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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镜中影,唤魂声
    那片本该坠落的镜渣悬在半空,像被无形的线吊住,阳光穿过裂纹时,他甚至看清了碎片边缘凝结的淡青色灵丝——这不该是普通镜面能有的东西。

    系统在识海深处发出电流般的嗡鸣,上次这种情况还是在古村阴婚夜,整座山的怨气凝成黑雾要吞了他。

    "苏檀,退三步。"他喉结滚动,手指虚虚按在苏檀后腰,掌心能感觉到她薄呢大衣下绷紧的肌肉。

    两人刚错开两步,那片镜渣突然剧烈震颤,周围空气里浮起细小白雾,像有人往热汤里撒了把盐。

    苏檀的呼吸拂过他耳垂:"避阴玉发烫了。"她另一只手从颈间摘下半块羊脂玉,玉面原本温润的乳白此刻泛着青灰,"和敦煌画中魂的灵压很像,但更......黏腻。"

    陈墨眯起眼。

    他调动系统刚解锁的"桥梁视角",视线里的世界突然蒙上层淡蓝滤镜——镜渣周围的灵丝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某种古老的星轨图为骨,勉强勾着半座召唤阵。

    阵眼位置有团暗红色光斑,像滴凝固的血。

    "唤魂镜。"苏檀突然翻开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泛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在晨光里跳动,"《司命典录》说,这种镜子用百人泪浸三年,千人血祭七日,专勾死者执念。"她指尖划过某行批注,"但现代灵气稀薄,要维持这种阵法......"

    "得用人气当引子。"陈墨接话,喉间泛起苦涩。

    他想起刚才豆浆摊前围了七八个买早点的人,老人们拎着菜篮,学生背着书包,每个人经过橱窗时都会放慢脚步——那些或好奇或平淡的目光,原来都是阵眼的燃料。

    系统突然"叮"了一声,久违的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

    陈墨快速扫过"系统等级4/10桥梁印记震荡值27%",最后停在新弹出的选项框:

    【选项一:收集镜渣(奖励:灵丝解析术·初级)】

    【选项二:立即离开(惩罚:桥梁印记震荡值+15%)】

    【选项三:询问店主(触发隐藏支线)】

    他的指甲掐进掌心。

    上回选"询问村民"触发了阴婚鬼轿,差点折在红盖头下。

    但镜渣里那团暗红光斑太眼熟,像极了父亲失踪前留下的青铜牌上的纹路。

    "借个容器。"他突然转向还在发愣的豆浆摊老板娘,"装镜子碎片的,最好是铅盒。"

    老板娘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从柜台底下摸出个落灰的铁盒:"我...我收旧物的,这盒子是前儿个收的,说是能......"

    "能镇邪。"苏檀接过盒子,避阴玉在掌心压出红印,"铅属阴,能封灵。"她蹲下身,用丝帕裹着捡起最大的镜渣,刚要放进盒子,陈墨突然按住她手腕。

    他的指尖在发抖。

    那镜渣背面刻着极小的符文,和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本《司命手札》封皮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我试试。"他扯下袖口,用保安制服的金属纽扣划破指尖。

    血珠刚触到镜渣,整个人像被人从后颈提起来扔进冰窖。

    意识开始扭曲。

    老宅的青砖墙在眼前铺展,墙根的夜来香开得正盛,他闻到十二岁那年的味道——母亲煮的酒酿圆子,父亲抽烟的旱烟味,还有后巷流浪猫的腥气。

    "小墨。"

    声音从门廊传来。

    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背对着他,手里攥着块青铜牌,牌面浮着和镜渣上一样的符文。

    他听见自己童年的声音喊"爸",但身体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看着男人转身,露出的脸却不是父亲的——

    是铜镜里那个青灰身影。

    "啪!"

    陈墨踉跄着撞在橱窗玻璃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领口。

    苏檀扶住他胳膊的手在抖:"你刚才瞳孔散得像鬼眼,喊了声'爸'就僵住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镜子在调我的记忆。"他声音发颤,"它让我看见老宅,看见我爸,但最后那张脸......"

    "是黄泉商盟的人。"苏檀迅速在笔记本上画下他描述的符文,"他们需要关键人物的记忆来重塑因果,就像......"她顿了顿,"就像用旧布料补新衣服,旧布料越真,新衣服越不容易破。"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警告:【桥梁印记震荡值39%,建议24小时内停止使用灵视】。

    陈墨盯着自己发虚的手掌,上次震荡到40%,他吐了三天黑血。

    "走。"他扯过苏檀的包挎在肩上,铅盒被他牢牢攥在左手,"回博物馆,封了这些碎片,查《司命手札》......"

    "等等。"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卖豆浆的大爷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端着半碗没喝完的豆浆,豆浆表面浮着的油花在他浑浊的眼睛里晃。

    "你们......"他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陈墨手里的铅盒上,"看到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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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的后颈又起了鸡皮疙瘩。

    这大爷他见过三次,每次来买豆浆都笑眯眯的,今天却像换了个人,眼白里爬满血丝,嘴角不自然地抽搐。

    "看到什么?"苏檀挡在他身前,避阴玉在掌心泛着微光。

    大爷的视线黏在铅盒上,像被线牵着:"那个穿青衫的,戴草帽的......"他突然抓住陈墨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抠进骨头,"那东西不该在这时候被带出来,三十年前......"

    "大爷!"豆浆摊老板娘跑过来拽他,"您又犯癔症了?

    快回屋喝药!"

    大爷被拉走时还在挣扎,脖子拧成诡异的角度,声音突然拔高:"告诉姓陈的,他爹的牌......"

    "砰"的一声,里屋门被关上。

    陈墨和苏檀对视一眼。

    他能看见她耳尖发白——这是她极度警惕的表现。

    铅盒在掌心发烫,他能感觉到里面的镜渣在轻轻震动,像有生命。

    "先回博物馆。"苏檀摸出车钥匙,"地下资料室的封灵柜应该能镇住它们。"

    陈墨点头,却没松开攥着铅盒的手。

    他想起刚才意识里那座老宅,想起青灰身影转身时,青铜牌上的符文突然亮了起来,像活过来的蛇。

    而系统界面不知何时多了条新提示:【检测到司命殿血脉共鸣,建议尽快接触青铜残件】

    晚风掀起他的保安制服下摆。

    两人走向停车场时,陈墨回头看了眼"古月轩"的橱窗——满地镜渣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其中最小的那片,似乎映出半只戴草帽的角。

    博物馆地下资料室的铁门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苏檀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陈墨摸着口袋里的铅盒,能感觉到里面的镜渣还在轻微震颤,像在提醒他:有些秘密,才刚刚被掀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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