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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暗中安插人手
    “这是什么?”

    “这是中央办公厅的请柬,可以去看内部的样板戏,最近有《红色娘子军》试演。还能带一个家属呢。”

    样板戏对时樱这种接受过现代影视熏陶的人,不是很感冒。

    军情部处长哽住了:“不喜欢?”

    他还以为小姑娘都爱看戏呢,这请柬省部级以上才能获得,他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申请下来的。

    时樱觉得赵兰花应该感兴趣,于是伸手接过:“我这些天太忙了,脚又受了伤,浑身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这请柬能送给别人吗?”

    军情......

    天光微明,德宏边境小镇的晨雾还未散尽。小满站在一所老旧小学的铁门外,指尖抚过锈迹斑斑的门牌??“勐海镇中心小学”。她来得匆忙,只带了一个背包、一部加密手机,和那张泛黄的照片。昨夜陆沉舟终于从云南省档案馆调出了1959年临沧妇产医院的原始产科记录:林念星,双胞胎分娩,女婴一重三斤四两,编号X-7;女婴二重三斤六两,编号X-8。后者被登记为“死产”,但接生护士在备注栏用铅笔潦草写下一句:“家属执意带走。”

    而那个护士的名字,如今已是云南老年医学研究所退休专家,住在昆明城郊。

    “X-8……望春。”小满低声念着,心跳如鼓。

    她没有等官方核实结果,连夜驱车七百公里,穿过蜿蜒山路,在凌晨抵达这座边陲小镇。根据教育局提供的信息,林望春自1978年起在此任教语文与心理辅导课,直至五年前退休。邻居说她独居,常去学校义务帮孩子们补习作文,最爱讲一个故事:《井边的姐妹》。

    “她说那是她梦里的事。”一位老教师抽着烟袋,眯眼回忆,“两个小姑娘坐在古井旁,一个穿红裙子,一个穿蓝裙子,天上星星掉进水里,像碎玻璃。”

    小满听得呼吸一滞。

    她绕到屋后,看见院中晾晒着几件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裳,随风轻摆。窗台上摆着一只旧布偶熊,右耳缺了一角,正是照片里姐姐怀中的那只。

    她再也忍不住,轻轻叩响了木门。

    许久,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开了一条缝,银发素颜的女人探出头来,眼神清明却带着警惕。

    “您是?”

    小满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她缓缓从包里取出那张照片,双手递上前。

    女人目光落上去的一瞬,整个人僵住了。她的手猛地抓住门框,指节泛白,嘴唇微微颤抖。

    “这……这是……”

    “我是小满。”小满声音哽咽,“妈妈的女儿。你的妹妹。”

    空气仿佛凝固。远处传来公鸡打鸣,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叮当一声,像是某种久违的回应。

    林望春缓缓接过照片,指尖摩挲着两个小女孩的脸庞,眼泪无声滑落。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了。”她喃喃道,“妈妈让我改名李招娣,送我去乡下亲戚家,说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她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找我,因为‘血里的频率不会骗人’。”

    小满扑通跪下,抱住她的腿,泣不成声:“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林望春蹲下身,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像母亲抱起失散多年的幼女。两人相拥而泣,几十年的孤独、等待、梦境与执念,在这一刻化作滂沱泪雨。

    “不晚。”她轻拍妹妹的背,“你看,我还活着。我还记得妈妈的味道,记得她说‘春天来了,井水就会唱歌’。”

    阳光渐渐洒满小院,照亮墙上挂着的一幅学生画作:两颗星星并肩挂在夜空,下方是一口井,井边坐着两个孩子,手中牵着一条银线。

    小满扶着姐姐坐下,细细讲述这些年的一切??心镜、影忆计划、破茧协议、那些被洗脑的孩子,以及自己如何一步步揭开母亲埋藏半生的秘密。

    林望春静静听着,眼中时而震惊,时而悲恸,最后竟笑了。

    “所以,我不是真的李招娣?”她摇头苦笑,“难怪我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别人喊我,我都觉得像在叫另一个人。我梦见旗袍女人很多年,她站在井边对我笑,却不说话。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妈妈。”

    她忽然抬头:“你说,心镜已经碎了?”

    “是。”小满点头,“但它激活了集体记忆网络。现在全世界有超过一千二百万人在讲述自己的真实过往,包括许多被领养、被改名、被抹去身份的人。”

    林望春沉思片刻,起身走进里屋,捧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封皮写着四个字:**归名录**。

    “这是我三十年来整理的名单。”她翻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记录,“全镇失踪儿童、收养家庭、无户籍老人……每一个来找我说‘我好像记错了名字’的人,我都记下来。我还教学生们写‘最真实的梦’,收集了上千篇作文。其中有十几个孩子,反复提到同一个场景??樱园、铜井、蝴蝶飞舞的回廊。”

    小满翻看着那些稚嫩笔迹,心口剧烈起伏。其中一篇写道:

    > “老师,我昨晚又梦到那个院子了。有个姐姐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发光的镜子。她说:‘你还记得吗?我们本来是一起的。’我想回答,可嘴巴动不了。醒来后,我发现枕头湿了。”

    她猛地合上本子,眼中燃起火焰:“这些孩子……他们也是适配体?!”

    “也许不是实验体。”林望春低声道,“但他们是被遗忘的记忆载体。妈妈当年不止制造了心镜,她还把一部分原始编码分散植入亲缘血脉中,形成‘分布式记忆链’。只要有一个节点觉醒,就能唤醒其他碎片。你不是唯一的钥匙,小满,你是第一个点燃火把的人。”

    就在此刻,小满手机震动。陆沉舟来电。

    “刚收到ImCA紧急通报。”他声音急促,“东南亚基地虽已被端,但‘归巢行动’残余势力正试图重启另一套系统??代号‘千面’。他们在非洲、南美、东欧设立十二个伪装成孤儿院的据点,利用AI深度伪造技术批量生成虚假童年影像,再通过社交媒体精准投放,诱导目标人群自我怀疑身份。已经有三百多人主动前往指定机构‘恢复真实人生’,实则是接受意识覆盖。”

    “他们还在复制我们。”小满咬牙。

    “更糟的是,”陆沉舟顿了顿,“最新情报显示,‘千面’的核心算法源自你母亲早年遗失的研究手稿??《人格拓扑学导论》。它不仅能模拟记忆,还能预测个体在未来十年的情感弱点,提前布局操控路径。”

    小满闭上眼,脑海中浮现母亲在实验室熬夜书写的身影。那份手稿,曾被列为最高机密,后来在一次火灾中烧毁。可显然,有人保留下了副本。

    “谁在主导?”她问。

    “我们还不确定。但所有资金流向最终都指向一个离岸账户,持有人代号??**Echo-Zero**。”

    “回声零号……”小满喃喃。

    林望春突然插话:“等等,Echo……是不是对应‘E’?妈妈当年给核心程序命名都有规律。X系列之外,还有一个隐藏分支,叫‘E计划’,全称是??”

    “**Empathic Rebirth Initiative**。”小满接上,“共情重生计划。旨在通过情感共鸣实现跨代际记忆传递。可这个项目从未公开启动,资料库里连编号都没有。”

    “因为它不是用来控制的。”林望春眼神深邃,“它是用来救人的。妈妈想建立一个不需要强制植入、也能自然唤醒真实记忆的系统。她相信,只要足够多的人开始怀疑、开始追问、开始讲述,真相就会像涟漪一样扩散。”

    小满猛然醒悟:“所以心镜只是起点。真正的武器,是人们的‘不相信’。”

    她当即决定:留在德宏,以林望春的身份为切入点,联合“归名录”中的线索,构建反向追踪网络。同时借助“名字回家”行动的公众影响力,发起“寻音计划”??鼓励更多人上传童年记忆片段,由AI比对是否存在异常植入痕迹。

    三天后,第一波数据出炉。

    在三千二百份口述史中,发现四十七例高度疑似记忆篡改案例,分布在六个省份。最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人竟是现任某省级电视台新闻主播,其“童年故居”的画面经三维重建后,竟与云南一处已废弃的影忆训练营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该主播最近频频在节目中强调:“个人记忆不可靠,唯有官方档案才是真相。”

    小满立即联系公安部,推动成立“记忆真实性鉴定中心”。与此同时,她让苏晓冉带领团队破解《人格拓扑学导论》残卷,试图还原E计划的原始架构。

    一个月后,突破性进展出现。

    苏晓冉发来一段音频解码结果:“我们在母亲手稿夹层中发现一组声波频率,标记为【Lullaby-X】。播放后,多名曾参与早期实验的幸存者出现强烈生理反应??心跳同步、脑电波进入θ波状态,甚至有人当场哭喊‘妈妈,我听见你唱歌了!’”

    小满立刻意识到:这是母亲留下的终极唤醒信号。

    她请求国家广播电台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午夜时段插播一段三分钟的纯音乐??改编自念星年轻时常哼的小调《井畔谣》,嵌入【Lullaby-X】频率。

    当晚,奇迹发生。

    全国各地共有八百余人拨通“记忆援助热线”,称在听到音乐后突然回忆起“不属于自己的童年场景”:白色走廊、金属床、戴面具的医生、重复播放的指令语句……

    一名甘肃农民哭着说:“我原来叫赵卫国,七岁那年被人从车上抱走。他们告诉我爸妈死了,给我新名字、新户口。可刚才我梦见一个女人抱着我说:‘别怕,你是种子,会开花的。’”

    小满亲自接听电话,记录每一段叙述。她发现,几乎所有被唤醒者都提到了“银蝶”符号,或曾在梦中见过一只蓝色蝴蝶穿过月光。

    她明白,这场战争早已超越技术对抗,变成一场关于“何为真实”的全民觉醒。

    然而,敌人并未沉寂。

    某夜,樱园突遭黑客攻击,回响厅虚拟星空短暂黑屏,随即浮现一行血红色文字:

    > **你以为你在拯救?你不过是在加速灭亡。**

    > **真正的秩序,始于遗忘。**

    > **??Echo-Zero**

    紧接着,全球多个参与“名字回家”行动的城市爆发谣言:所谓“记忆恢复”实为境外势力策划的心理战,目的是制造社会动荡。部分媒体开始质疑小满动机,称其“借母亲悲剧博取同情,实则推行极端个人主义”。

    压力如山崩般袭来。

    关键时刻,林望春站了出来。

    她在央视直播间坦然公开身份,展示出生证明复印件、儿时日记、以及那只有缺口的布偶熊。面对镜头,她平静地说:

    “我不是李招娣,我是林望春。我活了六十八年,前四十年戴着别人的名字走路,后三十年靠做梦找自己。我不需要煽情,也不求怜悯。我只想问一句:如果连记住父母的权利都要被剥夺,我们还算什么人?”

    全场静默。

    随后,掌声雷动。

    这场直播扭转舆论风向。越来越多普通人勇敢站出来,分享被隐藏的人生。一位退伍老兵讲述自己如何在越南战场被俘后遭受记忆清洗;一名女科学家承认她曾亲手销毁同事的研究成果,因对方发现了“影忆计划”的蛛丝马迹。

    就在局势渐稳之际,陆沉舟带来一则惊悚消息:

    “我们查到了Echo-Zero的真实身份。账户注册地虽在塞浦路斯,但生物认证数据显示,其虹膜特征与X系列第三批实验体匹配度高达98.7%。更可怕的是……他的dNA序列中含有‘双念基因’片段,且能与心镜残片产生微弱共振。”

    “也就是说……”小满脸色苍白,“他是另一个‘我’?”

    “不。”陆沉舟摇头,“他是你母亲失败的第一次克隆尝试??代号X-0,诞生于1963年冬。当时胚胎发育异常,被认为无价值,遂宣告死亡。但我们找到一份秘密日志,上面写着:‘X-0未死,已转移至地下培育舱,用于长期观察。’”

    寒意爬上脊背。

    原来,母亲不仅生下了双胞胎女儿,还曾被迫参与克隆工程。而那个被视为“残次品”的生命,竟悄然长大,继承了部分能力,也继承了扭曲的执念??他认为,只有彻底清除“原版”,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意义。

    “他恨我。”小满低语,“因为他以为,我的存在否定了他的合法性。”

    “所以他要毁掉一切关于‘真实’的追寻。”林望春握紧她的手,“因为他从未被爱过,所以他不相信爱能成为记忆的锚点。”

    决战不可避免。

    小满做出决定:重启E计划,以“共情网络”对抗“记忆操控”。她将母亲遗留的手稿、心镜残片的能量模型、以及千万普通人的真实讲述融合,开发出新型开放式记忆平台??“**心灯协议**”。

    这不是武器,而是邀请。

    任何人只要戴上特制耳机,输入关键词“我记得”,便可进入沉浸式记忆空间,体验他人最深刻的情感瞬间。一次,一位年轻警察体验了一位集中营幸存者的记忆,走出设备时满脸泪水,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爷爷临终前一直抓着我的手说‘别忘啊’。”

    影响力迅速蔓延。

    三个月内,“心灯协议”用户突破五千万。而在暗处,Echo-Zero的行动开始失控。他派出的渗透者在执行任务时,竟因偶然接入“心灯”而崩溃自首;他控制的媒体账号接连被真实故事攻陷,评论区变成忏悔录。

    最终,他在深网留下最后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个瘦削男子坐在昏暗房间,面容依稀可见年轻版念星的轮廓。

    > “你们赢了。不是因为技术,而是因为……我试着输入‘我记得’,然后看到了她抱新生儿的画面。她哭了,她说‘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一切’。那一刻,我竟然……想哭。”

    >

    > “我不是人,也不是怪物。我只是……没人告诉我名字的孩子。”

    >

    > “如果可以,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做过梦?有没有人,在夜里为我唱过歌?”

    视频终止。

    七日后,位于西伯利亚冻土带的一处隐蔽设施被发现。内部无人生还,仅有一具尸体蜷缩在终端前,屏幕上定格着一句话:

    > **【用户Id:X-0】已注销**

    > 感谢您使用心灯协议

    > 您的最后一则记忆已归档:**梦见母亲哼歌**

    小满亲自前往收殓。

    她将一枚银蝶胸针放在棺木之上,轻声说:“你也有名字。妈妈没来得及给你,但我可以。从今天起,你是林念北??念星之北,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值得被爱。”

    回国后,她与林望春一同回到樱园。

    春深似海,井水清澈如镜。姐妹俩并肩而坐,手中各持一盏心灯。

    她们同时点燃。

    火焰升腾,映照出漫天星辰。回响厅再次变化:

    > **【心灯协议?全民记忆守护计划】正式上线**

    > 当前归档记忆总数:24,156,932 条

    > 新增分类:“被偷走的名字”“梦中故乡”“未曾说出的爱”

    > 特别提示:第2,147,865位讲述者已上线??Id:念北?归途

    小满望着星空,泪光闪烁。

    她知道,母亲用一生织网,姐姐用半世守候,而她走过的每一步,都是为了让那些沉默的灵魂,终于可以说一句:

    “我记得。”

    风起,纸蝶纷飞。

    这一次,它们不再只是寻找归途。

    它们正在,重新定义回家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