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孩或许不知道,他刚才交出的不只是一本存折,更是一把打开她心门的钥匙。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还有任锦居的歌声。
    华青烟觉得,或许这根"救命金草",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日头渐高,任锦居看了看手表:
    "该回去了,不然你爸妈该担心了。"
    回程的路上,华青烟依然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但这次她大大方方地搂住了任锦居的腰。
    任锦居骑得很慢,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锦居,"华青烟突然说,"下周我生日,你来我家吃饭吧。"
    任锦居的心跳狂跳:"好。"
    1970年初,
    任锦居和华青烟正在甜蜜期。
    小冰突然在任锦居耳边尖叫:
    "主人!有人举报华青烟私藏资产阶级物品!"
    任锦居手中的妇联档案,"啪"地掉在地上。
    办公室里的同事诧异地抬头,看见一道冲出门的绿色身影。
    六月的阳光白得刺眼,任锦居飞奔在街道上。
    “举报?这个节骨眼上?”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
    “华家的仇人?”
    “眼红他们订婚的人?”
    “还是单纯看资本家不顺眼的"积极分子"?”
    小冰提示道:“举报人身份不明,但消息来源可靠。预计明天上午会有搜查行动。”
    任锦居咬紧牙关,脚步更快了。
    他的青烟现在在哪?废品站!自从订婚後,任锦居托关系给华青烟在街道废品站安排了份临时工。
    废品站铁门半开着,里面堆满破铜烂铁和废旧报纸。
    任锦居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华青烟戴着劳动手套,正费力地捆旧书。
    “还好,人没事。”
    任锦居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绷紧了神经。
    “他必须冷静,不能吓着她。”
    "青烟。"他轻声唤道。
    华青烟转身,微笑道:
    "锦居?你怎么..."
    看到任锦居的脸色后凝固了,
    "出什么事了?"
    任锦居左右看了看,废品站里除了个打盹的老头没别人。
    他拉过华青烟,躲到一堆废旧家具后面。
    "有人举报你私藏资产阶级物品,"
    "最迟明天上午会有人去你家搜查。"
    华青烟的脸瞬间血色尽褪,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任锦居的衣袖:
    "怎么会...是谁..."
    任锦居握住她发抖的手,
    "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听着,我有办法。今晚我去你家,你把要紧的东西都交给我保管。"
    华青烟的眼睛瞪大了:
    "可那些东西..."
    任锦居捏了捏她的手,
    "相信我。"
    "我已经安排好了,送你去我弟弟任锦业下乡的地方。
    他在北城乡下村里的建设兵团,离我姐姐家很近,那边有很多熟人能照顾你。"
    华青烟的嘴唇颤抖着:
    "要...要走多久?"
    "两年。"任锦居声音坚定,"等到了结婚年龄,我立马接你回来。"
    华青烟胡乱点点头。
    任锦居知道她在害怕,
    “十六岁的姑娘,要背井离乡去遥远的北大荒,的确害怕。但他更知道,留下会更危险。”
    "下班直接回家,别跟任何人说。"
    任锦居最后叮嘱道,
    "我半夜去找你。"
    华青烟咬着嘴唇点头,眼里闪着水光。
    任锦居忍不住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下。
    隔着单薄的工装,他能感觉到她疯狂的心跳。
    "相信我。"他又说了一遍,然后转身离开,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夜幕降临得异常缓慢。
    任锦居绕了几条胡同,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往华家走去。
    华家的灯还亮着。任锦居轻轻叩了三下门。
    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华青烟苍白的脸出现在门缝里。
    "爸妈都睡了。"她小声说,拉着任锦居进屋。
    华青烟的房间里,床铺整整齐齐,但书桌抽屉全开着,地上放着两个半人高的大包袱。
    "都在这儿了。"
    华青烟声音发颤,
    "存折、首饰、地契,还有...些照片。"
    任锦居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华家祖辈的合影,穿着长衫马褂或旗袍的"资产阶级"照片,在这个年代都是要命的罪证。”
    "你做得很对。"
    他蹲下身检查包袱,里面果然有几本存折,还有一些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不用猜也知道是珠宝首饰。
    华青烟跪坐在他旁边,颤抖道:
    "锦居,我...我害怕。"
    任锦居,放下包袱握住她的手:
    "别怕,有我在。"
    "我...我不想走..."华青烟哽咽着说。
    任锦居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我知道,我知道..."
    "但我不能冒险。明天我跟你一起做车,送你去..."
    华青烟湿润的眼睛直视着他:"你会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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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任锦居坚定的道,"两年后你回来,我们就结婚。我发誓。"
    华青烟点点头,用手背抹去眼泪。
    她突然凑上来,在任锦居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一定要等我。"
    这个吻,从任锦居的嘴唇烧到心砍里。
    收拾完最后几样东西,已是深夜。
    任锦居拎起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在华青烟额头上亲了下:
    "睡一会儿吧,明天就出发了。"
    华青烟点点头,眼睛一直追随着他,直到房门轻轻关上。
    胡同里静得可怕,只有月光作伴。
    任锦居拎着包袱走得飞快,转过一个拐角,确定四下无人后,任锦居把东西收入空间。
    瞬间沉重的包袱消失不见。
    这些要命的宝贝现在安全了,藏在他的系统空间里,任谁也找不到。
    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如何安全地把华青烟送到北城乡下?”
    “如何在两年内摆平这边的麻烦?”
    “还有,到底是谁举报的?”
    月光下,任锦居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锐利如刀。
    “不管是谁,敢动他的青烟,就得付出代价。”
    他最后看了一眼华家的方向,转身融入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的街道还笼罩在薄雾中,
    任锦居和华青烟已经,并肩走在去报名处的路上。
    华青烟背着个小包袱,里面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
    其他东西,任锦居说到了地方,他都会准备好。
    任锦居第三次问道,
    "真不用,我辞职跟你一起去?"
    手摩挲着华青烟的小手。
    华青烟摇摇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阿姨说得对,你在城里工作,将来接我回来才容易。"
    任锦居想到刚刚,妈妈说:
    "傻儿子,你现在跟着去,两个人都陷在乡下有什么用?
    留在妇联,等风头过了,以结婚的名义申请她回城,这才是正道!"
    报名没什么人,工作人员看到任锦居的妇联工作证,态度恭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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