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坏了！</br>绝对是学坏了！</br>路玥决定不要把刚才的对话告诉纪鹤雪，不然他肯定会暗爽的。</br>“其实我们说的不是你。”</br>纪鹤雪无辜：“你刚才承认了。”</br>路玥：“我没有！”</br>纪鹤雪：“你说''是啊''。”</br>路玥：“我说没有就是没有。”</br>两人对峙片刻，纪鹤雪非常懂事地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br>“嗯，是我听错了，你没有。”</br>路玥很满意。</br>她发现了，对待纪鹤雪就不能太纵容。</br>谢谢纪鹤雪对她脾气的包容和谦让，新的一年她会变本加厉的。</br>嘻嘻。</br>她话题一转：“合同你拍照了吗？”</br>说到正事，纪鹤雪也认真起来：“录音和照片我都备份了。”</br>“而且，我大概猜到她会怎么做。”</br>路玥：“怎么做？”</br>她知道楚悦婉对纪鹤雪说的话肯定有所保留。</br>从录音里，她只能听到楚悦婉想更换她外婆的资助来源，但具体用什么方法，她没有听出来。</br>“更换药物。”</br>纪鹤雪冷静地告知路玥自己的猜测：“合同里有一条提到了疗程药物，她要么增加药物价格，要么更换药物效用。”</br>条款隐蔽，但瞒不过他的眼睛。</br>两种方式，都能逼迫路玥向楚悦婉低头。</br>“以我对楚悦婉的了解，她会选第一种。”</br>楚悦婉非常在意自己营造的女神人设，第一种方法即使被发现，也可以推说是想更换效果更好的药物，有退路可言。</br>“第一种吗？”</br>路玥思考片刻，“我明白了，谢谢你。”</br>她神色中已经看不出愤怒，但那怒意只是藏在心底，并随着对楚悦婉计划的了解，愈发浓烈。</br>权势真是好用啊。</br>轻而易举就能买通医院，影响患者的疗程，毁掉她入学以来的所有努力。</br>她甚至不能拿着眼前的证据去报复楚悦婉。</br>去警局，证据链不够完善，楚家能找到替罪羊。</br>去媒体，曝光前一天报道就会被楚家买断。</br>好在。</br>路玥所能用的，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力量。</br>她以前因为男主们意外的好感觉得烦恼，但现在，这竟然成了她对抗楚悦婉的筹码。</br>为了保护外婆，她自己也可以是利用的一环。</br>确认手机上合同的照片清晰完整，路玥便关上手机，再次向纪鹤雪道谢。</br>“谢谢你。之后楚悦婉再找你的话，希望你可以把涉及这件事的对话告诉我。”</br>她道完谢便想离开。</br>病房里游馨还在等着她。</br>“等等。”</br>纪鹤雪却挡在了路玥的面前，“楚家的事，我会尽快的。”</br>路玥淡淡地应了声。</br>纪鹤雪看着她，眼尾微微下压：“你，不相信我吗？”</br>这倒没有。</br>路玥摇头：“我相信你，因为我们目的是一样的。”</br>她并非是觉得纪鹤雪不能成功，只是楚家的事推进再快，也不能让楚悦婉现在就放弃针对她。</br>远水救不了近渴。</br>“……抱歉。”</br>纪鹤雪不知想到了什么地方，再次道歉，“我没想过，她会针对你。”</br>所以在布局时，他并没有着急。</br>现在会让路玥需要面对楚悦婉，是他的错。</br>他不会让楚悦婉有伤害路玥的机会的。</br>无论用什么手段。</br>“医生那边我会处理的，疗程不会变。”</br>路玥：“没关系。”</br>她朝纪鹤雪笑了下：“我只要你把修改后的药物清单发给我。”</br>她已经有了想法。</br>很巧的是。</br>纪鹤雪也有。</br>他看着路玥淡下来的神色，心口焦躁的感觉再度涌上来。</br>从分析出楚悦婉计划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想好了大致的解决方案，准备告诉路玥让他来处理。</br>但路玥似乎完全没想过向他求助。</br>一点也没有。</br>这不是他想要的。</br>他想要路玥依赖他，信任他，需要他。</br>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有了共同的秘密，态度也依旧有着说不出的疏离感。</br>是因为……</br>觉得他还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吗？</br>“好。”</br>他还是应了下来。</br>目送着路玥离开的背影，纪鹤雪靠着墙支撑着后背，连呼吸都有些凝滞。</br>他会证明自己的。</br>那些主导着这个世界的权力与金钱，他也会将它们带到路玥面前。</br>……</br>宿舍。</br>薛染站在路玥的桌旁，眉头不自觉地皱起。</br>“你……生病了？”</br>他很少见到路玥会有这样憔悴的神色，眼尾都压着点青。</br>路玥趴在桌上，慢吞吞地道。</br>“没有，只是没睡好。”</br>薛染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怎么都不舒服：“熬夜？”</br>“不是。”路玥眨巴眨巴眼，“是被子太轻了，压不住想你的心。”</br>这下舒服了。</br>薛染没想到路玥会这么说，不自然地轻咳：“真的想我了？”</br>他不就这几天没在宿舍而已吗？</br>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得人。</br>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听到路玥幽幽道。</br>“薛哥，如果我说我喜欢楚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