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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谁欺负你
    裴池澈大致也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淡声道:“等会我会派人来记录你们的姓名籍贯住址,如有作假,罪加一等。”

    此刻天色渐暗,要将这群人押去县衙,考虑他们受伤走不远,估算着到县城得半夜。

    若是绑在此地,夜里时常来瞧一瞧,他们应该逃不了。

    再则他已经记下他们的长相,等会再来记录姓名籍贯,即便姓名籍贯作假,他也有办法将他们尽数捉拿归案。

    如此想来,还不如明日他让县衙的人来处理。

    他倒要看看詹建荣父女如何狡辩。

    男子们纷纷道:“你放心,我们肯定如实说明。”

    裴池澈不接话,脚步径直往自家院落行去。

    花瑜璇站在院门口,见他回来,轻声问:“审过了?”

    “嗯。”裴池澈并未看她,只说,“你独自去打水?”

    “嗯,我是打算浇菜地的,拎了桶水,半道碰到他们,我丢下水桶就往家跑。”

    “是不是还庆幸自己跑得快?”

    “有点,我毕竟跟野猪也赛过跑的。”

    听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玩笑话,裴池澈不禁冷了声,也冷了脸:“你有无想过,倘若他们将你逮住,后果是什么?”

    嗓门忽然很重。

    堂屋内正收拾书籍与笔墨的裴文兴裴星泽听见了。

    花瑜璇被他这般又冷又凶的模样给惊到,原本与他并肩往堂屋走的脚步登时顿住。

    两少年收拾桌面,好让灶间的饭菜端来有地放,此刻急忙来到院中。

    “哥,嫂嫂够机灵的了,往家跑得飞快。”

    “这不是没发生意外嘛,你凶嫂嫂作何?”

    他们不说还好,一说,裴池澈的面色冷若千年冰池中的寒冰。

    “拎水这种活,你们不会做?好意思让她一个小姑娘去江边打水?”

    嗓音更是冰冷,含着明显的斥责之意。

    裴星泽与裴文兴双双一噎,半晌承认:“是,是我们的不是。”

    花瑜璇急了,拉了裴池澈的袖子:“你别说他们,是我没喊他们帮忙的。”

    裴池澈一抬手,被拉住的袖子从她手心划过。

    花瑜璇手心一空,双眸立时水盈盈的,嗓音也低了下去:“后续他们是不让我去江边了,我丢在路上的水桶,也是他们寻回来的,家里水缸也灌满了。他们没有错,要怪,你就怪我好了。”

    “他们有错,你难道就没错?”裴池澈冷声。

    花瑜璇喉间一哽,没法再说什么,索性顾自往灶间去了。

    姚绮柔正在做饭,见二儿媳一进来就坐去了灶膛后。

    以往烧火的事情,轮不到她做。

    今儿个这孩子怎么也烧起火来?

    不禁打趣:“天气一日比一日热,烧火的事旁人能逃则逃,你怎么主动来了?”

    花瑜璇借着火的热,想烘干眼眶内滚动着的泪花儿,此刻婆母一问,她便有些控制不住。

    “我帮您烧火。”

    声音明显含了哽咽。

    姚绮柔听出来了,连忙放下锅铲,走到儿媳身旁,抬起她的小脸。

    小姑娘双眼红红的,强忍着泪水的模样瞧得她心疼。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花瑜璇摇头,眨了眨眼,让灶膛内的火苗蒸腾掉泪水。

    “没有?”姚绮柔不信,“那你怎么眼眶红红的?”

    “是火苗烫的。”

    姚绮柔自是不相信,出了灶间便问:“谁欺负瑜璇了?”

    院中,裴星泽裴文兴双双走到了裴池澈身后,悄然将手指指向了他。

    姚绮柔眼眸一缩:“臭小子,给老娘过来!”

    “她去灶间告状?”

    裴池澈唇角挂起抹冷笑,脚步到底还是走去了母亲跟前。

    “你把瑜璇想那么坏做什么,她告什么状?”姚绮柔直接问,“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如何欺负她了?”

    “欺负?我只不过说了句独自去江边打水不妥。”

    “若是没有那些人,村里自由来往有什么不对,还不是那些混账东西搞的?”姚绮柔摆了摆手,“明日寻人来院中打口井吧。”

    裴池澈:“嗯。”

    听儿子不咸不淡地应声,姚绮柔气不打一处来,沉吟片刻,终究还是轻声道:“小姑娘娇滴滴的,方才大抵是想哭。她躲到灶膛后,让火光的热意驱散她的泪水,哪有这样忍着泪水的,瞧得我心疼。”

    大抵是没爹娘疼爱的孩子,连哭都不敢随意哭。

    裴池澈一怔:“我又没怎么了她。”

    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

    姚绮柔见次子说不理,索性也不说了,顾自回了灶间。

    裴池澈一转身,就看到公孙彤抱臂站在东厢房屋檐下盯着他,显然有话与他说。

    他本不想理会,奈何房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是兄长裴曜栋。

    听得兄长说:“去聊聊,你若不聊,小心你嫂子揍你。”

    裴池澈蹙眉。

    他这嫂子实则挺好,就是家中除了长辈,其他人,她都敢揍。

    偏生她是个女子,他不跟女子动拳脚。

    思来想去,算是同意聊一聊。

    叔嫂俩出了院子。

    公孙彤边走边伸腿,模样滑稽,愣是不说话。

    裴池澈瞧不过去,直接问:“二嫂想说什么?”

    “弟妹与我不同,我是长在军营里的女子,她自幼便生得娇。她与蓉蓉也不同,蓉蓉毕竟有将军父亲,性子总归要比瑜璇粗些。”公孙彤说着,自个总结,“一句话,你娘子的心思比我们都细腻。”

    小姑娘缝制小兔子前,特意来给她看她画的画稿。

    面料用什么,用什么颜色的线,做成什么大小,小姑娘都来征求她的意思,可谓细致到极致。

    “歹人来时,父亲母亲去祖宅了。弟妹大抵考虑到我与你哥腿脚不好,星泽文兴又在学习,她便去打水想来浇菜地,这哪里有错?她将家里人都考虑到了,方才你那样说话,似在责备军中兵士一般。她可是你娘子,又不是你的兵。”

    哦呦,瞧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与细腻文静的小姑娘相处久了,连她都变得细腻不少。

    裴池澈闻言,怔住。

    公孙彤拍拍他的肩膀:“去哄一哄弟妹呗。”

    裴池澈垂眸沉思。

    他虽然不接话,公孙彤却知道他大抵听进去了。

    院中,裴星泽一声口哨,将在村里撒欢的小黑毛给喊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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