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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章 只有我一个人叫大佬,大佬没有反对,叫多了,我是他的小弟
    一包才50斤,还剩25包,对王小小来说,一手一包才100斤,如果不是马师傅捆绑种粮速度慢,她早就全部拿上车了。

    马师傅看了一下天,以前他一个人干,最起码要一个小时良种扛好和固定绑好。

    现在只要看样子十点就可以到湟县,今晚不要住宿,吃饭可以回单位吃,又可以藏私房屋了。

    马师傅说:“上来吧!我给你们留了位子。”

    王小小和贺瑾爬了上去,王小小用绳子绑了两个背带结,她和贺瑾把绳子背在肩膀上,这样就不会被甩下来。

    拖拉机突突突地开动了,剧烈的颠簸随之而来,仿佛要把人的骨头架子都摇散。

    但王小小和贺瑾心里却充满了喜悦——这比用脚走强太多了!

    出发的时间是早上四点,天还没亮,习惯拖拉机的摇晃,两人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他们醒来,是太阳出来了,温度立马上来了。

    贺瑾要取下背带结。

    王小小大喊道:“小瑾,我帮你脱,别解开绳子”

    两人脱完棉袄,迎着太阳一路前行。

    路上除了风景,就剩下突突突了……

    他们就这样颠簸来颠簸去来到了湟县。

    王小小帮马师傅卸完货,他们把军用水户的水装满,道谢离开。

    湟县王小小绝对比西城还要热闹,所有的设施全部都有。

    王小小肚子饿了,今天早上他们没有吃过东西,因为拖拉机的颠簸一定会让人吐了出来。

    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王小小和贺瑾吃完午餐。

    他们来到国营饭店,这里今天只有红烧牛腩,王小小买了一份,全部装进饭盒里,再买了馍馍20个。

    贺瑾小跑着回来,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上却满是打听清楚路线后的兴奋。

    他喘了口气,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又指向西边:“姐!问清楚了!咱们刚才过来的那一片,一直到湟县城,都算湟水谷地的农业区,路两边全是庄稼地。”

    他掰着手指头,把打听到的地名一个个数出来:“路上会经过扎麻隆、镇海堡,还有个挺大的地方叫多巴镇,听说那里热闹,有供销社的分社。”

    王小小一边听,一边把装得满满当当的饭盒和馍馍仔细收进背包。

    贺瑾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就是老兵说的那个哈城,是个大公社,就在月日山脚下了。离这儿还有二十五公里,好消息是一路平路。咱们得抓紧,必须赶在晚上八点天黑前到那儿找地方住下。”

    王小小系好背包带,果断地一挥手:“二十五公里,平路,还算轻松多了。时间够用,走!天黑前肯定能赶到哈城喝上热水!”

    两人没有说话,一路走,走了十公里路,平地和水泥路还是不同的,比较吃力。

    贺瑾惨白着脸,有气无力说:“姐,你看前面的房子,西城走到这里,每隔十五公里,都会有一栋房子一模一样,一排低矮的平房,一个简单的牌子,写着“XX公路段XX道班”,旁边往往有一面迎风飘扬的红旗,这是什么?”

    王小小想了一下说:“官方名称叫公路的守护站。道班指的是在公路沿线设置的、道班工人居住、工作和存放养路机械、材料的小型建筑或院落。基本上会有一间房子借给旅途的人暂住一晚。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打一些井水。”

    王小小带着贺瑾走到道班房,敲响了道班房的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晒得脸庞黢黑、系着围裙的阿姨探出身来,眉头紧皱。

    “住就住那间!里头有口破锅,有个土灶台,墙角有柴火!井在房子后头,自己打水!走的时候把地给我扫干净,东西归位!听见没?”

    几乎不等他们回答,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贺瑾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姐,这阿姨好凶……”

    王小小一边推开那间空房的木门,一边低声说,“傻小子,你懂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好人。她的话难听,可哪一句不是说在点子上?锅、灶、柴、水井的位置,连打扫卫生都交代了。这比那些光说漂亮话、一点实在忙都帮不上的人强一百倍。”

    房子里果然如阿姨所说,屋子干干净净,但锅碗瓢盆基本齐全,墙角堆着整齐的干柴,土炕上甚至还有两张破旧但干净的草席。

    王小小放下背包,利落地开始生火:“快,帮忙打水去。这种面冷心热的人,咱们更不能给她添麻烦,走的时候非得把这儿收拾得比来时候还干净不可!”

    王小小烧水,军用水壶水已经喝完了。

    王小小和贺瑾睡了一个小时,把房间打扫干净。

    王小小将两个温热的馍馍递到那位面冷心热的阿姨面前:“阿姨,谢谢你行方便。这两个馍馍请收下,一点心意。”

    阿姨伸手接了过去。她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又出来,将一个小纸包塞到王小小手里,里面是些晒干的姜丝。

    阿姨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话里的内容却至关重要,“听着,娃娃,不要夜间上月日山!那山风像刀子,气温说掉就掉,黑灯瞎火的,找死呢!”

    她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朝着路的前方比划:“你们补给要是够,可以不用进哈城。一路走到头,会看到一个岔路口。左转是进哈城公社,右边那条路,再走顶多一公里,还有个道班房,比我们这儿还清静。在那儿凑合一晚,等第二天日头出来了,身上暖和了再上山。”

    王小小捏紧了手里那包带着辛辣气的姜丝,心里涌过一阵暖流。

    她重重地点点头,眼神明亮:“谢谢你,阿姨!我们记住了!”

    阿姨不再多话,挥挥手,又一次“砰”地关上了门。

    贺瑾笑着说:“姐,这是不是旅途中得到一丝善意。”

    王小小:“小瑾,我们得到善意,你心里高兴吗?”

    走了一个小时。

    王小小看到地上的木棍,笔直笔直她递给贺瑾。

    贺瑾拄着棍子,嘴硬的说:“这根棍子笔直笔直的,我很喜欢。”

    王小小好笑的说:“是是是!”

    贺瑾好奇问“姐,你以后会给首长寄东西吗?”

    王小小点点头说:“寄呀!寄药膏给大佬。”

    “姐,那你为什么给药方?还有什么你一定叫他大佬?”

    王小小不要脸是说:“药方是给大佬的医疗团队看,我会叫他大佬,没有一个人会叫他大佬,只有我一个人叫,大佬没有反对,叫多了大佬,我不是小崽崽,我是他的小弟。”

    “姐,你不是喜欢当老大吗?当小弟不憋屈吗?”

    “小瑾呀!忍着吧!如果我能当他大佬,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了。能当他小弟,我心满意足了~”

    “小瑾,最重要,你一定要记好,在强者手下当小弟,绝对不丢人。”

    贺瑾其实已经走不动了,他们最少走了16公里了,他的脚估计起水泡了。

    “小瑾,我抱你走?”

    “不要,我自己可以走。”

    王小小看着时间,他们走了将近20公里了,现在下午6点半。

    王小小把双肩背包往前背,直接背起他往道班房走去。

    还有500米到道班房,王小小把贺瑾放了下来,这小鬼特要面子,给别人看到她被他,会觉得丢面子。

    王小小牵着他的手到了道班房。

    道班大叔惊讶看着眼前两个小崽子。

    王小小把小瑾轻轻一推。

    贺瑾乖巧可爱上前:“大叔,能给我们借住一晚吗?”

    刘大叔指了一间房子说:“那房子就是,我们道班房面有锅和一些柴是专门给军家属和旅途的人,你们先坐在石墩上休息。”

    贺瑾乖巧道:“好了,谢谢大叔。”

    王小小也累了,坐了下来

    大叔走了过去,去打井水,倒到院子的大缸里。

    “你们用大缸里的水就行了。”

    大叔把炉灶烧柴。

    大叔喊他婆娘给两个娃娃拿两碗糊糊和咸菜。

    那婶子把两碗热气腾腾的糊糊和一小碟咸菜“哐当”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动作麻利,脸色却依旧不好看。

    “喏!赶紧吃了!死老头,干了一天的活了,腿才刚好利索,充什么大尾巴狼!滚回房躺着去!”

    大叔被他婆娘骂得缩了缩脖子,却也没反驳,只是憨厚地冲王小小他俩笑了笑。

    一瘸一拐地正往自己屋里走,嘴里还念叨着:“晓得喽,就你嗓门大……”

    这才把目光落到王小小和贺瑾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语气硬邦邦地交代:“吃完也不用敲门,把碗筷放到这石桌上就行。晚上都给我老实在屋里待着,闩好门!这山坳坳里晚上有狼,别瞎跑出去给狼叼了当点心!”

    说完,也不等两人道谢,便风风火火地转身回了主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贺瑾看着桌上那两碗稠得能立住筷子的糊糊,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姐,这婶子嘴真厉害……”

    王小小低声说:“快吃,这糊糊一看就是特意给咱们多放了粮食的,稠着呢。咸菜也香。你看,大叔腿脚不好,还惦记着给咱们打水生火。婶子嘴上骂得凶,可热乎乎的饭食一点没少给,连晚上有狼都提醒咱们。这世上,有种好,就叫‘骂骂咧咧的好’。”

    两人确实是饿坏了,也顾不得烫,稀里呼噜地把糊糊喝得干干净净,连咸菜碟子都蘸着糊糊擦了一遍。

    “你你吃饱了??”贺瑾低声叫唤

    “没,先垫吧垫吧。”

    贺瑾把碗洗干净,放在石桌上。

    两人在洗好脚,回到屋子里。

    王小小拿出药膏,一根针。

    “小瑾,把你脚上的水泡给破了。”

    贺瑾脚底磨起了好几个水泡。王小小帮他挑破清理。贺瑾疼得直抽气,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叫出声。

    王小小拿出药膏给他抹上。

    贺瑾:“姐,这不是你就给首长用的药膏吗?”

    王小小点头“对,手头没有别的药膏,这个也是活血止痛的,偶尔用一次没事。”

    贺瑾气呼呼,看着他姐一脸心疼的表情,明天把它用光。

    王小小去院子洗手,把馍馍和辣酱拿出来,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