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空荡的路边,和一串渐渐远去的轮胎印。
黎司泽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毫无知觉地躺在担架上。
医护人员迅速将他推进急诊室,脚步急促,气氛紧张。
走廊里回荡着急救车的警报声和轮子碾过地面的滚动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被压缩得紧迫无比。
医生检查后说,脑袋受了重击,虽然没生命危险,但必须住院观察。
CT扫描结果显示,颅骨有轻微骨折,脑组织存在轻微震荡和淤血。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神情凝重地对护士交代:“密切监测生命体征,尤其是颅内压变化。一旦出现异常,立刻准备手术干预。”
他转身看向病历本,低声补充,“这人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清醒过来,还得看接下来几小时。”
消息一传开,他的战友们立刻赶了过来。
有人刚结束任务从外地返程,来不及换下作战服就直奔医院;有人正在休假,接到电话后连鞋都没穿好就冲出了家门。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眼神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怒意和自责。
几个人挤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低声交谈,谁都不愿先开口问那句最怕听到的答案。
他一直紧紧抓着战友的手,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地回应着上级的追问。
尽管意识模糊,可他的手指仍死死扣住身旁战友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喉咙发出断续的声响,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
额头上青筋跳动,汗水不断渗出,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仿佛还在战场中挣扎。
“到底发生什么了?林雨人呢?”
一名身着军装的指挥官俯下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威严。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黎司泽的脸,等待着任何一点线索。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一个字。
黎司泽脸色发白,虚弱地晃了晃脑袋。
他喉结动了动,嘴唇干裂,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她……被接走了。”
他喘了口气,眼角微微抽搐,“我太大意了……根本不该相信她……”他闭了闭眼,又强迫自己睁开,似乎想把记忆拼凑完整。
“她被接走了。我太大意了。她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是那个组织的二号人物。”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耳边。
空气仿佛骤然冻结,有人猛地瞪大双眼,有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二号人物——那是他们追踪多年却始终无法确认身份的核心人物,竟一直伪装成普通女人,藏在他们眼皮底下。
听到这话,身边的战友眉头一下子皱紧。
一位身材魁梧的战士握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我们被耍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愤怒与羞辱。
其他人也都脸色铁青,眼中燃起怒火。
“我们被耍了。”
另一个年轻的队员喃喃重复,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
他想起过去几个月里,林雨是如何温柔地照顾黎司泽,如何在任务间隙递上一杯热水,如何笑着说“你们这些男人太拼了”。
那些画面此刻全都变成了讽刺的谎言,每一幕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
“她从头到尾都在演戏,聪明得很。”
另一名经验丰富的特战队员冷冷开口,眼神锐利如鹰。
“她知道我们会调查她,所以提前设局,让我们觉得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她甚至主动提供假情报,引导我们偏离方向。”
他说着,拳头重重砸向墙壁,“这是心理战,她早就把我们的反应算准了。”
黎司泽闭上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呼吸变得微弱,胸膛起伏缓慢,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利用了我……”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飘在风中,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
眼角滑下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没入鬓角。
话没说完,整个人就彻底昏了过去。
监护仪上的数值剧烈波动,警报声突然响起。
护士急忙冲进来,推开众人,迅速检查他的瞳孔和心跳。
“病人出现短暂性休克,准备急救!”
医生大喊。
战友们被挡在门外,只能透过玻璃眼睁睁看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同一时间,赵敏书在四合院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窗外月光清冷,照在她毫无睡意的脸上。
她翻了个身,抓起枕头压住耳朵,却依旧无法驱散脑海中的画面。
每一次闭眼,都是那个女人靠在黎司泽肩头的身影,温柔而亲密,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依偎。
昨天在医院门口看见黎司泽的那一幕,一直缠在脑子里,让她整夜没合眼。
她记得自己只是去买药,路过医院时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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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熟悉的脸,即便憔悴不堪,也深深烙印在她记忆深处。
而那个女孩,挽着他胳膊,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眼神里的关切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还靠着他,态度亲昵。
瓜子脸,长发披肩,眉眼如画,笑容温婉。
她穿着素色连衣裙,看上去干净又温柔,像极了小说里那种让人心疼的女主角。
可正是这样的温柔,让赵敏书心里一阵阵发冷。
两人肯定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就是情侣。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心。
她试着说服自己,也赵只是战友,也赵只是临时照顾。
可身体却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胸口发闷,呼吸急促,指尖冰凉。
想到这儿,她心里猛地一揪,像是被人攥住了胸口。
那种窒息感让她坐起身,大口喘气。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仿佛那里真的被人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半年未见,她早该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可真看见他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放下。
“如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钱汇民端着一碗热粥从厨房走出来,脚步轻快。
晨光洒在他脸上,显得温和又真诚。
他穿着居家的格子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手里稳稳端着冒着热气的粥碗。
赵敏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语气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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