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48章 火印烧天,老祖的棋子
    我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闷哼卡在喉咙里。

    心口那团金焰像是活过来的小兽,顺着经脉往四肢百骸钻,每一寸血肉都在灼烧,连骨髓都发出"滋滋"的声响。

    明璃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她指尖的温度比我还烫,声音带着哭腔:"阿白!

    它在往你绝脉里钻——你天生的断脉根本锁不住烛龙神火!"

    我抬头看她,她眼尾的泪痣被火光映得发红,腕间的伤口还在渗血,血珠掉在我手背,瞬间被金焰蒸发成淡红雾气。

    老驯兽师不知何时蹲在我身侧,他布满老茧的手按在我心口,指腹刚触到火印就猛地缩回,倒抽一口凉气:"烛龙遗脉的契约...哪是凡躯能承的?"他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来,"得用'三息归元法',引神火走奇经八脉,七日方能缓过来。

    否则..."他喉结动了动,没说下去。

    "否则怎样?"明霜的声音像淬了冰,她不知何时站在潭边,冰魄环上的寒霜正顺着指尖蔓延,"说清楚。"

    老驯兽师瞥了眼我浸透冷汗的后背:"肉身焚为灰烬,连魂魄都留不下。"

    我咬着牙扯出个笑:"那还等什么?

    霜儿,先封了这潭子。"话音未落,明霜已挥动冰魄环,一圈幽蓝的光壁"嗡"地升起,将古潭与外界隔绝。

    潭水倒映的云层被挡在光壁外,只余下我们四人的影子在水面摇晃。

    明璃扶我盘坐在潭心,她的血滴在我衣襟上,晕开一朵小红花。

    我摸出腰间的玄冥针,《玄体素针解》里"封火九针"的图谱在识海里翻涌。

    第一针刺膻中穴时,金焰突然暴烈,针尖刚触到皮肤就被弹开,我额头的汗砸在石板上,"啪"地溅起小水花。

    "我来。"明霜突然跪在我身后,她的手覆上我持针的手,冰魄环的凉意顺着掌心渗进来,抵消了几分灼烧感。

    第二针刺命门穴时,皮肤下浮出半条赤金龙纹,龙尾正抵着我心口的火印——那是混沌钥匙的位置。

    钥匙突然震动,凉意与金焰在体内相撞,我眼前发黑,险些栽进潭水。

    "稳住!"明璃用膝盖顶住我后腰,她的血蹭在我后颈,"阿白你看,龙纹在顺着针走!"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弥漫口腔。

    第三针、第四针...每一针落下,皮肤下的龙纹就延伸一寸,到第七针刺入心俞穴时,整具后背已经爬满金红纹路,像条被剥了皮的赤龙。

    潭水突然沸腾,水泡"咕嘟咕嘟"往上冒,老驯兽师在旁边数着:"第七针,奇经通了三条——还差两条。"

    "系统!"我在识海喊,"烛龙之瞳激活到哪步了?"

    机械音带着电流杂音:【"烛龙之瞳"激活进度23%,当前无法调用。】

    我心头一沉。

    往常系统激活时从没有延迟,这次火印显然干扰了它。

    此刻我经脉里金焰翻涌,全靠封火九针硬压,若有外敌来犯...

    "好了。"明霜的手突然一颤,最后两针准确刺入膏肓、至阳。

    潭水瞬间平静,我心口的灼烧感降了三分,却像被人用重锤砸断脊梁,瘫在明璃怀里。

    她的发顶蹭着我下巴,带着淡淡血锈味:"阿白,你刚才像被雷劈了似的。"

    老驯兽师抹了把汗:"撑过今夜,明日再行针一次。

    七日后...看天命。"

    我望着潭外的冰壁,突然想起钱富。

    那老匹夫修为暴跌成气海境,此刻该是连飞都飞不稳。

    可方才用烛龙之瞳时,我分明看见他袖中攥着半片伪天道令残片——那东西能连通古家老祖的窥视。

    "钱富跑了。"我低声道。

    明霜的冰魄环"叮"地轻响:"我布的结界能挡半柱香,他若现在传讯..."

    "传讯也没用。"老驯兽师突然眯起眼,"伪天道令的气息被烛龙火印烧了七分,他就算报信,那老东西也只能知道个大概。"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方才火印灼痛时,识海里幼龙的声音又响起来:"主人,钱富怕的不是你...是钥匙里的'真序之主'。"真序之主是谁?

    古家老祖当年剥离我根骨时,是否也动了钥匙的手脚?

    正想着,潭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明霜的冰壁裂开蛛网状细纹,我猛地抬头——是钱富!

    他此刻形容枯槁,嘴角还挂着血,却硬是用气海境的修为捏碎了结界。

    他盯着我,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滴出来:"墨白,你以为烧了令符就没事?

    老祖要的是..."

    "滚!"明璃抄起雷鹏翎羽甩过去,翎羽上残留的紫电劈在钱富腿上,他惨叫着摔进潭水。

    等我再抬头时,潭边只剩一滩血污——他跑了。

    "追吗?"明霜问。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不用。

    他现在急着回去报信,我们正好顺水推舟。"

    可我没说出口的是,钱富刚才那一眼,像极了饿狼看见将死的猎物。

    深夜,我靠在明璃膝头调息。

    潭边燃起篝火,老驯兽师在烤雷鹏肉,焦香混着血腥味飘过来。

    明霜守在冰壁前,她的影子被火光拉得很长,像把竖在地上的剑。

    突然,识海里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悬赏令"发布,当前未触发任务。】

    我心头一跳,撑着坐起来:"霜儿,结界外有动静?"

    明霜转身,冰魄环上的寒霜凝成冰晶:"三股气息,往东南方去了。"

    东南方是商业联盟总部的方向。钱富那老匹夫,果然没闲着。

    "阿白,你在想什么?"明璃替我理了理被汗浸湿的头发。

    我望着潭水倒影里的火印,它此刻安静得像块普通胎记,可我知道,七日后它要么成为我最锋利的剑,要么变成最毒的药。

    而现在——

    "有人要我的命。"我轻声道,"很多人。"

    明霜握紧冰魄环,冰晶在她指尖碎裂成星芒:"那就让他们来。"

    明璃笑着吻了吻我眉心:"阿白的命,是我们的。"

    潭外的风突然大了,卷着几片枯叶打在冰壁上。

    我听见极远处传来号角声,像是某种召集令。

    老驯兽师突然停了烤肉的手,他望着西北方,那里的山雾比傍晚更浓了:"古家...有动静。"

    我摸了摸心口的火印,它又开始发烫,像在提醒我什么。

    今夜,注定无眠。

    心口的灼痛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签子直戳心脏,我闷哼一声,指尖深深掐进明璃大腿。

    她正给我敷药的手猛地顿住,发间珠钗碰在潭边青石上,"叮"地脆响:"阿白?

    又疼了?"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炸响在识海,电流杂音刺得我耳膜生疼:【侦测到"破灵锁链"波动,来源:赵刀,威胁等级:极高。】我倒抽冷气,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赵刀?

    那老匹夫不是该跟着钱富回商业联盟?

    明霜的冰魄环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她转身时发尾扫过篝火,火星子噼啪炸开:"东南方气机乱了。"她素白指尖按在冰壁上,冰层里立刻凝出影像:二十几道黑影正贴着树冠急掠,为首那人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是赵刀!

    他袖中锁链泛着幽绿鬼火,每晃一下都带起腐臭的血腥味。

    "他们不会等七日......"我咬着牙扯过玄冥针囊,针囊上的墨纹被汗浸得发晕,"今晚必来。"

    明璃的手突然按在我腕间,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你现在连封火九针都撑不全,怎么打?"她眼尾泪痣随着睫毛颤动,"要不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明霜转身时冰魄环划出冷光,"幽冥林地形我熟。"她从袖中摸出枚鸽蛋大的冰晶,指腹轻轻一捏,冰晶碎成星芒坠入潭水。

    潭面立刻腾起白雾,白雾漫过冰壁,所过之处的枯枝瞬间凝霜,连飘在半空的雷鹏羽毛都结了层冰壳。

    明霜指尖抚过冰魄环,声音像浸在寒潭里:"冰魄穿心阵成了。

    这林子里每寸瘴气都是刀刃,他们踏进来一步......"她没说完,冰环上的冰晶突然"咔"地裂开细纹。

    老驯兽师不知何时凑过来,他盯着冰壁外的黑影,喉结动了动:"那锁链有问题。

    破灵锁,专克契约之力。

    当年我驯雷鹏时见过,能锁妖丹,能锁魂......"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枯树皮似的手指按在我脉门上,"你火印里的烛龙气,怕是要被这锁链抽干。"

    我心口的灼痛又往上窜了三分,像是有人在经脉里撒了把盐。

    明璃突然把我按在她腿上,她的血还渗在我衣襟上,此刻竟透出淡淡金芒:"阿白闭眼,我用血引着你调息。"她咬破自己指尖,血珠滴在我人中穴,甜腥气混着冰寒直往肺里钻。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赵刀距离目标点1.3里,预计3分钟后抵达。】

    我猛地睁眼,潭边篝火被冰雾压得只剩豆大的光。

    明霜已经站在冰壁边缘,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像把插进地里的剑。

    明璃的血顺着我人中往下淌,在锁骨处汇成小红河,那点温热竟压下了火印的灼痛。

    "来了。"明霜的声音比冰还冷。

    第一声惨叫是从东边传来的。

    赵刀那帮死士刚踏进冰封区域,脚下冰层突然爆裂,无数冰锥从地底窜出,三个修士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钉成了冰雕。

    赵刀的锁链"唰"地甩出去,锁链头是个青铜鬼面,"咔嚓"咬碎两根冰锥。

    他抬头时,我看清了他脸上的青斑——那是被种下魂印的痕迹!

    "墨白!"赵刀的笑声像夜枭,"你以为烧了伪天道令就能躲?

    老祖早说过,你心口的火......"他猛地甩动锁链,鬼面张开嘴喷出绿雾,"本就是他当年封印的!"

    心口的火印突然炸了。

    那不是痛,是烫,从心脏往四肢百骸窜的烫。

    我眼前泛起金红,听见明璃的尖叫,看见明霜的冰环碎成冰渣。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刀的锁链擦着我脖子飞过,带起的风里有股腐尸味。

    我摸出玄冥针,指尖却在发抖——第七根针还没扎进膏肓穴,火印里的金焰已经顺着针尾冒了出来。

    "引地脉!"老驯兽师突然吼,"潭底有烛龙遗脉!"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里混着金焰的焦香。

    玄冥针"噗"地扎进潭心,潭水瞬间沸腾,金红火焰顺着针杆窜上我手臂。

    赵刀的锁链缠上来时,我挥臂一甩,半条锁链立刻被烧熔,他惨叫着退了三步,右臂的皮肉已经焦黑。

    "你撑不了多久......"他捂着右臂后退,锁链在地上拖出火星,"老祖说,等你火印崩裂,我就用锁链贯你的心......"他的声音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人掐着喉咙,"夺......夺神火......"

    我盯着他突然翻白的眼睛,后颈的寒毛全竖起来了——他方才那几句话,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声音!

    火印的灼痛在此时达到顶峰,我眼前一黑栽进明璃怀里。

    迷迷糊糊间,听见明霜的冰刃划破空气的声响,听见老驯兽师念咒的嗡嗡声,还听见识海里幼龙的叫声:"主人!

    他体内有魂印!

    是古家的!"

    再睁眼时,天已经蒙蒙亮。

    明璃趴在我膝头睡着,发梢沾着血渍。

    明霜守在潭边,冰魄环上的裂痕还没修复。

    老驯兽师蹲在赵刀尸体旁,正用匕首挑开他后颈的皮肤——那里有个淡青的古字,像条小蛇似的蜷着。

    "古家的魂印。"老驯兽师把匕首扔进潭水,"这赵刀根本不是商业联盟的人,早被古家种了魂。

    钱富那老匹夫怕是也......"他没说完,抬头看我。

    我摸了摸心口的火印,它此刻安静得像块胎记。

    可赵刀那句话还在耳边响:"你的火,本就是他当年封印的。"

    深夜,明璃和明霜都睡了。

    我盘坐在潭心,运转真序之力探查火印。

    神识刚触到金焰,就被吸进了一片混沌。

    等看清时,我差点喘不上气——

    那是片雪山,雪地里跪着个少年,他后背血肉模糊,像是被人剥了骨。

    白衣修士站在他面前,指尖点在他心口:"这缕烛龙焰,替你封着。

    待逆骨者现,火自归主。"

    少年抬头时,我看清了他的脸——和古家老祖年轻时的画像,一模一样。

    明璃的呼吸声突然近了。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站在我身后,指尖轻轻抚过我心口的火印。

    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进来,混着金焰的暖,像块化不开的糖。

    "阿白,你在看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

    我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潭外的风又大了,卷着几片冰渣打在冰壁上。

    远处传来号角声,比昨夜更响了。

    而我识海里那幅画面,还在不断重复。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