刘家江山必毁在他手中。

    ……

    邕州拢共七县:宣化、朗宁、如和、武缘、思龙、晋兴与封陵。

    这一日,宣化城外。六万秦军逶迤而来。

    许晋勒马伫立,问道:“冯颜鲁可愿投降?”

    姚冲摇头:“我已派人去招降,但他驱逐使者,不为所动。”

    许晋若有所思:“看来,他想顽抗到底。”

    澄心倏然开口:“此人是汉国冯太后兄长,刘熙舅父。”

    许晋恍然,既是皇亲国戚,自然难以说降。

    只是,这邕州是岭南道上州,宣化城亦城坚池深,若要攻破,须得花费一段时间。

    倒不如想个计策,一战而下。

    正思量时,澄心主动请缨:“节帅,贫僧不才,有一计可拿下此城。”

    “哦?”许晋好奇,“愿闻其详。”

    澄心娓娓道来:“冯颜鲁笃信佛门,曾请惠心师兄讲法。”

    “贫僧愿去城中,设法取信于他,里应外合。”

    姚冲皱眉道:“你已投靠大秦,他怎会信你?”

    “这有何难?”澄心笑了笑,不见他如何施法,便换了一幅面貌,迥然不同。

    若非明知是他,根本认不出来。

    姚冲赞叹不已:“易容之术,果然奇妙。”

    “姚刺史谬赞!”澄心谦逊道,“这只是障眼法罢了,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

    许晋笑赞:“有这一时,足够了。”

    当下,两人约定,以摇旗为号,瞒天过海。

    待他走后,姚冲忍不住道:“节帅,和尚、道士皆不可轻信,须得提防一二。”

    许晋淡笑:“天下大势所趋,归于大秦。”

    “他是个识时务之人,不会自作聪明。”

    姚冲将信将疑。

    另一头,澄心随大流进入内城,辗转来到冯府,倏然佛光普照、步步生莲。

    这一番异象,自然惊动门口豪奴,连忙上禀。

    冯颜鲁得知,亲自出门迎接,拱手道:“大师从何处来?”

    澄心双手合十,不动声色:“闻所闻而来。”

    冯颜鲁目光一亮,再问:“大师往何处去?”

    “见所见而去。”澄心从容不迫。

    “大师里边请!”冯颜鲁大笑,亲自在前引路。

    来到前堂,分宾主落座,奉上清茶,屏退左右。

    冯颜鲁迫不及待,问起六根、四谛、因果报应等诸多佛门理论。

    澄心钻研佛法二十年,又有惠心言传身教,早就融会贯通,造诣非凡。

    往往,冯颜鲁刚问一句,他便不假思索回答,且切中肯綮,发人深省。

    冯颜鲁自是大喜,尊称他为大长老,两人秉烛夜谈,丝毫不觉疲惫。

    奈何,秦军兵临城下,不得不顾虑这燃眉之急。

    冯颜鲁吃斋念佛,清心寡欲,与冯太后骄奢淫逸截然不同。

    但佛法再如何高深,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正愁眉不展时,澄心宣一声佛号,笑道。

    “阿弥陀佛,贫僧有一法,可退秦军。”

    冯颜鲁大喜过望:“大长老有何妙法?”

    澄心和盘托出:“贫僧不才,于狮吼功一道,有些心得。”

    “刺史可让人绣一面狮子旗,悬挂于城楼,待贫僧施展大狮子吼,驱逐秦军。”

    冯颜鲁自无不应,命绣娘连夜赶工,按照澄心所说,绣出一面狮子旗。

    旗上雄狮张牙舞爪、穷凶极恶,让人一见心惊胆战。

    城楼之上,冯颜鲁看一眼连绵大军,恭恭敬敬:“有劳大长老施展大法。”

    澄心当仁不让,立于狮子旗下,双手合十,宣一声佛号,深吸一口气,猛然倾泻而出。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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