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晦涩心意

    【叮！当前好感度：56（心生爱慕）】

    【宿主宿主！空已经喜欢上你了哦！只是你太迟钝没发现而已啦~】

    系统的提示音在魈脑海中响起时，他正站在御花园的梨树下，看着不远处的空为妹妹莹演示箭术。距离上元节出宫已经过去七天，空对他的态度明显柔和了许多，甚至会主动与他闲聊——虽然大多是关于政务或武艺的话题。

    "哥哥，这一招好难！"莹嘟着嘴抱怨，手中的小弓歪歪斜斜。

    空笑着摇摇头，走到她身后，手把手调整姿势："手腕要平，眼睛看准靶心..."

    阳光透过梨树枝叶，在空的金发上洒下斑驳光点。他今天穿着月白色的便服，袖口绣着暗纹，整个人清雅如画。魈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随即又为自己的失礼而移开视线。

    "魈。"空突然唤他，"你来试试？"

    魈愣了一下，走上前去："陛下？"

    "教教莹儿基本姿势。"空将手中的弓递给他，"朕...我手有些酸了。"

    莹立刻抗议："我才不要他教！"

    "莹儿。"空板起脸，"不可无礼。"

    魈接过那把精致的短弓，入手便知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莹面前，单膝跪地与她平视："公主请看。"

    他示范了一个标准的起手式，动作干净利落。莹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忍不住被吸引："你...你手肘抬太高了！"

    "这样？"魈稍稍调整。

    "还是不对！"莹跺了跺脚，"哥哥你看他！"

    空却笑而不语，目光在魈和莹之间游移，似乎在享受这一幕。最终他走过来，轻轻按着魈的肩膀："放松些。教小孩子不需要那么标准。"

    那触碰让魈身体一僵。空的手心温热，透过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自从好感度超过50，空对他的肢体接触明显增多，有时是拍肩，有时是整理衣领...每次都会让魈心跳加速。

    【宿主你脸红啦！】系统777在脑海里起哄，【空的手是不是很温暖呀？】

    魈在心里呵斥："闭嘴。"但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更红了。

    "你看你，把人家都说紧张了。"空笑着对妹妹说，手指却仍在魈肩上停留了几秒才收回。

    莹撇撇嘴："谁让他总是板着脸..."

    魈无言以对。他确实不擅长与孩子相处，尤其是这个与荧长得一模一样的公主。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空拍拍妹妹的头，"你该去上琴课了。"

    莹不情不愿地行礼告退，临走前还不忘瞪魈一眼。待她走远，空才长舒一口气，在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莹儿被朕宠坏了。"他摇摇头，示意魈也坐下。

    魈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站在空身侧："公主殿下...很活泼。"

    空轻笑出声："这评价倒是委婉。"他仰头看着魈，阳光在那双金眸中流转，"说起来，朕一直想问...你可有婚配？"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属下...未曾。"

    "哦？"空挑了挑眉，"以你的品貌，竟无人说亲？"

    魈不知如何回答。这个世界的"魈"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但顶着"爬床侍卫"的污名，哪有人家敢把女儿许配给他？

    "属下...志不在此。"他最终干巴巴地回答。

    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看看这个。"

    魈接过竹简，展开后发现是一份奏折。上面详细列举了北境三州的灾情，请求朝廷拨款赈济。

    "陛下给属下看这个...？"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空单手托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觉得该拨多少银子合适？"

    魈愣住了。这种朝政大事，怎会询问一个侍卫的意见？但空的眼神无比认真，他只好仔细阅读奏折，思索片刻后答道："按此所述，十万两足矣。但需派钦差监督发放，以防贪墨。"

    空的眼睛亮了起来："与朕想的一样。"他接过竹简，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魈的手背，"你果然...与众不同。"

    那触碰如羽毛般轻软，却让魈心跳如雷。他不明白空为何突然对他如此亲近，甚至与他讨论政事。难道...是因为好感度提升的缘故？

    【当然啦！】系统777兴奋地插话，【56点好感度已经是喜欢的程度了！空现在觉得你聪明可靠又帅气，当然愿意多跟你相处啦~】

    魈将信将疑。在他印象中，旅行者空对谁都很友善，或许这个世界的空也只是性格使然？

    "魈。"空突然正色道，"从明日起，你随朕一同上朝。"

    "什么？"魈这次真的被惊到了，"这...不合规矩。"

    "朕说合就合。"空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朕需要一个...特别顾问。"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魈一眼，转身离去。

    魈站在原地，一时无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上朝？特别顾问？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侍卫的职责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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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笨蛋！】系统777在他脑海里蹦跳，【这明明是在找借口跟你多相处啊！什么特别顾问，就是想让你陪着他嘛！】

    魈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他的目光落在空刚才坐过的石凳上——那里遗落了一块玉佩。他走过去拾起，认出是空常佩的那块。玉质温润，雕刻着精美的龙纹，背面还刻着一个"空"字。

    "陛下落了东西..."魈喃喃自语，正想追上去归还，却听到系统突然尖叫：

    【等等！别还！】

    "为何？"

    【这是套路啊套路！】777激动地说，【故意落下东西，好让你有机会去找他！宿主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

    魈皱眉："你想多了。"说完，还是快步朝空离开的方向追去。

    然而当他来到御书房外，却被守门的太监拦住了："陛下有令，正在批阅紧急奏折，任何人不得打扰。"

    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犹豫了一下："那请公公代为转交..."

    "哎哟，这可不行。"老太监连连摆手，"陛下最讨厌别人碰他的贴身物件。侍卫大人还是亲自归还为好。"

    魈只好作罢，决定晚些时候再来。转身离开时，他似乎听到御书房内传来一声轻笑，但再仔细听又没了声响。

    当晚，魈在空就寝前来到寝宫外求见。令他意外的是，空竟然沐浴完毕，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就让他进来了。

    "找到什么了？"空坐在床边，用布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金发。烛光下，那件里衣近乎透明，隐约可见其下匀称的身形。

    魈立刻低下头，双手呈上玉佩："陛下今日在御花园遗落此物。"

    空没有立刻接过，而是歪着头看他："你怎知是朕的？"

    "玉上...刻有陛下名讳。"

    "哦？"空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翻过来看了？"

    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若不翻看，怎知背面刻了字？他耳根发热，不知如何辩解。

    空终于接过玉佩，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魈的掌心："有心了。"他将玉佩放在枕边，突然问，"你可读过《诗经》？"

    这话题转得太快，魈一时跟不上："略知一二。"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空轻声吟诵，目光灼灼地看着魈，"知道什么意思吗？"

    魈当然知道。这是《诗经》中表达爱意的诗句。但他不敢相信空是在对他表白——这太荒谬了。

    "属下...学识浅薄。"他生硬地回答。

    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罢了。明日记得早些来，陪朕上朝。"说完便挥手示意他退下。

    魈行礼退出，脑海中系统777已经炸开了锅：

    【啊啊啊！宿主你是木头吗？！】系统在他脑海里尖叫，【那分明是表白啊！空在对你表白！《诗经》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不可能。"魈斩钉截铁地否认，"他只是一时兴起。"

    【好感度56啊56！】777痛心疾首，【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送玉佩就相当于定情信物！他还故意让你看到背面刻的字！还念《诗经》！这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魈的脚步顿了一下。空真的...对他有那种意思？不，这一定是误会。或许这个世界的文化有所不同，这些举动只是表示友好？

    【宿主...】系统777的声音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空会喜欢上你？】

    魈沉默地走回自己的住处，没有回答。

    【因为本质上，他就是你认识的那个空啊。】777轻声说，【虽然失去了记忆，但灵魂深处，他依然会被你吸引。】

    这个想法让魈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坐在硬板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思绪万千。

    次日清晨，魈早早来到寝宫外等候。令他意外的是，空竟然为他准备了一套朝服——深蓝色的锦袍，腰间配着银色的绶带，看起来既庄重又不失俊逸。

    "换上吧。"空已经穿戴整齐，一袭明黄龙袍衬得他越发俊美非凡，"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御前带刀侍卫，位列四品。"

    魈震惊地看着那套朝服："这...不合规矩。"

    "朕的话就是规矩。"空不容置疑地说，亲自为他披上外袍，"很衬你。"

    那距离近得能闻到空身上淡淡的清莲香。魈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听见。空的手指在他颈间流连，整理衣领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好了。"空退后一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走吧，别让大臣们等久了。"

    朝堂上，众臣见到站在皇帝身侧的魈，无不面露讶异。但当空宣布对魈的任命后，他们又迅速收敛了表情，只剩下几个年轻官员投来嫉妒的目光。

    整个早朝过程中，魈都如芒在背。他能感觉到无数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有好奇的，有探究的，更多的是不满。一个曾经的"爬床侍卫"，如今竟能位列朝堂，这无疑是对传统的大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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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空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甚至在讨论北境军情时，特意询问了魈的意见："爱卿以为如何？"

    这个称呼让朝堂上一片哗然。魈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回陛下，臣以为..."

    他的建议其实很简单——派可靠将领增援边境，同时开仓放粮稳定民心。但当他陈述完毕，空眼中的赞赏几乎要溢出来："甚合朕意。就照此办理。"

    下朝后，几位老臣围上来，或真心或假意地向魈道贺。他应付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却在走廊拐角处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站住！"

    魈转身，看到莹公主气呼呼地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

    "公主有何吩咐？"他恭敬地行礼。

    莹上下打量着他的新装束，小脸皱成一团："你给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让你上朝？！"

    魈不知如何回答。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明白空为何突然如此重用他。

    "本公主警告你，"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若你敢伤害哥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口中说出，本该毫无威慑力。但魈看到莹眼中闪烁的寒光，突然意识到——她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烂漫。

    "属下不敢。"他低头回应。

    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回头："对了，哥哥让你午时去御书房找他。有要事相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魈站在原地，心中疑惑。空找他有什么事？为何不亲自告知，而要借莹之口？

    【宿主~】系统777突然出声，【根据我的数据分析，这很可能是约会邀请哦~】

    魈没有理会系统的胡言乱语。但当他午时来到御书房，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案几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是空熟悉的笔迹：

    "御花园梨树下等朕。——空"

    魈拿着字条，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这神神秘秘的举动，确实不像平日雷厉风行的空。

    【看吧看吧！】系统777得意洋洋，【我就说是约会！】

    魈将信将疑地走向御花园。梨树下，空果然等在那里，而且...换下了朝服，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

    "来了？"空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得惊心动魄。

    魈行礼："陛下找属下有何要事？"

    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给你的。"

    魈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戒，戒面雕刻着展翅的夜叉图案。

    "这是..."

    "御前侍卫的信物。"空轻描淡写地说，"戴上吧，以后出入宫禁更方便些。"

    魈将戒指戴在右手食指上，尺寸刚好合适。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夜叉的纹路栩栩如生。

    "喜欢吗？"空突然问，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魈点点头："谢陛下赏赐。"

    空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叹了口气："有时候朕真怀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魈困惑地抬头："陛下？"

    "没什么。"空摇摇头，转身望向远处的湖面，"陪朕走走吧。"

    两人沿着湖畔漫步，谁都没有说话。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魈偷瞄了一眼身侧的空，发现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宿主！】系统777突然尖叫，【戒指！戒指啊！在这个世界，送戒指就相当于求婚你知不知道！】

    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怎么了？"空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魈强自镇定，"脚下打滑而已。"

    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但魈的心已经乱成一团。求婚？这怎么可能！空可是一国之君，而他只是个侍卫...即使好感度再高，也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系统777激动地说，【你看看戒指上的图案！夜叉！他特意为你选的！这还不够明显吗？！】

    魈下意识地摩挲着戒指上的纹路，心跳如鼓。如果...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空突然停下脚步，转向魈："魈，朕有句话想问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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