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尔是个俊美娇气的小少爷。
如果不出意外，他还会是下一任的子爵。
因他那个哥哥去年去星际旅游，途中遭遇了别国叛乱，被射杀身亡。
真可怜。
科尼尔可怜了他两天，就喜滋滋搂着女人跟那些顽劣公子哥一起去快活了。
当珀南将军带兵进了子爵府的消息传来，他还在牌局上，精神上享受着通杀三局的爽感，肉体在女人的嘴里快活。
那画面也是很不堪入目的。
科尼尔却习惯了。
他浪荡又颓丧，听了下人的话，才来了点精神，身体也蔫了，便推开女人，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改天约吧。”
有狐朋狗友跟着他往外走，嘴里闲聊着：“珀南将军去你家做什么？\/听名字好熟悉，科尼尔，那珀南以前好像是你家的狗吧？\/现在狗是想咬主人了吗？”
“砰！”
科尼尔抬脚将最后说话的男人踹了好远：“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什么叫狗想咬主人了？
珀南纵然是他的狗，别人也不能说一个“狗”字！
那男人吃痛，又丢了面子，气道：“科尼尔，你几个意思？”
爬起来，就似要动手。
其他人见状忙分开两人，安抚道：“别别别，都是兄弟，别这样。”
科尼尔冷嗤：“谁跟你们是兄弟？”
在他心里，兄弟也就珀南一个。
殊不知，这话激怒了很多人。
都玩这么久了，尼玛，连个口头兄弟都不给当？
过分了！
“他是不是太狂了？”
“我草他妈的！一个子爵，跟我伯爵——”
“少说两句。格雷统帅现在看咱们不顺眼呢。”
“对对对，那珀南就是统帅的心腹，以前多疼科尼尔，你还是别惹他了！”
“别特么怂！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子爵府对珀南一点都不好，不然能把人逼走？现在又想讨好人家了！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
他们这些贵族彼此都很了解。
关于珀南的身份，想扒拉出来，还是很简单的。
科尼尔都走了很远，听到那些话，又折返回来。
到底是动了手。
他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打架不算擅长，全凭年轻、体力好、爆发力强，加上那些人忌惮着珀南，不敢还手，算是打了个痛快。
当然，他脸颊、下巴上也挨了几拳。
到家下车时，扫一眼后视镜，下巴及右边脸颊已经一片青紫了。
还挺痛的。
“不要乱说话！”
他吩咐跟随的仆人，揉揉伤处，抓了抓头发，皱着眉，跨进了家门。
子爵跟子爵夫人已经在招待珀南了。
他们战战兢兢，脸色狼狈，连坐都不敢坐了。
科尼尔扫了一眼，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说到当初，他有些慌张：他这个哥哥，也不是哥哥，现在是珀南将军、默尔统帅了！他们曾经那些荒唐事，他是记恨的吧？现在回来，是要报复吗？
这么一想，他连看他都不敢看了。
只能余光打量：他比以前更好看了，容颜清隽疏朗，眉眼秀润灵动，气质一如既往的内敛幽静，就是身材强壮了许多，竟然比他还高了些。
真真是变了。
他也高攀不起了。
也罢，早该死心了。
“好久不见，珀南……将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科尼尔勉强挤出点笑，带动半点肌肉丝丝的痛。
他一向娇气，这点痛，倒是掩盖了心中的痛。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这些年，他过的好，他也该放下了。
珀南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落在茶水上。
清淡的绿色，不知是什么茶叶，味道很香，让他想起了科尼尔身上的味道。
哦，科尼尔来了。
他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有些躲闪，心虚么？或者说害怕？
他倒是不怕的，安静地打量他：高瘦的个子，还是那张丰神俊朗的脸，皮肤白的带点病态，脚步虚浮，满身烟酒气。甚至，还有女人浓郁的香水味。
啧，不知道从哪个女人床上下来的。
他回来后，听多了他的浪荡名声。
男女不忌。
看来他离开后，他过得很精彩。
可惜，他精彩的生活要结束了。
珀南压下纷乱的思绪，淡然地出声：“好久不见，科尼尔。”
科尼尔仓皇点头：“是好久不见，不过，虽然见不到，但听多了珀南将军的英勇事迹。听说您还继任了默尔统帅，恭喜恭喜。”
他赔着笑，心里还是有点怄气的：当初他要他回来，想着他留条命就好了。没想到他会衣锦还乡，衬得他浑浑噩噩，一事无成。
就很烦。
珀南没他那么多想法，淡然疏离的两个字：“谢谢。”
连客套都免了。
科尼尔有点受不住两人地位的反差，就想闪人了：“那您坐着吧。我回房换件衣服。”
珀南没说话，抬眼瞅着他，还是安静沉默的样子，却像是在说：老实站着。
科尼尔就不动了，扫了眼他身后的男人们。
一个个横眉冷眼、目不斜视，相当规矩。
他本来以为会有人打珀南的主意，毕竟军队里同性搞在一起的很多，估摸他想多了。
珀南向来聪慧，极擅长察言观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的心情好了些，可一想到因为他高兴，又心情恶劣了。他来此，不是缅怀过去那些荒唐事的。
想到这里，他冷了脸，看向了子爵：“子爵大人，统帅目前颁布的法案，你应该知道的。我需要您的配合和支持。”
子爵：“……”
这人不仅来卸他的职，还来收他们曾免去的税。
他脸色难看：“珀南，我们曾是一家人……”
话说到一半，见珀南皱眉，又赶紧住了嘴，不敢说下去了。
曾经啊……他过分了。
不管他母亲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他诚心道歉：“我以前狭隘了。珀南，对不住了。”
珀南不为所动：“都过去了。我都不记得了。子爵大人，咱们都活在当下吧。”
当下是他的天下。
科尼尔认清现实，便说了：“父亲，不要多言，大势所趋，珀南将军想做什么，您就配合吧。”
不就是要钱，他们给得起！
就怕他还想要别的！
像是知道他所想，珀南回过头，一向平静的眼眸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