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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以死做文章
    张闻音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她怕自己喊打喊杀的让母亲担心,所以只平静的喝着碗里的汤。

    随后,张父按着方子就给谢谨言把药材都配齐了,“来的时候怕有什么闪失,所以都带了些,正好,你也不必麻烦了,且拿回去给李大人吃,以后每三日来我这儿取便是。”

    “多谢伯父。”

    席上的人都知道李大人的事情,除了谢三娘。

    但她从来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因此知道也无妨,毕竟他们人都敢带来上都,也不拘多个人少个人知道了。

    周二郎轻轻在她耳旁提了句,“等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好。”谢三娘点头。

    饭吃得差不多了,张闻音便开口,“今日上山有些累了,爹娘,我先回去歇息,晚些时候再来陪你们。”

    “好,好,去吧。”

    她开口要走,谢谨言,周二郎,谢三娘也不好再待。

    一起起身离开后,周二郎自然是要送夫人回家,而谢谨言则主动开口道,“我可能还要离开一趟,归期不定,但事情办完我就会回来的,阿音。”

    “是为了李大人的事吗?”

    “不全是。”

    “还有其他?”张闻音问。

    谢谨言点点头,只是这一次没有多解释,张闻音心里大致就明白了,因此并未再提,只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佯装淡定的说了句。

    “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

    谢谨言笑笑,这次回来他能感觉得到张闻音对他没有从前那般排斥了,无论是因为什么,总归方向是好的,所以他乐得继续促成。

    二人并肩而行,并没有乘坐马车,就这么默默的走回宅子。

    这一次是张闻音先进了门,谢谨言才离开。

    随后直奔小院,这药有效无效,现在他们都要试试看。

    半个时辰后。

    他从小院出来,与周二郎一起又去了陈府。

    因为周二郎的身份,并未有人觉得不妥,毕竟外孙登门探望外祖父天经地义。

    而不多时,陈家书房内就传来一阵砸砚的巨响,“怎么会?怎么会?”

    这些日子,陈祭酒都忙着给太子做幕僚,所以有许久没去看过李霁云了。

    从上次在周家相见后,为确保安全,他们俩中间也只再见过一次,明明老友虽然身体虚弱可精神却还行,怎么才几天……就说无力回天了呢?

    眼睛猩红的看着谢谨言和周二郎,再次不死心的问道。

    “真没法子了?”

    “没了。”

    谢谨言干脆,直接斩断了陈祭酒最后的希望,他滑落在圈椅上,整个人老了不止十岁。

    “是我无能,筹谋多时也无力替他报仇,一想到他要带着那口气离开,我!无能!”陈祭酒自责,周二郎上前安慰。

    “外祖父别这么说,害李大人的吴家且还蹦跶着呢,我们不能泄气,非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才是!”

    陈祭酒现在听到吴家二字,邪火就忍不住的往外冒。

    看向谢谨言时,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就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等李大人醒过来吧,他现在半昏半醒着,祭酒即便是去了也说不上话,另外我这两天要离开上都一趟。”

    “去做什么?”

    “去找吴家的罪证!要让吴家死透,只靠太子和姚家做不到,非得让太后和夏家见识到吴家是如何的阳奉阴违才有机会令其全族覆灭。”

    “我与大哥一起。”周二郎激动答。

    “你要去哪儿搜集?”陈祭酒问。

    “之前为逼刘州牧就范,所以抓了些他的把柄,前段日子顺藤摸瓜发现了吴刘两家在珲州偷采银矿的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但这些若呈到太后面前,无需我们动嘴皮子,自有他们受的。”谢谨言早有准备。

    陈祭酒眼中全是决绝。

    “证据拿到后给我,我亲自去叩太后的门,我不信这世道不能还李家一个公道!”

    这是要拿自己和全家的命去赌了,周二郎有些不同意,但还没等他开口劝阻,就见谢谨言摇摇头,眼神真挚又平静,“祭酒莫着急,这证据我去告,不过我打算让崔女官替我引荐,此事不该牵连到你们的。”

    “什么牵连?我与李兄多年好友何来牵连一说!倒是你,与李家无恩无义,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我都要替李兄,替李家满门谢过你的恩德了!”

    “祭酒客气,我筹谋的也不仅仅是此。”谢谨言没有隐瞒。

    陈祭酒默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但不知为何却有种发自真心的相信与臣服感。

    “你打算做什么?”

    “踩着吴刘两家向上走,只靠在弩坊署布局太慢了,我要夺了夏家在军中的权。”这话从他嘴里说的轻飘飘,可落在陈祭酒和周二郎的耳朵里却仿佛千斤重。

    夏家,可是三代功勋累起来的。

    在军中的力量不可小觑,这也是为什么夏太后能以一族之力控制朝堂几十年的底气和缘由。

    谢谨言孤身一人就想要撼动这样的家族,他们的担心溢于言表。

    “大哥,不是说要徐徐图之吗?不是说要十年吗?怎么突然间……”

    “机不可失,如李家这般忠臣被屠族的事情能有几回?倘若此事在朝中掀开,到时候必然会有很大的波动,太子一党要添多少新人进来,夏家又要起多少阻拦?这种时候不去,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

    他说着话,就转过来对着陈祭酒,表情坦荡。

    “所以,我决心利用李大人的命和李家全族的冤屈替我铺一条青云路,祭酒大人,望你体谅。”

    陈祭酒双拳握了握,眼中有些怪罪和不同意。

    但他看得出来谢谨言势在必得,自己阻拦与否压根就没什么用,且他能坦诚相对,也算是个君子了,所以即便是对此事并不认可,他也不会暗中下绊子。

    “此事,李兄知道吗?”

    “知道,他让我放手去做,并且愿意以余力扶我最后一程。”

    这话是刚刚李霁云才对他说的,好不容易喝了药有片刻的清醒,他自然也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与其如烂泥般默默消失,不如最后搏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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