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稳。
身后安静得可怕,我能感觉到张处长的目光盯着我的后背。
但我不在乎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选择我也做了。
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张处长一巴掌拍在桌上,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特别响。
我听到茶杯撞桌子的声音,还有茶水溅到地上的声音。
"林天锋!"
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假惺惺的客气,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你这是抗命!你知道后果吗?!"
我停下来了,但没回头。
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我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我慢慢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彻底变脸了。
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在跳,但很快又控制住了情绪,重新坐回椅子里。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能迅速控制情绪的人。
"林同志,"他的声音又变得平静,但我能听出里面的寒意。
"你会为今天的决定负责的。"
我没再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关上,里面一片安静。
这个老狐狸,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电梯里那两个"保镖"看我出来,眼神都变了。
"林同志,谈完了?"一个问道,声音里带着试探。
"谈完了。"我平静地说。
他们跟在我后面,步子很轻,但我知道他们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电梯到了地下二层,我推开办公室的门。
王胖子、刘瘦子、花蕊三个人正坐在里面,看到我进来,立马都站起来了。
"老大!"王胖子第一个冲过来。
"怎么样?那家伙说什么了?"
"谈得还顺利吗?"刘瘦子也走过来,眼镜片后面的眼睛充满担心。
花蕊没说话,但从她的表情我能看出来,她也很紧张。
我看着他们三个,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我的选择,他们也要跟着倒霉了。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王胖子急了。
"到底咋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的眼睛,慢慢地说。
"准备过冬。"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了。
王胖子愣住了,嘴巴张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瘦子推了推眼镜,脸色变白了。
花蕊倒吸一口凉气,手捂住了嘴。
他们都知道这话意味着什么。
"老大..."王胖子的声音都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门关上,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妈的!"王胖子第一个爆发了,但声音压得很低。
"这帮王八蛋,想让咱们的兄弟去送死!"
"你做得对。"刘瘦子说,但声音有些颤抖。
"不能让铁牛他们去送死。"
"可是我们怎么办?"花蕊的担心写在脸上。
"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
这才是真正的反应。
害怕,担心,但还是支持我的决定。
"我不知道。"我老实说。
"但我知道,如果我答应了他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老大,"王胖子咽了口口水。
"万一...万一他们真的要收拾我们,你有什么计划吗?"
我摇头:"没有,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坏消息。
...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三个穿便装的人,看起来很普通,但走路的步伐和眼神都不是普通人。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戴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几位同志,"他的声音很温和。
"根据工作需要,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活动范围需要做一些调整。"
"什么意思?"王胖子警惕地问。
"意思是,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瘦高个笑了笑。
"我们会在这里设置一些安全措施。"
说着,他一挥手,其他两个人立马行动起来。
一个走到电话机旁边,咔嚓一声把线拔了。
一个收走了我们的手机。
瘦高个则在门口装了个小玩意儿,看起来是监听器。
"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区域。"瘦高个说。
"为了工作保密需要,暂时不能与外界联系。"
"这是软禁!"王胖子忍不住了。
"王同志,请注意用词。"瘦高个还是笑着,"这是保护措施。''
''外面现在很不安全,有很多不稳定因素。"
他的话听起来很客气,但威胁的意思很明显。
"需要什么可以向我们申请,我们会尽力满足。"瘦高个说完,带着人走了。
门关上后,办公室里死一般安静。
就这样,我们被困在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空间里。
没有电话,没有手机,没有外界消息,就像被世界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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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餐有人送,但送饭的都是生面孔,问什么都不说,放下饭盒就走。
第一天还能聊聊天,分析分析形势。
第二天开始有些烦躁了,王胖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第三天,刘瘦子也坐不住了,虽然还是那么冷静,但我看得出他眼里的焦虑。
第四天,花蕊开始发呆,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说话。
第五天,我也开始心烦意乱了。
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铁牛他们怎么样了?张处长在策划什么?
这种不确定性比什么都难受。
一个星期过去了,王胖子终于忍不住了。
"老大,"他声音压得很低,"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怎么办?"刘瘦子苦笑。
"门外肯定有人,而且..."
他指了指门口那个监听器。
我们都心照不宣,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有人听着。
但我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疯。
第八天下午,那个瘦高个又来了。
他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看着我说。
"林同志,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
我放下手里的报纸:"什么消息?"
"你们关心的那些朋友,在那边过得不太好。"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听说遇到了一些麻烦。"
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他耸耸肩,"就是告诉你们,外面的世界离了你们还在继续运转。''
''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无力感。
这帮人,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但我还是不后悔。
至少我问心无愧。
我看了看身边的三个兄弟,他们的脸上都写着担忧,但没有一个人后悔。
这就够了。
不管外面的风暴有多大,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只要我们还团结,就没有什么能真正打倒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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