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陆时安的身体已基本恢复如常。
自转入军事学院任教以来,他很快适应了新的角色。
站在讲台前,他将自己多年一线作战的经验与战略思考,系统性地传授给年轻的学员们。
虽不能再亲自带队冲锋,但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军旅使命,陆时安内心充实而平静。
他语速沉稳,剖析清晰,经验丰富,很快赢得了学员们的敬重。
与此同时,家中的两个孩子也在茁壮成长。
金姝礼和金砚书升入了三年级。
六一儿童节,小学的礼堂里挂起红色横幅,座无虚席,满是期待的学生与家长。
陆时安和姜云舒也坐在人群中,一同来看孩子们的演出。
三年级一班的舞蹈节目开始了,金姝礼站在队伍最前面,一点儿也不怯场。
音乐响起,她笑容明亮,动作灵巧又精准。
扭腰,踮脚,旋转,每个节奏都踩得恰到好处。
高高束起的马尾划出欢快的弧线,她就像林中最活泼的小鹿,耀眼极了。
台下掌声不断。
姜云舒与陆时安相视一笑,目光中全是欣慰与骄傲。
表演结束,本以为女儿会直奔爸爸妈妈而来,没想到姝礼谢完幕,就小跑着冲向了观众席中的另一个身影。
秦泽端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鸡蛋糕,是姝礼上台前硬塞给他的。
“秦泽秦泽,我跳得好不好看?”
她小脸红扑扑,额角还沁着细汗。
秦泽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才点点头:“好看。”
“那你以后还看不看?”
秦泽犹豫了一下:“看。”
“拉钩!”
姝礼伸出小拇指,眼睛亮得像星星。
秦泽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最终还是伸出小指,快速勾了一下又收回,耳根悄悄红了。
姝礼得逞地笑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他手里:“奖励你的!”
而与活泼外向的妹妹相比,金砚书的校园生活则安静许多。
主要就是学习。
姜云舒发现金砚书是真的很有学习上的天赋。
总是保持第一名不说,有一次姜云舒在他书房里发现了高中的课本,这才知道,他已经自学到高中了。
姜云舒觉得自己儿子很牛。
她甚至有点担心,如果金砚书真的有“神童”的潜质,她是否应该考虑换一种培养方式。
毕竟,让一个已经开始研究高数的人去听小学的课堂,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于是,姜云舒就这件事和金砚书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
她现在有钱有实力,不管金砚书是想去哪里深造,她都会帮忙实现。
但金砚书拒绝了。
他一本正经的对妈妈说,作为一个小孩子,从小学到高考是必经之路,他不希望和同龄人有不一样的节奏。
姜云舒失笑的同时,尊重孩子们的任何决定。
可惜的是,他的节奏很快就被自己打断了。
因为金砚书跳级了。
在金姝礼还在四年级的时候,他已经被宣布,可以直接和六年级的孩子们一起参加小升初考试了。
其实,一起被宣布可以跳级的还有秦泽。
不过秦泽没去考。
……
周末天晴,陆时安现在的空闲时间比姜云舒还多,就偶尔会带着两个孩子去公园划船。
他已恢复得相当不错,基本上可以追上以前的水平。
姝礼在船上叽叽喳喳,兴奋地指着水中的游鱼和岸边的花朵,砚书则安静地坐在船尾,仔细观察船桨划开的水纹。
下午,他们又去了自然博物馆,陆时安耐心讲解恐龙骨架和航天模型,砚书听得尤其专注。
姜云舒的事业也在稳步推进。
锦鲤食品厂持续发展,新推出的动物饼干系列也在儿童市场中反响热烈。
办公室里。
“厂长,不光供销社持续要货,周边县市的个体商户也开始主动联系我们拿货了。”
王楠汇报道,语气中难掩自豪。
姜云舒仔细翻阅报表,微微点头。
个体经济的活力正不断释放,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有关价格改革的新闻,李柔敲门进来,面带忧色:
“云舒姐,最近市面上有些波动,听说肥皂,火柴都抢购得厉害,价格也不稳,咱们的糖和面粉进价也略有上浮,您看产品要不要也……”
姜云舒抬手止住她的话。她走向窗边,望向街上明显增多的人流和自行车队,一些商店门口已排起长队。
她知道,这是改革中的短期阵痛。
她转身,语气冷静而坚决:“通知采购部,正常备货,不参与抢购,所有产品暂不涨价,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老百姓心里明白,这时候不涨,换来的是长久的信任。”
王楠与李柔相视点头,眼中满是信服。
时光如流水,市场的那阵波动果然如姜云舒所预料的那般,在数月后渐渐平息。
当许多商家因盲目跟风涨价而损耗了信誉时,锦鲤食品厂始终坚持的价格不上涨,赢得了消费者发自内心的信赖与口碑。
街头巷尾,人们谈起锦鲤的零食,总会竖起大拇指。
各地供销社和商户主动寻求长期合作,甚至省报的记者也闻讯而来,要做报道。
锦鲤食品厂的知名度再度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1990年12月19日。
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却在中国经济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上海黄浦路15号,浦江饭店孔雀厅内,上海证券交易所正式敲响了开市的锣声。
消息通过无线电波和报纸迅速传遍大江南北,但起初,大多数人仍抱着观望和怀疑的态度。
金家客厅里,姜云舒坐在沙发上,仔细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报道,手中的《人民日报》也详细刊登了这条消息。
她目光沉静,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专注。
金承业和林珑最近也在关注这件事。
“证券交易所……听说深圳那边前两年试点了,现在上海也跟上了,动静是不小。”
金承业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但这东西虚无缥缈,风险难测,总觉得不踏实。”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