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没持续多久,几个工作人员就过来“请”走了那个小Up主,现场才勉强恢复秩序。
独孤行拉着刘陆父母的手,径直走到观众席钱爷旁边,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钱先生,我爸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在剧组给他们找俩轻松活儿,不用累着,还能拿点钱,行不?”
钱爷皱着眉,一脸不情愿:“这不太合适吧?剧组都是按规矩来的,随便加人不好弄。”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要不安排他们住酒店?管吃管住,也省心。”
“那可不行。”独孤行立马摇头,语气很实在,“酒店人多眼杂,万一有记者跑去跟他们瞎聊,再编点没影的话出来,到时候麻烦更大。还是放剧组里,我能看着点,也放心。”
刘陆父母刚想开口说“不用麻烦”,独孤行就抢先一步按住他们的肩膀,语气热情得不容拒绝:“爸、妈,你们坐了一路车肯定累坏了,先去旁边休息室歇着,喝口水缓一缓。等剪彩结束,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哪吒市最好的馆子,咱好好聚聚!”
说着,他转头看向钱爷,嘴角还挂着对父母的温和笑意,眼神却骤然冷了下来——飞快地瞥了眼身旁的老两口,指尖在颈侧轻轻一划,做了个隐蔽的割喉动作,随即又对着钱爷眨了眨眼,目光扫过四周的摄像机。钱爷心里一凛,瞬间明白过来:独孤行这是打算早晚要处理掉这老两口,只是现在人多眼杂,怕节外生枝,先稳住再说。
这一幕恰好被刚走过来的刘琳看在眼里。她脸上的温柔笑容僵了一瞬,心头“咯噔”一下——这哪里是个没背景的小鲜肉?割喉加眨眼的暗语,分明是道上人才懂的信号,透着股狠辣的狠劲。她立刻想起吴少对独孤行的特殊态度,之前的轻视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忌惮与盘算。
刘琳快步上前,主动挽住独孤行的胳膊,语气热络得像是多年好友:“刘陆弟弟,刚才看你护着叔叔阿姨的样子,真是又孝顺又有担当,比圈里那些只知道耍帅的年轻人强多了。”她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帮独孤行理了理古装衣襟,眼神里满是刻意的亲近,“等会儿讨论剧本,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姐姐在圈里还算有点人脉,说不定能帮你搭搭桥,咱们争取把这部戏拍得更出彩。”
她刻意避开之前的冷淡,话里话外都透着示好,连称呼都从生疏的“刘陆”改成了更显亲近的“刘陆弟弟”,目光时不时扫向刘陆父母,姿态放得极低,生怕慢了一步惹得独孤行不快。
独孤行正敷衍着刘琳的热络,脑海里突然炸起月华真君那股子老气横秋的腔调:“小比崽子,那俩老东西不好处理吧?你就算用漆黑灭罪符把他们悄摸做了,俩大活人突然失踪,照样有人揪着这事做文章,到时候你那点伪装全得破!”
独孤行眼皮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急着追问:“少废话,你要是有办法就直说,别在这阴阳怪气的!”他指尖悄悄攥紧,要是月华真君真能解决这麻烦,倒省了他不少事——总不能真让这对父母一直留在身边,迟早是个隐患。
月华真君的声音在脑海里慢悠悠响起,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赤汞这玩意儿是真有的,想找的话,最近就去京郊肃王坟那边看看。”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独孤行脑子里,他瞬间僵住,心里的震惊压都压不住:“你、你说什么?那不是游戏里才有的东西吗?怎么会真存在?”他攥着衣角的手不自觉用力,连刘琳在旁边说什么都没听清——游戏里的虚拟道具变真的,这事儿太离谱,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月华真君的声音带着几分阴恻恻的笑意,在独孤行脑海里回荡:“你小子多久没大开杀戒了?这次正好借着拍戏的由头,给我搞一波大的献祭,越多越好。”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该有的条件我会帮你铺好,到时候你只管动手就行,别给我掉链子,小逼崽子。”
这话让独孤行浑身一寒,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忌惮——大规模献祭意味着要沾染更多人命,可一想到月华真君能提供的助力,还有解决刘陆父母的办法,他眼底还是闪过一丝狠厉,悄悄松了攥紧的衣角,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下午的片场,第一场戏就轮到白无常大战艾能奇的武打戏。陈风穿着厚重的铠甲,在开拍前特意走到独孤行面前,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年轻人,我知道你是新人,靠热度上位也正常,但拍戏得有敬业心,别到时候念数字、找替身,丢了咱们剧组的脸。”
他拍了拍自己的护具,继续说道:“我是练家子出身,打戏都是真功夫,没手下留情的习惯。你没武术功底,最好把防护用具穿严实点,省得到时候我收不住劲,误伤了你,反倒落个‘欺负新人’的名声。”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群演都看了过来,等着看独孤行的反应。没想到独孤行却神色平静,对着陈风双手抱拳,语气恭敬:“陈老师是前辈,经验比我丰富,待会儿拍戏还请您多指教,我一定尽力配合,不拖剧组后腿。”
这番话既给足了陈风面子,又没显得自己怯懦,旁边的副导演见状赶紧打圆场:“两位老师都这么敬业,这戏肯定能拍好!赶紧准备下,咱们马上开机!”
独孤行缓缓闭眼,精神世界里,修罗炼狱中日夜打磨的搏杀技巧、先祖独孤如愿传授的枪法要诀瞬间涌上心头,化作本能般的肌肉记忆。
“开机!”导演话音刚落,陈风饰演的艾能奇便大喝一声“凿子拿来!”,腰间威亚骤然收紧,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腾空跃起,手中长刀带着破风的锐响,直劈向独孤行面门。
独孤行眼神一凛,手中道具长枪骤然发力,口中爆喝:“霸王一闪!”他不退反进,借着助跑向前飞扑,手臂以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抡出一个浑圆大弧线。枪杆仿佛化作活物,枪头如钢鞭甩动,带着呼啸的劲风,精准砸中陈风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陈风只觉一股巨力撞来,护具根本无法卸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被抽飞出去,在空中划过十丈开外,重重砸在片场的布景板上。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地上如红色喷泉,当场昏死过去。
片场瞬间死寂,所有人都惊得僵在原地,导演手里的对讲机“啪嗒”掉在地上,连威亚师都忘了收绳——谁也没想到,一场道具武打戏,竟演变成了真伤实打。
钱爷在一旁看得心脏骤停,抬手狠狠拍了下脑门,懊恼地喊出声:“坏了!我怎么忘了跟导演、陈风他们说刘陆这小子的真本事!搞得大家都以为他是靠关系的小鲜肉,这不是找罪受吗!”
另一边,陈风撑着布景板艰难爬起,胸口的剧痛让他直咧嘴,嘴角还挂着血丝。他眼神死死盯着独孤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沙哑地喃喃道:“那是……上古失传的枪法‘霸王一闪’?这招在武林里早就是传说了,你……你怎么会的?”他实在想不通,一个被传“靠脸上位”的新人,竟藏着这样的绝世身手。
独孤行把玩着手中的道具长枪,语气满是漫不经心:“看录像带学的,你爱信不信。我倒是没想到,陈老师看着硬朗,身子这么虚,该不会是玩小姐玩多了,把力气都耗光了吧?”
这话戳得陈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对“霸王一闪”的渴望压过了怒火,他踉跄着上前两步,眼神灼热又带着恳求:“求求您!这招绝学能不能教给我?我愿意出重金,还能帮您在圈里铺路!”
“教?”独孤行嗤笑一声,故意摆出一副轻佻的模样,“这还用学?卯足力气往前抡枪,划出弧线不就行了?哈哈哈,陈老师连这都不会?”
被当众嘲讽,陈风的面子彻底挂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撒泼打滚:“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下手没轻没重,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我都被你打出血了,你还拿我寻开心!今天你不教我,这戏我就不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