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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颠倒黑白
    他说完还不忘强调。

    “这是我私人掏的钱,专款专用,绝不克扣!”

    反正,就算给了十两,他也还能赚九十两回来。

    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可惜,这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全是空中楼阁。

    他们根本不知道,楚翊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的角色?

    身为朝中五品官员,手握实权,心思缜密,手段狠厉。

    “各位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楚翊缓缓开口。

    “今天在我家门口闹腾的事,我不追究了。念在你们不懂规矩,暂且宽恕一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舒老大和村长身上。

    “但如果还纠缠不清,继续无理取闹,那我就只能报官处理了。”

    “到时候,律法面前,可没有情面可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白点儿的人都已经默默转身。

    现场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只剩下寥寥几人还站在原地。

    偏偏舒老大贪心作祟,没捞到银子,哪肯罢休?

    他两眼死死盯着楚家众人离去的方向,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明明是他亲手养大的女儿,如今攀上了高枝,竟然连一文钱的好处都落不到手里。

    这口气让他如何咽得下去?

    他越想越不甘心,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我辛辛苦苦养了窈丫头十多年,不管怎么说也是有苦劳。”

    他梗着脖子,声音嘶哑地嚷道。

    “十多个寒来暑往,寒冬腊月里给她添衣,夏夜里为她打扇驱蚊;她生病时我背她走十里山路求医,饭少菜缺的日子宁可自己饿着也不让她受委屈,这些,难道都不算数了吗?”

    “楚家娶了我女儿,连个彩礼都不愿意给,说得过去吗?”

    他是彻底把底牌亮了出来,不再遮掩,不再迂回,直白地索要钱财。

    “你也配谈彩礼?”

    川旋早就忍不了这帮人了,眉头紧锁。

    “主子们念在旧情,没追究你们平日欺负少夫人、克扣吃穿用度的恶行,已经是宽宏大量了!如今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上门闹事,现在居然还敢伸手要钱?脸呢?”

    “脑子要是好使,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可惜你爹娘没给你装上!”

    川旋冷笑一声,语气更显刻薄。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见钱眼开、不顾廉耻?少夫人是谁?是正经拜过堂、入了族谱、被夫家迎进门的少奶奶!而你算什么?不过是个打着‘养父’旗号趁机敲诈的市井小人罢了。”

    川旋句话说得难听,句句戳心,舒老大气得脸都红透了。

    “你……你这个下贱奴才,竟敢辱骂我?我是她爹!是她的亲爹!你不敬我也就罢了,还要颠倒是非黑白?”

    “你说是爹就是爹?”

    川旋冷冷打断。

    “那街头流浪的乞丐也可以说某位公子是他儿子,难不成朝廷就得认账?拿出证据来啊!空口白牙、信口雌黄谁不会说?光靠一张嘴就想骗钱,未免太天真了吧?”

    “我有!”

    舒老大猛然怒吼。

    “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回家拿族谱!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是舒家的血脉,是我舒富贵的女儿!谁也别想赖掉这一笔债!”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猛地一跺脚,扬起一片尘土,转身就往村子里跑。

    等族谱一拿出来,看那些人还有什么话说!

    尤其是楚家那位老爷,定会吓得赶紧赔礼道歉。

    那时别说几十两银子,怕是要主动奉上百两以示诚意。

    他发誓,明天一定要让这些人乖乖认错,还得主动把银子递上来。

    不仅如此,这次他绝不能再心软。

    上次村里王寡妇家嫁女,男方都给了八十两体面钱。

    他舒家岂能低于这个数?

    不行,一百两起步太少,镇上富户娶媳妇都要百五十两起价了。

    而且,这次的价码必须翻倍。

    二百两,一分都不能少!

    二百两白银堆起来得有多高?

    够买多少亩良田?

    够盖几进大宅院?

    他眼前已经浮现出自己躺在新屋里抽旱烟的画面。

    一回到舒家村,舒老大顾不上喘口气,直奔村长家找族谱。

    祠堂钥匙素来由村长保管,他一路跌跌撞撞地闯进去,在神龛前点燃油灯,双手颤抖地捧出那本厚重泛黄的宗族名册。

    烛光摇曳,映照着他焦灼的脸庞。

    可从始至终,无论怎么来回查看,就是没找到“舒窈”两个字。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

    他喃喃自语,额头渗出冷汗,声音逐渐带上恐慌的意味。

    “我记得当年满月宴还办了三桌酒席,全村人都来了,族长亲自抱她在祠堂磕头祭祖……名字怎么可能漏记?”

    族长兼现任村长接过本子仔细核对,逐字逐行查验。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凝重。

    “确实没有。族谱记录清晰,每一代子孙皆按序录入,若有遗漏,必有批注。可这里一字未提‘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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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围拢来的村民交头接耳。

    “是不是当初漏记了?”

    旁边有位年迈的老婶子扶着拐杖凑过来问。

    “那年雪太大,道路都被封了,说不定登记时出了岔子。”

    “不可能!”

    村长断然否定。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窈丫头满月,天上正下大雪,鹅毛般的雪花铺天盖地,屋檐挂着长长的冰凌。我去开祠堂门的时候,寒风夹着雪片直往脖子里灌,冻得我直哆嗦。她还在襁褓里就被舒老大抱着,尿了他一身热乎的,他还骂骂咧咧地说孩子晦气,在祖宗面前失礼。”

    “这事我也记得。”

    村长儿子在一旁插话,回忆起童年情景。

    “当时我还小,躲在门后偷看热闹。舒老大当场就打了孩子几巴掌,啪啪两下,响得很。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母亲心疼得直抹眼泪,说是刚生下来身子弱,哪禁得起这般折腾……”

    可即便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努力搜寻记忆中的片段。

    现实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没有改变。

    有人试着提出另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写偏旁写错了?毕竟年代久远,笔迹潦草也很常见。”

    “不可能!”

    “这可是她爷爷亲自起的,还特地请私塾先生写了帖文告示贴在祠堂门口。老人临终前还拉着我的手嘱咐,莫要误了孙女的名字,哪一个细节,能容得下半点差错?”

    这字不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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