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就看到谢谨言的担忧显露于脸上,比任何时候都要着急些。
    紧接着就拉过她的手,全然不在乎旁边还有其他人以及他俩之间目前的身份,“怎么回事?不是说病已经养好了吗?”
    张闻音还没来得及反应呢,人就被他圈入了怀里。
    上一秒满脸错愕,下一秒立刻红温,她挣扎着要推开谢谨言,奈何现在的自己早已不是他的对手,箍着她的手臂就仿佛千斤重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见此,牛氏当机立断就对着周二郎和谢三娘使了使眼色。
    “哎呀,忘记了我还有事没求佛祖,走,三娘,我们一同去。”
    “好,好。”
    谢三娘被惊讶的什么话也说不明白,只能赶忙答应,很快,那里就剩下二人,连带着杏薇也有些不置可否的先退下了。
    “放开我。”
    “你先说,身体哪里没养好?”
    张闻音无奈,“不是我,是三娘,她想求子说是要找大夫看一看,我怕她害羞所以才说身体也不舒服可以同她一起,谁知道你听了半句话就开口,这……全是误会……”
    闻言,他才松开手臂,低头仔细看了看有些愠怒中的张闻音,确定她的话并未乱说,松了口气。
    “吓到我了,我以为是你落了病根。”
    他的头疾至今都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他比谁都明白有病根的苦楚。
    不希望张闻音也遭受这样的折磨。
    “你才吓到我了,做什么突然来……”张闻音的“抱”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急忙收住了话,她可不是谢谨言,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就这么直白的做出来,便是说也觉得有些害羞。
    毕竟虽活了两世,但她的人生压根就没有什么男欢女爱的过程。
    所以,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张闻音有种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于是瞪着罪魁祸首谢谨言,他倒是表现出一副全都受着的表情。
    “你想骂就骂,我听着。”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张闻音歇了脾气。
    “算了,浪费口舌。”
    念及他也是关心自己,张闻音懒得计较,只是整理了一下被他揉皱的衣裙后便问道。
    “事情都办妥了吗?”
    “元和师傅不愿下山,那一位算是走到头了。”
    张闻音惊讶,“怎么会?不是说旧相识吗?”
    “生路已断,自然无望。”
    这话说完,张闻音这种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人一瞬就看明白了,叹气一声,再无话可辩。
    “还有其他事吗?若没有,我们下山吧。”谢谨言问。
    张闻音摇摇头,答了声“好。”
    此行的目的,各自都达到了,一众人也没多做停留,转而就朝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没一会儿就行至半山腰,谁知却听到身后有一小弥陀追逐而来,脸上全是着急,只等追到他们,那人才大喘气的说道。
    “谢施主,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也算是了前尘缘。”
    谢谨言接过来一看,里面有个不大的药瓶,然后写了张方子,上面言明虽然不能彻底的医救李霁云大人,但是保他两月性命无虞还是做得到的。
    两月足够了,谢谨言能让李霁云大人无牵挂的离开。
    抱拳行礼,谢谨言郑重其事道,“我替旧人谢过元和师傅。”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小弥陀年纪不大,但常年在佛门清净地修行,所以看上去很是泰然自若,众人对他行礼后,就下了山。
    马车中,牛氏凑到张闻音跟前来。
    一副我等着吃瓜的表情,张闻音想躲开,却发现谢三娘和杏薇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
    避无可避,她只能回答。
    “大爷以为我是落了病根所以才着急了些,并没有什么。”
    “哦,我们又没多想,是吧,三娘~”
    牛氏尾音都卷起来了,谢三娘轻笑着点头,眼中全是对哥嫂能够复合的期盼,不过她也知道这话现在还不能说,说多了,万一把阿姐给惹恼了,大哥岂不是白做这么多事。
    于是打定主意,只看热闹不参与。
    “嫂嫂,你再这般我日后不同你出来玩了。”
    张闻音自己都没察觉到语气里的娇羞,可牛氏听清楚了,立刻清清嗓子就回道。
    “行行行,不逗你了,今日来我该求的都求了,三娘也一样,你呢?求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全家平安呗。”
    张闻音没说实话,或者说没说完整话,她求完了全家平安后,“顺便”还多嘴了一句那就是希望菩萨保佑谢谨言能健康长寿平安。
    牛氏轻笑,见她脸颊都有些红了,便将话题又岔到其他地方。
    一路回城,等众人到的时候正值午膳时间。
    牛氏开口就把人往家里揽,原本周二郎是想拒绝的,但看到谢谨言扫过来的眼神后立刻转了话头就说道,“张大嫂嫂说的是,我这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盛情自难却!我们去!”
    “行行行,那就一起。”
    “正好把方子给伯父看看。”谢谨言干脆利落,张闻音无语,但似乎也不好太拒绝。
    张家。
    张父看了一眼元和师傅送来的方子,眼神中皆是赞同之意。
    “力道下得重,但这猛药或许会是一个契机,说不定能活!”
    他的话给了在场人一个定心丸,谢谨言也如此,随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句,“即便不能长久,两月也足够了。”
    “啊?什么意思?”
    “足够他看到仇家死绝了。”
    ……
    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大家都在猜想他话中的意思。
    最后还是周二郎出来打圆场,对着谢谨言就瞪了瞪眼睛,仿佛在说,大哥悠着点,别吓着良善人了,可谢谨言却不怕,张家有胆有识,面对这种忠臣遭迫害的事情,他们不吝啬帮忙,自然不会害怕这些。
    “说的对!倘若是我,也愿意撑着这口气见到仇者皆亡!否则到了地下,如何与无辜的家人们交代!”
    张父义愤填膺,张闻卿点头复附和。
    至于其他的张家人自然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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