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暖意交融,彼此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转。
他在她耳边低语呢喃,嗓音沙哑得几乎破碎:“瓷瓷,我想你想得发疯……每一秒都像是在熬刑。”
他会想她吗?
她心里一酸,酸得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这一个月,他们说的话加起来不到十句,隔着千里,连一句“你好吗”都显得奢侈。
每一次视频通话,他的背景总是忙碌的办公室,眉宇间写满疲惫,而她只能笑着说“我很好”。
她好几次半夜惊醒,冷汗浸透睡衣,梦见他和唐雨竹抱在一起,站在灯火辉煌的宴会厅中央,笑得那么亲昵,那么自然。
梦里的他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目光温柔地落在别人身上,而她站在角落,像个无关的局外人。
那不是真的,可每回梦醒,心口都像被钝刀一下下剜过,疼得她蜷缩在床角,久久无法入睡。
“瓷瓷?”
顾星澜察觉不对,眉头微蹙,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与细微的颤抖。
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声音放得极柔:“在想什么?你告诉我。”
萧玉希看着他,眼眶一点点红了,突然轻声喊:“顾星澜。”
那一声名字,轻得像风,却抖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已久的委屈与不甘。
“你走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你是我的。”
她咬着唇,牙印深深陷入软肉,倔强地不想哭,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地往下掉,一颗接一颗,滚烫地砸在他手背上。
连说话都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像是被抽走了力气:“我以为……你会忘了我。”
顾星澜猛地一怔,瞳孔剧烈收缩,心像被铁钳狠狠夹住,骤然绞紧,疼得他几乎窒息。
他没想到,她竟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他以为的克制与等待,原来在她心里,早已演变成了一场漫长而无声的折磨。
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将她揉进骨血,下巴重重压在她头顶,声音闷得发疼,几乎带着哽咽:“对不起……我本该早点回来。我不该让她留在项目组,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猜测和流言。拖了太久,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
屋里静得能听见心跳,一前一后,渐渐重叠,像是在彼此胸口共鸣。
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谁也没再开口,可抱得越来越紧,手臂收紧的力度像是要把对方嵌进生命里。
像要把这一个月的空白,全都补回来,哪怕用尽余生也无法填满。
萧玉希把脸埋进他胸口,鼻尖是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与檀香混合的气息,那是他独有的味道,熟悉得让她眼底发酸。
她闭上眼,踏实得想哭——这种被稳稳接住的感觉,曾让她怀疑自己是否还能拥有。
这一个拥抱,比刚才的亲吻更让她心口发颤,因为它承载的是失而复得的确认,是终于不再害怕失去的安心。
“三爷,宋衍先生到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语气恭敬却不容忽视。
脚步声沉稳,显然是贴身助理亲自来报。
能惊动专人来报的,都不是小角色。
宋衍是商界出了名的铁面人物,手段狠厉,极少亲自登门,今日亲自造访,必有要事。
萧玉希从他怀里退出来,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声音轻却坚定:“你去吧,我想躺会儿。”
她说完,还对他笑了笑,虽眼尾还泛红,却已恢复了平静。
看他迟疑,不肯轻易离开,她便踮起脚,双手扶住他肩头,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
那吻很轻,却像一道电流击中心脏。
她低声道:“……晚上时间还长着呢,别担心。”
顾星澜盯着她看了几秒,终究点头,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好,你先歇着,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比来时沉重了许多,背影却透着一股决意——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独自煎熬。
顾星澜一走,屋内重归寂静。
萧玉希想站起来倒杯水,可双腿一软,膝盖发麻,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
刚走神的那一瞬,才意识到自己全身还残留着情绪爆发后的虚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从侧后方伸过来,稳稳扶住了她的腰。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渗入皮肤,让她浑身一颤,心跳瞬间失序。
她猛地回头——沈曜?
他怎么进来的?
窗户半开着,风吹动纱帘,而他就站在光影交界处,面容冷峻,眸光深不见底,像藏着一场未落的暴雨。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向门锁的方向,声音紧绷得几乎要断裂:“你怎么敢来这里?宋金枝一直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只要一失踪,她立刻就能察觉到,立刻就会报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
“知道又怎样?”
沈曜向前逼近一步,脚步沉稳而决绝,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一步步将她逼入墙角,没有留下任何退路。
“别过来!”
她的脊背重重贴上冰凉的墙面,寒意顺着衣物渗进皮肤,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沈曜,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得走,立刻就走……”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
沈曜猛然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却被她迅速侧脸躲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像被抽走了力气,又像被怒火烧得滚烫,“他一回来,你就把我甩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萧玉希,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觉?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萧玉希咬着牙,嗓音干涩,眼神却始终没落在他脸上。
她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耳朵捕捉着走廊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顾星澜随时可能回来,只要他踏入这个房间,一切都完了。
她哪还有心思去谈那些过往?
哪还有资格去解释什么爱与不爱?
“你快走!”
她几乎是压着嗓子低吼出来的,呼吸急促得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沈曜,求你了,现在就走!顾星澜随时可能回来,要是被他看见你在这里……我们谁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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