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闹，活像个耍无赖的孩童，引得片场所有人都驻足围观，记者们的镜头更是对准他不停拍摄。钱爷见状，脸色铁青地冲上前，弯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警告：“你再闹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撒泼打滚的视频剪了发微博，让你几十年的老戏骨名声彻底烂大街！”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陈风头上，他浑身一僵，哭闹的动作瞬间停住。他猛地抬头看向钱爷，见对方眼神冰冷、不似玩笑，再想到自己若是真成了全网笑柄，以后在圈里就彻底没法立足，只能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嘴里嘟囔着“算我倒霉”，再也不敢提“不拍戏”的话。

    后半夜的片场终于收工，工作人员吵着要去聚餐放松，独孤行却摆摆手，只说“有私事要处理”，便拎着外套快步离开。刚走出片场大门，就见羊楠楠带着二玲等人举着“刘陆哥哥”的灯牌站在路边，昏黄的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独孤行看到她们，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没多停留，跨上停在路边的黑色摩托，拧动油门，引擎发出一声低吼，便如一道黑影般飞驰而去，只留下满地尘土。

    羊楠楠看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疑惑地转头问身边的二玲：“我听剧组的人说，今晚收工后要一起聚餐，刘陆哥哥怎么不去呀？他明明之前还说过剧组氛围好呢。”二玲也摇摇头，手里的灯牌还亮着，却没了刚才等待时的兴奋，只能含糊地说：“或许……真有急事吧？”

    “呵呵，他能有什么急事？男人的急事呗。”陈风的声音阴恻恻的，从路灯阴影里走出来，眼神扫过羊楠楠，满是轻蔑。

    羊楠楠瞬间炸毛，攥紧手里的灯牌怒声质问：“老登，你什么意思？故意造谣刘陆哥哥有意思吗？”

    陈风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慢悠悠晃了晃手腕：“娃娃，别这么大火气。娱乐圈的水深着呢，不是你看到的那点表面功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少在这装前辈！”羊楠楠反唇相讥，“你自己技不如人还耍无赖，现在又来编排别人，要不要脸？”

    陈风也不生气，反而勾起嘴角，不紧不慢报出一个高档宾馆的地址：“想知道答案，自己去看看就清楚了。老夫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这点找人的人脉还是有的，总不至于骗你一个小姑娘。”说罢，他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羊楠楠站在原地，心里又气又慌，握着灯牌的手不自觉发起抖来。

    二玲听到地址瞬间瞪大了眼，惊呼出声：“这地方我知道！是圈内出了名的网红约炮店，好多八卦都从那儿传出来的！”

    “行了！别说了！”羊楠楠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强撑着坚定，“哥哥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要是陈老登敢撒谎造谣，我直接把他的破事曝光，送他进局子！”

    她说着，一把抓起背包，率先朝着路边走去，二玲见状赶紧跟上，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剩下地上孤零零的灯牌，还亮着“刘陆哥哥”的字样。

    宾馆房间里，暖黄的灯光映着刚洗漱完的柳如烟，她见独孤行推门进来，眼神带着几分媚意，开口嗔道：“死鬼，你上次说不喜欢湿着头发做，我昨天特意洗了头，就为了今天不用临时洗，省得你等急。”

    独孤行走上前，伸手抓起她一缕发丝凑近鼻尖轻嗅，随即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重重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撑在她上方，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知道吗？被所有人盯着、议论的感觉真累，可这种站在焦点上、掌控一切的滋味，我又好爽。”

    羊楠楠和二玲驱车一路疾驰，终于赶到了那家高档宾馆楼下。车刚停稳，羊楠楠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显眼位置的黑色摩托——正是独孤行傍晚骑走的那辆。

    她心头一沉，快步走到宾馆楼下，抬头望向陈风说的那层房间。夜色中，那扇窗户的窗帘没拉严，隐约能看到两道交叠的人影在晃动，一男一女的轮廓随着动作起伏，分明是在颠鸾倒凤。

    二玲站在她身边，大气都不敢喘，小声说：“楠楠……那好像真的是……”话没说完，就被羊楠楠猛地攥住了手腕，她看到羊楠楠的眼眶瞬间红了，却死死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羊楠楠看着那晃动的窗帘影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手背上，冰凉一片。她攥着灯牌的手指泛白，指节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嘴里喃喃着，像是在跟自己辩解，又像是彻底认输：

    “怎么会……明明他昨天还笑着跟我说，要好好拍戏，不辜负大家的喜欢……明明他护着叔叔阿姨的时候，那么温柔，那么靠谱……”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得发颤，眼泪模糊了视线，连楼下的摩托都变得模糊不清：“我还跟二玲说，陈老登是造谣，是嫉妒……可现在……这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些孝顺，那些努力，全都是装出来的？”

    “我到底在相信什么啊……”她蹲下身，把脸埋进膝盖，肩膀不住地发抖，手里的灯牌“刘陆哥哥”四个字还亮着，却像在狠狠打她的脸，“原来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娱乐圈里，根本没有什么干净的人……我好傻……”

    就在羊楠楠蹲在地上崩溃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宾馆墙角的阴影里钻了出来——那身影姿势诡异得不像常人，四肢以扭曲的角度摆动着，一步步挪向独孤行的摩托，飞快地将一个鼓囊囊的纸包塞进了摩托车的储物格里。

    “谁！”羊楠楠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警惕地喝出声。

    那身影顿住，缓缓转过身，露出金小宝那张青白扭曲的脸，眼白翻出大半，嘴角却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呵呵……我这是被发现了吗？”他一步步朝羊楠楠逼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既然看到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先奸，后杀！”

    二玲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拉着羊楠楠往后退，颤声说：“楠楠……他、他不对劲！我们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