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痦子哥的同伙还有一个!
我不禁放慢了脚步,街机三国都玩过吧,曹操只是名义上的最后一关,其实大BoSS是吕布,能在六处的眼皮子底下还保持神秘,此人深不可测!
手机屏幕上,带着三角标...
篷布掠过头顶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锦鲤脚步未停,肩头一沉,借着人群推挤的力道猛地向前一撞,那嗑瓜子的壮汉“哎哟”一声还没出口,下巴已经磕在锦鲤提肘上,整个人向后仰倒。鲨鱼几乎同时矮身横扫,另一人左腿被绊,轰然砸进摊位间的空隙里。两人翻滚不及,脖颈先后挨了记手刀,眼白一翻,彻底瘫软。
“收工。”鲨鱼低声道,顺势将篷布往下拉,盖住两具身体。锦鲤从腰间抽出两条尼龙扎带,三下五除二捆住手腕脚踝,动作熟稔得像给自家孩子系鞋带。他们没时间拖拽,直接把人塞进旁边废弃的冷藏箱夹道??那是市场改建时留下的死角,堆满破损塑料筐,连清洁工都懒得进去。
海豚在群聊发了个定位:“C3区西北角,两个已入库。”
我盯着手机屏幕点头:“明白,收容完毕。”
此时距行动开始不到七分钟。七个手下全数落网,全程无交火、无尖叫、无围观群众拍照录像。只有几个拎着年货的主妇皱眉侧目,嘀咕了句“现在拍短视频的也太拼”,便低头刷起团购券。人类对异常的容忍阈度永远超乎想象,尤其是当暴力被包装成日常的一部分。
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我隔着人流望向痦子哥。那人依旧慢条斯理削着苹果,果皮垂落如螺旋红绸。黄光荣的“失踪”似乎并未引起警觉??毕竟谁会怀疑一个讨债团伙的老大身边突然少了个打手?可我知道不对劲。这家伙太镇定了,镇定得不像个混江湖的,倒像是……早有准备。
“白客。”我在群里轻唤。
“在。”
“调取痦子哥进场后的所有监控,重点看他的视线轨迹。”
三秒后,一段合成影像弹出:痦子哥进门后共抬头十七次,每次间隔约四十五秒,目光精准扫过市场四个角落的摄像头。最后一次是在两分钟前,他盯着东南角球机看了整整九秒??那个角度正对着我们第一辆车的停放位置。
“他在找人。”马超苒忽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不是找手下,是找‘接应’。”
我心头一凛。如果痦子哥知道我们会来,甚至预判了战术路线……那这场所谓的“挟持谈判”,根本就是个局。
“通知所有人,撤离计划提前。”我说,“不要走原路,分三组从不同出口离场。苍狼??”
“我已经不在摊位了。”苍狼的消息几乎是同步跳出,“老太太刚塞给我半个橘子,说‘小伙子别紧张’。”
我眼皮狂跳。那个坐在水果摊上的老妇人有问题。七十岁?佝偻背?满脸褶子?全是伪装。能不动声色把晕厥的特工替换出场面而不被察觉,这绝非普通江湖术士能做到的事。除非……她也是“那边”的人。
“八爷!”我急喊,“立刻查六处档案库里近五年上报的异能者案例,关键词:易容、催眠、群体认知干扰!”
“已经在查了。”八爷回得飞快,“但有个更糟的消息??热库外围新增三辆无牌面包车,车顶有电磁屏蔽涂层特征。不是警方装备,也不是民用改装。”
鲨鱼突然插话:“你们闻到了吗?”
我没吭声,鼻腔却已捕捉到一丝异样:甜腻中泛着铁锈味,像腐烂的草莓混着旧暖气片的尘灰。这种气味我在基地地下三层闻过??那是外星生物舱泄露时才会散发的荷尔蒙信号素。
“女王的人来了。”我咬牙,“他们根本不在乎四十万赌债,这是冲着我体内的‘哪吒协议’来的!痦子哥只是诱饵!”
话音未落,整个年货市场骤然暗了下来。不是停电,而是所有照明灯管在同一毫秒内转为深紫色,嗡鸣声刺入耳膜。人群发出困惑的骚动,随即有人开始干呕、抓挠皮肤,几个小孩哇地哭出声。我看见通道尽头,三个穿灰色冲锋衣的身影逆光走来,步伐整齐得如同机械复刻。他们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层流动的银膜覆盖在面部轮廓上。
“精神污染波!”海豚厉喝,“闭气!闭眼!心理防线顶住!”
我死死捂住口鼻,脑中默念六爷教的清心咒。可那股甜腥味仍钻进鼻腔,眼前炸开无数幻象:母亲在火场中伸出手,父亲跪在血泊里摇头,而我自己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城市熔化的霓虹……
“别信!”马超苒一把掐住我人中,“那些都不是真的!”
剧痛让我清醒刹那。再睁眼时,那三名银面人已推进至二十米内。他们抬手,掌心裂开细缝,射出蛛丝般的淡蓝光线。被扫中的顾客顿时僵直,眼神涣散,嘴角淌着白沫缓缓转身,竟主动排成队列朝入侵者走去??就像羔羊走向屠宰场。
“他们在收集活体容器!”黄光荣怒吼,“这些家伙想用普通人躯壳潜入城市!”
“阻止他们!”我拔腿欲冲,却被锦鲤拽住。
“没用的!”她脸色惨白,“常规手段伤不了这种层级的改造人!”
就在这绝望时刻,一道猩红数据流突兀划过视网膜。是我的神经接入端口自动激活了??自从上次与外星女王意识交锋后,这玩意儿偶尔会自主运行。代码瀑布疯狂滚动,最终定格为一行指令:
【启动子程序?混天绫】
下一瞬,我的血液仿佛沸腾。双臂内侧浮现出灼热纹路,迅速延展成半透明赤色薄膜,随呼吸脉动发出微光。这不是幻觉,连站在身旁的马超苒都瞪大了眼:“你……你胳膊上那是……”
“别问!”我嘶吼着冲向最近的银面人,“帮我争取十秒钟!”
身后传来枪响??是黄光荣开了火。子弹击中目标胸膛却如泥牛入海,但那轻微滞涩让银面人转向了他。就是现在!我纵身跃起,双臂展开,混天绫骤然膨胀成两道烈焰长带,缠住敌人脖颈狠狠绞紧。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彻空间,那颗银色头颅竟被硬生生拧断!失去控制的身体跪倒在地,面罩碎裂处涌出粘稠黑液。
“有效!”我狂喜,“它们怕高频震荡!”
余下两名银面人齐齐转向我,三倍速扑来。我强忍眩晕再次挥动混天绫,可第二击明显迟缓??这能力正在吞噬我的体力和神经元。眼看利爪即将撕开喉咙,一道魁梧身影猛然撞入战圈。是老马!他抡起整筐砂糖橘砸向敌人面部,高喊:“用环境噪音!制造共振!”
灵光乍现。我掏出手机连上蓝牙音箱,把储存的京剧《闹天宫》选段调到最大音量。锣鼓喧天炸响的刹那,银面人动作明显紊乱。锦鲤立刻反应过来,抄起摊位铜铃疯狂摇晃;鲨鱼踹翻不锈钢货架,任其轰隆垮塌;连苍狼都抱起液化气罐敲出节奏。杂乱声波在封闭空间叠加反射,形成诡异共鸣。
“就是现在!”我凝聚最后力气,混天绫卷住音箱直掷而出。飞行途中,赤膜裹住设备高速震颤,宛如一颗赤色流星撞进敌阵。轰??!冲击波掀翻半条通道,两个银面人抽搐着倒下,面部银膜龟裂剥落,露出底下扭曲的人类面孔。
死寂。
幸存者们喘息着环顾四周。被控制的市民陆续恢复神智,茫然四顾。紫色灯光不知何时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集体癔症。唯有地上残留的黑液和破碎的非人组织证明那并非幻觉。
“清理现场。”我靠墙滑坐,手臂上的纹路正逐渐褪去,“通知六处接手,就说……我们遇到了超出预期的情况。”
马超苒递来水瓶,犹豫片刻问道:“刚才那个程序,是谁写的?”
我摇头:“不知道。但它知道怎么对付‘他们’。”顿了顿,补充,“也许……来自未来的我。”
远处,八爷传来消息:“查到了。二十年前有过类似案件,代号‘红孩儿计划’。七名实验体全部失踪,唯一存活者编号07,最后出现地点是云贵边境一座道观。”
我盯着掌心尚未散尽的灼痕,忽然笑了。
命运的线从来不是单向延伸的。有人在时间上游点燃烽火,而我只是恰好接住了那簇逆流而上的星火。
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我望着天空想,今晚的龙虾,大概又要凉了。